“主子,宅子那边送来慕容将军的拜帖,说是昨晚送的。”如诗诧异地将拜帖递给沈子音。
沈子音接过拜帖,看着那精美的厚蓝纸信封,上面用行云流水的行书写着“晓声贤弟亲启”。
他嗤笑一声:“不愧是将军,这么快就查到府上了。”
好在用了字做名,否则凭他和姐姐名字的相近程度,怕是会被顺藤摸瓜。
展开信封内的水纹纸,慕容贺的字迹映入眼帘:
“晓声贤弟:今日遇难,命悬一线。蒙贤弟仁心义举,施以援手……此等大恩,没齿难忘。明日上午略备薄礼,前来拜谒。”
“明天就要来?送个礼需要这么急吗?”沈子音挑眉,心中暗笑。
“主子,管家刚才来说,明天会带郎中给您看诊。”如诗从外面回来,禀报道。
“啊?!”沈子音一惊,“那一号脉,男身不就露馅了吗?”
“您没说自己有郎中吗?”他问。
“说了,可管家说京城的医术和西面的不一样,也许京城的郎中更管用。”如诗无奈道。
沈子音思索片刻,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瓶递给如诗:“你看好了,这个是毒药,这个是解药。”
“啊?”如诗一脸懵,“主子,这是要干啥?”
“找个和我长得像的丫鬟,把这毒药涂她脸上,代替我看诊。我没回来之前,别用解药,让她一直在府里冒充我。”沈子音解释道。
反正慕容贺上次来,他用帕子捂着脸,没见过新娘子的真容,换个人也不会被发现。
“哦,偷梁换柱呀!主子,您真是高!”如诗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
“好在这个院里都是自己人。”她庆幸道,随即又皱眉,“哎呀,管家除外!”
“你小心点就是了。这里交给你了,我回城南了。”沈子音说完,拿出男装开始换。
“大晚上的,别出去了。”如诗担心道。
“我一个大老爷们,有啥可怕的?”沈子音笑道。
“万一遇见专劫男色的采花贼,不就完了?我可没见过比您更俊俏的男子。”如诗调侃道。
“去你的,我毒翻他。”沈子音笑着摆摆手,转身离去。
回到城南的沈宅,七叶一脸诧异:“爷,您咋回来了?”
“明天慕容贺要来,他来的时候,给我端碗活血化瘀的汤药,得让他深刻地记住咱们的好。”沈子音坏笑道。
他回来一方面是躲开郎中看诊,另一方面是恭候慕容贺大驾。毕竟他理性已回笼,决定以和慕容贺搞好关系为宗旨。
翌日,天气晴朗。
慕容贺早饭后,吩咐管家备了一些名贵药材和贵重饰品。管家备好后,请他过目。
慕容贺没怎么细看,沉默地将自己脖子上的玉坠摘了下来,仔细端详片刻,又用手轻轻摩挲,仿佛要永远记住它的模样。
随后,他将玉坠放进一个精致的空礼盒里,与管家准备的礼物放在一起。
“一块送过去。”慕容贺淡淡道。
“爷,这可是夫人留给您的……”管家急了,话未说完,便被慕容贺摆手打断。
这玉坠是母亲留给他的,从小戴在身上,从未离身。
或许沈晓声并不稀罕,但他还是要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抚平自己因爱慕而躁动的心。
“如果抓不住这样古灵精怪的人,往后的人生可能会很无趣。”慕容贺心中暗想。
马车缓缓驶向沈宅。
沈宅虽不大,却布局精致,楼台亭榭、小桥流水,别有一番韵味。
慕容贺到来时,沈子音还在睡懒觉。
“慕容将军来了!”七叶在床边喊了好几遍,终于把沈子音叫醒。
“怎么这么早?这是要杀人呐!”沈子音揉了揉眼睛,一脸起床气。
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坏笑道:“你告诉他,我头晕,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床,让他等着。”
七叶领命离去,沈子音又安心地睡起了回笼觉。
慕容贺在沈府坐了一个多时辰,沈子音依旧没醒。
他身材挺拔,五官俊朗,气质卓然,引得府里的下人频频侧目。
茶续了好几次,果子摆了一桌子,还有人殷勤地给他找了些话本。
慕容贺心中记挂沈子音的伤势,无心理会这些。
“昨天他为我受了伤,现在还没醒,不会是有什么事吧?”他担忧地问七叶。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爷一生病,多睡觉就能好。”七叶昧着良心回答。
“昨天他磕到头了,真的没事吗?”慕容贺皱眉追问。
“没事,没事。”七叶硬着头皮道。
慕容贺想到沈子音昨日捂着脑袋、呲牙咧嘴的样子,心中愈发不安。
“带我去看看,有什么事,我好叫郎中。”他站起身,语气坚决。
七叶拗不过,只好带他去了沈子音的卧房。
一进屋,慕容贺便看到一幅美少年酣睡图。
少年墨发如缎,铺在枕头上,肤色白皙,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嘴角还带着昨日碰撞出的淤青,双臂随意搭在枕边,呼吸均匀而缓慢。
“看来头部没事。”慕容贺松了口气。
沈子音缓缓睁开眼,正对上慕容贺灿若星辰的眼眸。
“你……”他吓了一跳,差点脱口而出“你大爷的,吓死老子了”。
但想到两人还不算熟,他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爷,将军担心您的伤势,非要进来看看。”七叶解释道。
“慕容将军太客气了,都是皮外伤。”沈子音掀开被子起身,忽然想起自己只穿了条亵裤。
他浑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瓷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泽,紧致的肌肉随着动作舒展。
慕容贺眸光一暗,别过脸去。
沈子音毫无察觉,径直走向恭房。
嘘嘘完,他神清气爽地走回来,正巧管家钱叔端着一碗药进来。
“不怕着凉啊!”钱叔见他光着身子,脸色一沉,训斥道。
“怕,怕,怕。”沈子音嬉皮笑脸地应着,迅速穿好衣服。
“把药喝了。”钱叔不容拒绝地将药碗递过去。
“好,好,好。”沈子音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钱叔接过空碗,发现他嘴角有块淤青,皱眉道:“你这嘴怎么了?”
“没什么。”沈子音瞟了慕容贺一眼。
“都青了,还说没什么!”钱叔没好气地说,“让狗啃了?”
沈子音嘴角微扬,盈满笑意的眼眸又瞟了慕容贺一眼,似嗔怪,似无奈。
慕容贺虽面无表情,却被那一眼撩得心里痒痒。
就在这时,沈子音抬手间不小心碰掉了枕头,藏在枕下的书“啪”地掉在地上,书页自动翻开。
一幅让人脸红心跳的春宫图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钱叔气得吹胡子瞪眼,捡起书怒道:“看这腌臜玩意儿,多伤元气!七叶,你一会儿去领罚!”
七叶哭丧着脸看向沈子音,心中哀嚎:“爷,我可是为了讨好您才淘弄来的啊!”
“钱叔,我一眼还没看呢。”沈子音无辜道。
“没看就对了。”钱叔语气缓和了些,“不到成亲的日子都不许看。”
他说完,将书扔到慕容贺怀里:“成了亲的人,可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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