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偏心自家人,姑娘的清白在这些人眼里都不算什么。
苏婉柔看沈风没有处罚沈明之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毕竟是亲骨肉,沈风还是护着自己的儿子。
“沈大人的意思是这件事就此翻篇?甚至连一个处罚都没有,就想堵住别人的嘴,看来清白在你们眼里根本不算事。”
这回换沈风不耐烦了,“江姑娘,你本就是青楼之人,不过被我这个逆子收留了而已,希望你别不识好歹。”
“本郡主听了这么久,觉得沈大人这样做也不无道理,到底是大户人家,若是处罚的太过,不免失了将军府的面子。江姑娘,你该谢恩了。”
江与溪这才注意到众多人之中还有一个生面孔。
父亲还是老样子,沈疏渐渐冷下眼神,想要开口,却被江与溪打断,“还没完呢。二公子将我骗去,污我清白未遂,就想杀了我灭口,我为了自保,才不甚划伤了他。我身上的伤就是证据。”
“你胡说。”沈明之忍着腹中传来的疼痛跪在沈风面前,“父亲,这次你得信孩儿。是她拿刀伤我,为了想陷害我,才在自己身上划了几刀,简直就是个疯子。”
沈疏冷笑,“你们二人身上都有伤,你怎么敢保证不是你伤害了泱泱。泱泱一个弱女子怎会打得过你一个大男人,说谎也得过脑子。”
沈明之瞪大双眼,指着江与溪,“她?弱女子?大哥怕不是被她给骗了。”
江与溪顺着沈疏的意,揉了揉那包扎好的手臂,作出柔弱的样子。
“二公子为何就是不说出真相。想要污我清白,又想杀我灭口,就因为我的出身低下,所以就能任人欺负。”
江与溪说着便作势滴下了几滴泪,沈疏会意,护住江与溪。
宁安阳将这一举动看在眼里,心里不免又是酸涩,她要紧牙关,眼神失落地看着躲在沈疏怀里的江与溪。
“早就知道二弟管不住自己,眼下竟敢把主意打到我院子里了。父亲,杀人的事二弟都能做出来了,将军府的脸都要被他丢尽了,这您也不管吗?”
此话又让偏向自家孩子的沈风犹豫了片刻。好不容易此事翻篇,见情况有反转,苏婉柔急得心里直打转,她将目光转向一旁默默看向沈疏的宁安阳,事到如今,她得搏一搏。
宁安阳,那就别怪我了。
苏婉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宁安阳,想开口又不知该不该说。沈风见她有话说,揉了揉眉心,“婉柔,你有什么话要说。”
苏婉柔一副做作的姿态,眼神犹豫,“老爷…我这都是为了郡主啊…郡主的心思我明白,她对疏儿不一样。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奈何疏儿被这女子迷了心智。为了郡主,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啊…”
宁安阳眉峰一蹙,“苏夫人这是什么话,眼看形势不对就想将罪扣在本郡主的头上?难怪刚刚在马车上,夫人就意有所指,想来是拿我当枪使。”
她眼神在江与溪身上快速地扫了扫,“我虽然是不喜她,但也绝不会做这种污人清白的事。”
沈风没料到这泼妇敢把苗头指向安阳郡主。原本是家事,被她这么一搅,要是被皇帝知道了,免不得要怪罪。
“胡闹!苏婉柔,你听听自己再说什么胡话,敢把这件事往郡主身上推。”
宁安阳等着沈风给出一个交代,“沈大人,我本是想来和沈哥哥过个新年,却不想被夫人扣了一个帽子。我怎么不知道将军府的人都这么喜欢颠倒黑白!”
这件事有了郡主,沈风也不好草草了事,“郡主说的是,老夫会给郡主一个交代的。”
他看向那个不成器的家伙,“沈明之,新年之夜害人家姑娘清白不说,还想杀人灭口,往日我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一会儿去领罚五十大板,从今天开始,待在自己院中哪儿也不许去,再罚抄兵书三百遍。”
“至于你。”沈风顿了顿,看向苏婉柔,似是在思考如何处罚她。
“作为主母,不管好自己的儿子,还为他出谋划策害人,现在又污蔑郡主,给我再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苏婉柔拉住沈风的袖子,“老爷,五十大板您是想要明之的命啊!”
沈风甩开苏婉柔的手,冷声道,“身为将军府的人连五十大板都扛不住,说出去不怕让人笑话,你既然管不了他就我来管,省得让你再闹出什么名堂,丢了将军府的颜面。”
沈风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起身离开,“满意了?非得把家里搅和得鸡犬不宁你才高兴。”他瞪向沈疏与江与溪,而后离开了这里。
江与溪松了口气,心想终于结束了这场闹剧。
“招呼也打过了,我就先走了沈哥哥。”宁安阳脸上写满了不情愿,说话之间瞧都没瞧一眼同站在一起的江与溪。
江与溪看着她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简直就是小孩子脾气。
宁安阳皱眉,“你什么身份,敢笑本郡主,别忘了本郡主还帮了你。”
江与溪收住嘴角,回道,“民女谢过郡主。有机会定要报答郡主。”
宁安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谁要你报答了。你只要离沈哥哥远点,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沈疏挡在江与溪面前,面露难色,“郡主,天色渐晚,我命人送你回府。”
宁安阳也不想让沈疏为难,依依不舍地张口,“谢过沈哥哥。”
府中又一次重新变得安静起来,沈疏双手抱胸,坐在江与溪跟前的椅子,等着她开口。
江与溪一脸心虚,奉承的将茶水端到沈疏面前,准备一五一十地交代,“兄长,其实我是骗他们的,是我先动的手。
她耷拉着脑袋,等待沈疏发落。
“你身上的伤也是自己弄的?”
她喃喃道,“嗯…”
沈疏叹了口气,“我不是怪你骗人,你明知沈明之不是什么好人却还是前去,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该怎么办?凭你这雕虫小技?”
江与溪反驳道,“可如果我不这么做,恐怕我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他们都不信我。”
“我信你。”沈疏坚定的语气让江与溪不知如何开口辩驳。即使是沈疏也并不可能始终站在自己这边,她从来都是自己解决危险,她不想靠别人,她只能靠自己。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在你院中安排了人,你为什么不用,非要自己逞强。”
他将怀中的信纸摆在江与溪面前,“这是你堂兄留下的吧。”
“泱泱,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信我,不信我会护你。所以你才让你堂兄留下此信条,为的就是让我站在你这边。”
“我…”她不置可否,所以无从解释。
看着她不说话,沈疏突然想到自己将她带回府中时,她也是这样,表面亲近,但却始终保持疏离。
沈疏起身,背对她离开,“好了,你今日受惊了,我等会儿叫人给你送一碗安神汤,喝完之后就去休息吧。”
事后沈疏回到自己院中,他早就察觉有人躲在暗处对着身后之人说,“出来吧,这里没人了。”
甫叙便也不再躲藏,直言,“江与溪怎么样了?”
沈疏知道他是来寻问自己的。“明人不说暗话,你不是泱泱的堂兄吧。不过谢谢你,保护泱泱。”
甫叙耸肩,早就听说此人心思缜密,果不其然。不过他也没打算否认,“不用谢我,我只是为了不让她难堪。”
沈疏对着月亮说,“看来你们感情很好…”
甫叙没有说话,同样抬头望向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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