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气氛变得有些僵持。
容珞觉得太子靠她太近,这般牢牢地箍着她的腰肢,是否太肆无忌惮。
明明一个月前他们视同陌路般,而现在,如同打开了禁忌,满眼写尽了离经叛道。
意识到她分心,万俟重的双指捏了下她的下巴,不慌不忙地说:“现在就想,什么时候想好,我什么时候放你走。”
言罢,他把她轻轻放下来,容珞才得以站稳,雅间里的炭炉温得煦热,太子松解她保暖的绛色斗篷。
容珞的心乱如麻,这个样子哪里是给她考虑,反倒像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我有的选吗。”
万俟重把脱下的斗篷挂在屏风旁的架阑上,容珞里面是一件浅云色的衣裙,衬得人清雅,偏生得双勾人的眉眼。
“无论怎样选,我都放你走。”
他顿了一顿,再道:“若你不愿意,我也不为难你,大可放心。”
万俟重安之若素般揽着她坐在红漆椅上,用来观景的竹帘窗棂,可一览外边的灯饰和烟花。
容珞犹豫着。
看看外面的景,又看看太子。
从衣怀里拿出熟悉的玉腰牌,是太子借她的,原本想着回去时,让照莹给邻苑送还。
容珞把腰牌轻轻放进他手中,温温热热的,尚存着她放在衣怀的体温。
万俟重手指揉捏着玉牌,眸底蕴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色。
既然退回来,便是不愿同他。
容珞欲言又止,“我不用这个。”
上头玉刻着他的表字,旁人一眼就瞧得出,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
太子若只是贪一时的欢愉,那她便也依了。
她总不能装病一辈子,有太后的阻拦在,她没那么容易出嫁建府。
容珞能感觉到萧太后对她的恨,不是厌,是一种投射在她身上的恨意,从先帝死后就开始的,甚至起初时差点掐死她。
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太子不像个失言之人,既然图谋她,或许她还能要到自己想要的。
感情她弄不懂,似乎和他也不需要弄懂,她并非什么清心之人,恰好他也非外人所说的无欲佛。
容珞语调犹豫:“你疼我的话算数就行。”
万俟重轻顿,那抹低暗的心思瞬间消失殆尽。
屈指蹭了下她的面颊:“好。”
-
夜深,烟花落尽。
解了宵禁的京都城虽彻夜不眠,但玄武长街上的人已散去。
刻有东宫徽记的马车里,容珞依着锦枕小憩,轻轻打着哈欠,看完灯饰已是很晚了。
太子似乎听见她的哈欠声。
男人的手臂伸来把她搂过去,容珞都没反应过来便已趴在他身怀。
还是不习惯,她身子有些紧绷,紧张地和太子对视,身侧置着一方小桌,他手里的疏折已放在上头。
容珞试着让自己松缓下来,说:“你看完奏疏了?”
她想过太子监国,政务繁多。
没想到节庆都不得歇,马车里都放着疏折,他好像从小都循规蹈矩,事事都要做到尽善尽美。
或许这就是皇太子,为了被圣上和众臣寄予的厚望,不得停歇。
万俟重不是循规蹈矩的,至少有关于她这件事上是悖逆不轨的。
他道:“靠着我睡。”
搂着她的手,正好触摸到她及腰的长发,柔顺卷曲。
容珞想了想,试着把额首枕在他肩膀。
男人淡淡的沉香,是除她之外的味道,虽然不习惯,但靠着太子很舒服。
“到念云居了,太子记得叫我。”
万俟重:“今晚到我那儿去。”
他很平淡的一句,却意味不明。
容珞眯糊的眼睁开,清明不少。
他搂她的手收紧,隔着衣物玲珑的身段不得不紧贴上去。
修长的指间抚上她竖领的盘扣,松开。
雪肤间前两日留的咬/迹尚未消淡,他沿着那处覆吻,把颜色再次染得深浓。
容珞面颊乃至耳/颈的肌肤都泛起粉来,想将衣领扣回去,可偏他伏在那里,一点点沿途往下。
她拦他:“好了。”
嗓音带一丝求饶的软意。
在马车里,尽管京道的石板路平坦开阔,却仍少不了细微的颠簸。
迷蒙的狐眼眸,去看厚厚的车帘和门。
她粉白的指尖挠着男人的后背,锦绣的衣面被挠得有些皱。
容珞启着唇:“太过分了。”
万俟重才抬首,望进她泛着水花的眼眸里。
哄着说:“莫怕,不在这里做。”
他将柔纱般的小衣上掀,入她/口中衔着,他的低息与盛果仿佛都濡在了一起,尝的每一口渗着热。
徐徐而行,车轱辘滚轮的声响掩盖了随行的护卫步行声,灯市长街尚有三两行人。
马车忽在这时缓停,
车外传来清晰的步伐声,衣甲磨擦,佩刀声声,是个武人。
听李公公下了车,
行礼唤那人一声:齐王殿下。
容珞想藏起来,奈何太子扣着她的手。
被她衔着津湿的衣角掉了下来,唇色润得厉害,心像被猫抓一样。
“回去…”
她哽咽细声:“你想怎样都好…”
羞得仿佛要滴水,也湿/濡得要滴水来。
万俟重怕把容珞惹哭,只能停下安抚,指腹抹去她眼尾的水润。
玄色的马车颇为宽阔华贵,挂着东宫独有的徽记,随行数名护卫。
齐王看了一眼,面对太监李德沛的询问,他说:“我问问皇兄可将长公主送回清和园了。”
虽然知道太子同长公主颇为生疏,但长公主毕竟是女子,年龄都比他们小。
东市走水,他刚处理公务,还没来得及打听,正巧回来路上遇到太子的马车。
齐王站的位置离马车有一段距离,他是有些想上前去问。
李德沛则按住他。
礼节周全地回话:“太子正在车里歇息,您还是莫扰太子安歇。”
齐王欲想再说什么。
李德沛补充道:“都这个时辰了,太子早就命护卫送长公主回去了。”
听到想要的回答,齐王不便再上前,转而退步,说道:“那便不打扰皇兄休息,本王也得赶紧回府了。”
齐王没作停留,带着一行兵卫离开。
此时,马车厢内锦贵典丽,旁的位置放着兔子灯,灯光微弱,是灯油不够了。
容珞垂着浓睫,素手攥着太子的衣摆。
任由着他重新将她的衣扣系好,面上的羞红还未退,她气恼道:“真讨厌。”
万俟重系好她竖领中最后一个盘扣。
他连道几声好,凑近吻了吻容珞的唇,柔软温香。
亲亲小胖子[害羞][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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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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