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课的一天,汝此宝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一点半。
宿舍里依旧黑着灯,大家也都在床上瘫着,大概率都醒了,就是没人想起床。
汝此宝摸了一下枕边,没摸到手机,又摸了一下枕头下,也没有,手边的床上,也没有,他艰难地在被子的压迫下翻了个身,又跪在床上一阵腾挪,最后在墙边找到了。
摁开手机一看,就是50多条未读信息。
汝此宝没有直接点开看,呆了几秒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确实没揽什么部门里面的活动,那现在发消息的人肯定是没事找事,来他这边发神经的。
确保了自己的安全,汝此宝才划开了手机锁屏,点开微信。
先是弓铣早上七点发来的,一是问他“起来没”,在数个小时没有得到汝此宝回复后,弓铣又发了一条“记得吃饭”。
在往后,那50多条消息都是郗觅路发来的。
50多条消息,20多条都是各种站成一排,或站成好几排的问号,问号发够了就是一堆石化的表情包轰炸。
汝此宝飞快地划到最下,发了一条“神经啊你”。
郗觅路几乎是秒回了两个字:你吗?
汝此宝:你。
郗觅路:是你吧,乖乖。
郗觅路:你是不是睡觉睡傻了,爬楼看看你发我了什么?
汝此宝拨动拇指,划到自己睡之前发的最后一条信息。
孕囊。
怀孕。
汝此宝:……
那很震撼,那很实诚了。
郗觅路和他当了这么多年朋友了,还是很清楚汝此宝的德行的。
喜欢写网文的嘛,尤其是他这种很长一段时间一分钱挣不出来,还倒贴钱写网文的,脑子都不怎么正常。写文写的情到浓处,和自己多年损友说自己长孕囊了啊,怀孕了啊,一胎八个都是大胖小子,啥啥啥的,都还挺正常的。
之前汝此宝码文码疯了,还说自己是Omega天菜呢,释放个奶味信息素能放倒一片Alpha那种,他还要把自己的奶味信息素练成精油,靠这个军事化管理众Alpha。
总之,还挺正常的。
汝此宝好像猜出了闺蜜的所思所想,回了个:不正常啊,我这次是真的。
汝此宝:体检报告为证(附上手机相册照片)。
对方持续了五分钟的沉默。
最终还是收不住这块“沉默是金”了,直接打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汝此宝吓得一激灵,赶紧起床,下床,套上自己丑鱼睡衣的帽子,溜出了宿舍,去了楼梯间。
汝此宝:“……”
郗觅路:“……”
视频通话中,两个人面面相觑,郗觅路拧着个眉,仔仔细细地审视他。
郗觅路:“脸呢?”
汝此宝这才死倔地把自己的脸从丑鱼的大脑袋里抖擞出来,看着郗觅路。
郗觅路啧啧道:“又瘦成猴了你,我才出去浪几天啊,不让你爹省一点心。”
汝此宝垂下眼。
郗觅路:“说罢,谁把我儿子的肚子搞大了?”
汝此宝说是弓铣。
郗觅路好似没听清:“谁谁谁?”
汝此宝:“弓铣。”
“我靠,”郗觅路的背景是在户外,他穿着个草褐色的冲锋衣,头上带个白色的毛线帽,围着条白色的大围脖,听见汝此宝说弓铣,难以理喻地在山里团团转:“我靠我靠我靠?!”
“我靠”了个百八十遍,郗觅路又把脸大大地塞到了镜头里,指着汝此宝道:“你你你,我说你点什么好啊!”
“你突然背叛了我们二人成帮的纯恨母单教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身子交给仇人了啊?!”
郗觅路:“我还当是你找到真爱了呢!可真愁死我了!”
汝此宝一时有点委屈了:“你不是说要从恨里找爱吗,我就……”
郗觅路:“然后你就吃上了?怎么不把你牙给崩掉呢?”
汝此宝:“……”
郗觅路:“真是个傻的。”
郗觅路眼珠子转了转:“弓铣他怎么说?”
汝此宝:“他还没说什么呢,他想让我住他家,我没顺着他的话说,现在回宿舍了。”
郗觅路:“啥?”
“不是,孩子,”郗觅路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去住他家啊,去,他都把你干了,你这体检报告上孕囊都有了,那他家不就是你家啊,害什么臊,直接躺他床上去,让他给你弄吃的,做牛做马伺候你!”
郗觅路:“你不最喜欢钱了吗,这不得狠狠讹他,呸,挣他一笔大的。”
汝此宝:“那倒也不想用这种方法挣钱啊。”
“嘿,你还摆上谱了,”郗觅路嗤笑道:“天上掉馅饼了你不拿,你还想怎么挣钱?还写你那个破小说啊?”
“你之前写小说是挣钱了,那也都是挣的小钱,还时有时无的,也不会每个月都够数,现在挣不到了……”
汝此宝深吸一口气,打断了郗觅路的话,他是真心喜欢写小说的,不管成绩怎么样,他都一样喜欢,他深信自己现在只是在低谷期:“我再努努力,还是能写出好的作品的。”
“哦,不过你有没有想过,”郗觅路向来说话不客气,尤其对汝姓损友,更是一针见血:“这有没有可能就是老天爷在给你提个醒,告诉你,你水平就这样,天赋就到这里了,让你及时止损呢?”
汝此宝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低落,但是他的口气还是很硬,他一直都是如此。
只要“他想”,在此基础上,如果还冒出了个人,让他去做的事和“他想”反着来,那他肯定比只“想”的时候,更硬气,更是要不撞南墙不回头。
汝此宝:“不可能。”
“哎,”郗觅路叹了一口气:“随便你吧老儿子,不过你真不能逃弓铣啊,这不是挣不挣钱的问题,”
“他是要对你负责,对你肚子里那个东西,就算没怀孕,突然多了个器官,那也是他凿出来的,他就是得负责。”
“哦,”汝此宝敷衍道。
其实,他和郗觅路都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靠谱的货色,却经常间歇性地喜欢当对方的爹,因此保持了多年的互为绝代损友和共轭父子的美好关系。
只见,郗觅路以手扶额,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你到底听不听进去啊?我真服了。”
说着,切了屏幕,在手机上敲敲敲,一旁的领队和他说了什么,郗觅路摇了摇头,说“自己不去了”,又是敲敲敲。
汝此宝不想和他唠了:“挂了哈,出来没穿袜子,脚冷。”
郗觅路瞪了他一眼:“等着我!回去治你!”
汝此宝:“干啥?我要挂你视频了。”
郗觅路隔空敲了汝此宝个脑瓜崩儿,道:“买机票回学校!”
说完,郗觅路率先挂了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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