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刚一进来就听见有人要拿他女儿去喂狗。
筠砚一向傻白甜的脸,此刻目露凶光的死盯住王淳于。身子挡在他妹妹身前,手按着腰间的佩剑上,那姿态只等一声令下就要提剑砍人。
筠竹高兴的一手一个挽住他的父兄:“爹,大哥!”
“他,就是这个王蠢驴要拿我去喂狗,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凶,他先是叫他的走狗拦住我家的马车,害的娘又是受惊又是差点受伤,他还见咱们家没有男人在场,强抢我家貌美的青莺。”
筠竹添油加醋乱说一通,指着王淳于跟他爹告状:“爹你瞧他脚步虚浮,双眼无神,印堂发黑完全就是个拈花惹草,仗势欺人的逼良为娼的酒囊饭袋,现在还把手伸到咱们将军府上来了,当街就来抢,天子脚下他根本就是藐视皇权嘛!”
燕宵礼貌的跟筠达同筠砚见了个礼,怕筠达不认识对方,开口道:“侯爷,对面是丞相府王毕的嫡长孙,吏部尚书王皓的嫡长子王淳于。”
筠达冷笑两声,长飞入鬓的浓眉如出鞘的利刃,黑沉的双眼看的王淳于下意识回避目光。身上的纨绔习气如乞丐的袍服,左右漏洞四处泻风。
先前的嚣张姿态同清早的露珠一般散了。
“原来是丞相的嫡亲长孙,怪不得能有那么大的口气要拿我的女儿去剁了喂狗。”
“我还当仗了谁的势口气大的熏天,原来是仗了天势啊!”筠达话说的直白不客气,一副谁敢欺负老子女儿,老子就打上门去的逼人气势骇的王淳于两股战战。
从椅子站起身,面部表情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筠将军还请息怒。”王皓步履匆匆,人未至声音先到。衙内的众人听见动静先后转身回首,见一个穿着酱紫官袍的儒雅书生状的人,左手抱着官帽,右手伸向自己神情焦急,额头上布满淋漓大汗。
王淳于见到了自己老父亲,身后的底气瞬间像海绵里的水充盈起来。拖着残腿倒腾着前去相迎。
王皓摆手示意儿子少安毋躁,顾不上同他说话直接夺步而过,好脾气的对着吹眉毛瞪眼的筠达深深一鞠躬,言语姿态恭敬的道歉:“筠将军息怒,事情的缘由皓已经知道,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的过错,不知礼数惊了马车扰了贵夫人。”
“将军有所不知,我这个儿子……”王皓言语恳切,说道这里面露愁容,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王淳于,幽幽叹息:“说来不怕您笑话,这本是皓的家丑,但今日怕是再也无法掩藏。”
众人叫王皓这没头没脑的话说的云里雾里。个个眼露精光盯着王皓,目光催促叫他快说是什么家丑。
王皓身上顿时集满了八卦的炽热目光,喉咙梗了又梗,突然觉得要不把王淳于叫交出去也不是不行。
但夫人那里怕是不好交代,顶着看热闹的目光,老父亲般开口:
“实不相瞒,我这个儿子自小就脑中有疾,行为异于常人,时常做些不可理喻之事。”
看热闹的人瞬间冷了下来,筠竹暴脾气忍不了开口就怼:“王大人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笑,儿子犯了错就说他有脑子有病。这样一推二五六你看我们脑门上可是写了傻瓜二字!”
王皓叫筠竹一个小姑娘这番抢白羞的脸色涨红,连连作揖全不像手握大权的重臣。倒想幼时自己孩童顽皮捣碎了邻居家的屋瓦,前来道歉的乞饶的普通老父。
此刻王淳于像是附和他爹说的自己脑子有病那般,立在一旁目光呆滞,嘴角僵笑,一动不动。
“脑子有病还不忘当街抢美人?脑子有病还不忘仗着家大势大欺负人,脑子有病还敢恐吓当朝命官?”
“王大人不是小女子不信他脑子有病,就他这做派你这番说辞说出去,我要是信了那怕不是有病的是我吧!”
“是是是,我也知道这话立不住脚,可、可他就是事实啊!”
“惹出此次祸事皆是我王家的错,我叫他给你们磕头赔罪可好?”王皓一张书生脸急得又白又红,三两步拉过王淳于拽到筠竹等人面前,呵斥他:“你这个混沌不化的臭小子,快跪下给他们认错道歉!”
“平日里想着你同于常人,惹出祸事心疼于你,不想你今日竟然闯出如此大祸,跪下,认错!”
王淳于在他爹的呵斥声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歉,嘴角不知何时挂上了缕缕不明液体:“我错了,你不要生我气,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呆傻症状此刻显露的一览无余。
筠达虽然久经沙场,砍下的头颅串一串可以绕戈壁滩三圈,那都是流血不屈膝的硬汉子,乍一见这没骨头的软脚虾还真以为他脑子有病。
豁达一摆手道:“既然他有病你们怎么不看紧一些放他出去惹祸,难道是家里没有绳索。这次幸好是冒犯到了我们武将家,武将人家都心胸豁达,这要是冒犯了你们文官家里,那还不血溅当场。”
“是是是,这次以后定会严加管教。绝不叫他乱跑惹祸。”
“王大人虽然你我分属文官武将,但好歹同朝为官,我家别的没有那绳子可是结实的很,回头差人送你一把,好好把人拴住。”筠达语重心长的拍着王皓的肩膀,把热心好友演绎的淋漓尽致。
“我也是做父亲的,懂你那为父责之深爱之切的心情。”
“阿竹,这事就此算了吧。咱们武将世家最重要的就是心胸要宽广,别人都已经磕头认错了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好了,回吧!”
事件的引起人青莺全程被人遗忘,直到走出县衙都还没反应过来,她今天来这是干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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