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溯被黎川搂在怀中，这样相近的距离让赵溯重新有了安全感，他甚至胆大地踮起脚尖，想仰头瞧清楚那凤凰的全貌。
“自太古开天辟地，凤凰便之出现在传说当中，你本应在仙界，为何会来到这里，又为何会停留这么久？”
面对黎川的问题，凤凰有片刻的沉默。
她看着下面那两个修士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刚才一幕幕的画面接连闪过。
“我很抱歉，将你们拉入了我的这场梦中，但也很庆幸，能在力量彻底消散前醒来。”
凤凰抖动了下她的羽毛，其中有一根火红的羽毛竟是直接脱落，它随着风一个晃荡就被吹到了赵溯面前。
“这便是你们想要的火灵精，想要以人偶之躯获得生命，你还需要再找到木、金两种灵精。”
赵溯谨慎地伸出手，指间一碰到那羽毛，后者就腾地变成了一个火球。
“等等，既然是五行，那土和水灵精，不需要这两个吗？”黎川立刻问道。
凤凰歪了下头：“他这具身躯本就是由于土灵精才能如此自如的行动，至于水灵精早在你出生时便已融入你的体内，你只需在恰当的时候将其给他就行。”
赵溯本在用手指拨弄那团火苗，听到这句话连忙看向黎川。
好家伙，原来有个灵精就在他边上，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至于你问为何我作为上仙却出现在这，你或许已经有了答案。”
黎川松开了抱着赵溯的双手，他往前走了两步，直直看向凤凰：“因为通天梯吗？本该通往仙界的道路被摧毁，天道本身也摇摇欲坠。”
凤凰点头：“没错，倘若不加以制止，或许再过百年，此间万物便会毁灭殆尽。”
赵溯咽了下口水，所以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得走上拯救世界的经典老套路。
“这世界最后飞升的那位仙人苏景本没有能力走完通天梯，但他修了功法，挪用了天道的力量，以此世界通天梯崩坏作为代价强行成为了仙人。”
凤凰所说的便是《为仙》里讲过的事，那位苏景所在的清风派因此成为天下第一派，而他的这个功法则成为秘法，由门派掌门代代传下。
原来黎川不单单揭穿了清风派的假面，甚至还替那个苏景给这个世界换了债！
赵溯想到这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跑到仙界，把那个苏景找出来挫骨扬灰。
“仙界处罚了苏景，但这个世界的天道需要修复，于是便派了两位上仙前来，但我太过无知，自以为能借用凡间界人皇的力量去反哺天道，结果却导致皇朝覆灭。”
凤凰悠悠叹了口气，哪怕是她现在所说的东西，其实也是陈年的旧历。
“我力量消散，已无力再回仙界，所能做的就是告诉你们这些，而未来如何，也只能看你们自己了。”
她讲完这番话，就再无力维系，沉沉地闭上眼。
火焰从她的羽毛上燃起，而黎川看了她一眼，取下腰上的玉佩，朝着凤凰掷了过去。
原本庇佑在玉佩四周的仙气消散，在火焰当中它很快就融化不见。
死亡其实并不缓慢，仅仅片刻，这个刚刚还在和赵溯他们交谈的凤凰，便连一根羽毛都未能留下，什么都没剩的离开了。
冷风吹过，但赵溯手中捧着火灵精，并不觉得寒冷。
他就是木呆呆地问：“就这样结束了？落月村、梧桐、大家，全都结束了？”
黎川倒是淡定：“这只凤凰其实早在数百年前摇光公主死去的那一刻便不愿活着了，她还留到今日，可能只是为了做一场好梦。”
而赵溯饰演的凤凰在村里留到了最后，毫不胆怯地保护了虚弱的公主黎川，结局成功被改写。
“但是……”赵溯讷讷的，他总觉得不该就这样，后面还应该有更多的事。
黎川转身重新搭在赵溯的肩上：“走吧，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你吸纳火灵精，凤凰还是给了我们不少线索，这些都等以后再好好思量。”
那口气憋在赵溯胸口，却找不到具体的语句说出。
他只好先点点头，跟在黎川身后面暂时离开。
那一个个传送阵是真的，他们的确是从宁城千里迢迢地跑到了这个地方。
但阵法除了有黎川残留的真气，还有凤凰的仙气。
至于梧桐和姥姥，这两个梦中的虚影，又各自代表了凤凰怎样的情愫，自此也成了无解之谜。
他们没有回万灵宗，当然也没去宁城，那里修士众多，火灵精可是没有品级的宝物。
所以琢磨了一会儿后，赵溯便干脆在离凤凰离去稍远一点的地方开始吸收。
这儿本就因为先前有凤凰在所以无人造访，再加上她的仙气还没完全散开，刚刚好能拿来做掩饰。
至于吸收也并不复杂，因为赵溯体内自然就有土灵精的力量，而五行灵精彼此相生相克、相互吸引。
但赵溯体内毕竟没有完整的土灵精，所以真正吸纳时还是会有一些困难。
就比如说，赵溯清晰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每个皮肤都在熊熊燃烧，尽管黎川再三表示他的头发好好的没有任何事，赵溯依然有种它们从根部开始烧起来的感觉。
赵溯不得不贴在黎川身上，试图以此来浇灭进入他体内后作祟的火灵精。
但隔了两层衣服，再摩挲两下反而会有股热意冒出来，得不偿失。
面对赵溯不自觉带着怨气的目光，黎川没办法只能把衣领多拉开一些，暴露出麦色的肌肤。
赵溯第一时间就用面颊贴了上去，他软乎的跟个团子一样在那一小块肌肤上来回滚，汲取上面微微的凉意。
黎川被他这么一番动作也弄得很不舒服，躁动得不行。
他活了七百多年，不是没被人这么亲密地碰触过，年轻时有很多修士都仗着有点美色便想和黎川“利益互换”。
可他向来是不为所动，能真得做到不动如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既想要推开赵溯，又觉得不应该乱动，矛盾得很。
“唔……还不够，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炸掉了？”赵溯泪眼汪汪地抬起头，他皮肤都被烫成了淡淡的粉色。
“没有，你不会炸掉的。”黎川用力将他的衣襟再多扯开了一些，布帛发出撕裂的声响，“只不过这火灵精能让你的身体拥有真正的活力，所以过程才难受一点。”
黎川试图讲道理来说服赵溯坚持，可这时候再多的道理都被火灵精烤成了浆糊。
赵溯不依不饶：“我撑不住了……真的太烫了，黎川，你快把我扔进大海里面，被水包着一定会舒服些。”
“大海？”黎川片刻才明白赵溯在说什么，“不，那不是大海，只是感觉上是而已。”
“那就是大海，反正泡在里面我很舒服，感觉特别自在，我现在难过得要死！”赵溯不管不顾地嘟嘟囔囔，眼睛里水雾蒸腾，竟是又要再哭。
赵溯的泪腺经了落月村这事情后就彻底打开了，收放自如，就那么委委屈屈地朝黎川一看，就让人没什么办法。
虽说凤凰在离开前还顺手帮黎川稳固了下境界，但他也是实打实地沦落到了元婴境，现在的识海也比之前小上不少。
更特别的是，赵溯只要一进去，那就等于是在和他神交。
但黎川之所以要和赵溯成亲，其实就是为了避免再出现这种情况。
“快点！快点！”赵溯等不及了，他直接翻身坐到黎川身上，手不规矩地就要往衣服里面摸。
“等等、等一下，别急，我让你进去！”黎川一手扶着赵溯的腰免得他往旁边摔倒，一手赶忙抓住赵溯作乱的爪子。
之前两次神交黎川其实都神志不清，浑浑噩噩的，因为神魂撕裂的痛苦，等于是被逼着向活下去的本能低头，下意识地去寻找能让他舒服起来的东西。
可这次不一样，是赵溯向他要求，而他必须同意。
两人额头相碰，近得可以看到对方的眼眸，鼻尖交错，能感受到对方的吐息。
彼此的双唇只差一点点的距离就可以碰到，赵溯舌头不经意地□□了一下。
黎川抬手捂住了赵溯的眼睛，而就在下一瞬，赵溯便再次被投放到了那个绝对安静舒适的海洋。
浮动的闷热片刻消散，赵溯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凉爽和自在！
他手臂在水中轻轻一晃，便能轻易游荡出好远的距离，同时还会投落下一连串的光点。
这是前两次都不曾有过的，赵溯好奇地试图去接住它们，却发现片刻光点就会被海洋吞噬。
但这并不代表着消失，反而当赵溯在这片广阔无边的海洋里飞快游动时，那些散落的光点竟变成了海洋的另一种呼吸。
神魂上的裂缝被细密填补，拂去痛苦，迎来安逸和快乐。
黎川将赵溯紧紧地搂抱在怀中，两人的身躯严丝合缝地靠在一起。
在黎川的意识也跟着赵溯沉沦在神交的欢愉当中前，有个问题在他脑海当中一闪而过。
水灵精按照凤凰的说法已融入他的骨血当中，那他要怎么才能把水灵精转移到赵溯体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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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021章 火灵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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