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行在一阵争吵的声音中苏醒,模糊中听到走廊里有人在吵架,一听声音,不是别人,是他的养父母,尹瀚洋和索明月。
“我就说了不该让他来驻地,这是什么鬼地方,人人都想杀他!”索明月的声音嘶哑,隐隐带着哭腔。
“这是特殊情况,谁也不想的……”尹瀚洋的辩白似乎有些苍白。
“怎么不想?!警察都想杀他,还用问别人吗?我们不该让他来这里,让他白挨打……!”
“孩子大了,不是我们想把他放到哪里他就听我们的,去年不是他自己提的要来驻地上学吗?”
“可我不同意,如果你也不同意,他不就来不了了吗?!”
“……明月,我们要尊重他的选择。”
“我不想尊重,我不尊重!”
接着是俩人拉拉扯扯,互相拖拽,索明月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远,应该是尹瀚洋抱住了他,将他带走了。
王宇行叹了口气,皱着眉,感觉到腹部割裂般的疼痛,他伸手往下摸了摸,好家伙,被绷带层层捆绑,应该是被打得五脏六腑都破裂了吧?才会被这么层层叠叠地裹住。
疲乏的感觉兼具着若有若无的痛感,让他闭着眼睛皱着眉,沉默地挨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又沉沉地睡去。
这次醒来,是在一阵抽泣声中慢慢恢复意识。那声音凄切又熟悉,小时候自己在病中时,就几次听到。
那是来自于一个女人的声音,塞西莉。
王宇行的眼睛闭得更紧了。
刘赢抚着塞西莉的后背,塞西莉哭倒在刘赢的怀中,“闻医生说没有大碍了,剩下就是恢复,他很年轻,会很快痊愈,别伤心了。”
“是我和瀚洋没察觉,竟让他一个人在家,被打都是自己回去……是我们的错。”
“你说,他来驻地,是不是个错误?”塞西莉泪眼婆娑地问。
“不,这里有你,有他爷爷,驻地才是他该待着的地方,真正的故乡。”刘赢回答道。
王宇行一直闭着眼睛,尽管医生说“该醒了”,他也不愿在这些关心他的人面前醒来。
又过了一天,昏昏沉沉之中,他好像听到了索菲娅的声音,像是在走廊里大喊大叫。
“谁干的?”
“谁把他打伤的?!”
“警察?那个警察?!我他妈杀了他!”
然后是跺脚踢门、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以及索明月劝她、摁住她的声音。
王宇行听了心里很难受,索菲娅一定很伤心,很生气。
可更令王宇行觉得郁闷的是从小到大,为他出头的总是索菲娅,一个女孩,而他却不能保护她。
……太无力,太窝囊了。
像他这么大的Alpha,像丁一翼还是于皓南,甚至李若希,索菲娅,都可以在外面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不挨打,而他在面对那个糙汉老警察时,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没有枪,他就是一事无成。
“怎么还不醒?”
尹瀚洋有些着急,去问闻夕言。
“小时候不就有这毛病,”闻夕言说,“那时在床上闭着眼睛七天,我要给他插胃管他都不肯睁眼。”
“这是为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吗?”
“心理问题,也别逼他,属于鸵鸟心态,”闻夕言道,“他肯定觉得丢脸,或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让他自己调整。”
尹瀚洋很是担心,表情凝重:“大概多久能痊愈?”
“脾挫裂伤,卧床休息,一般至少需要1到2周才能下床活动,你也别担心,”闻夕言说,“我让步睿诚回来。”
老步一般是物理性把王宇行叫醒,什么鸵鸟还是什么鸟,面对步睿诚都不好使,一根鸟毛都不让他有。
“还是别了,老步太凶,他害怕。”尹瀚洋道。
闻夕言心里叹息,只怕尹瀚洋对王宇行太过纵容,反而拿不住他。
“小婶婶,这可乐我能喝一瓶吗?”方缇伸出小手指着桌上的红色易拉罐。
“当然可以,”索明月拿出一瓶递给他,“这桌上东西你都能吃。”
方缇看到王宇行两边桌上跟开小卖部了似的,全是各种各样的零食、水果、饮料、糖块,早就按捺不住了。
“闻医生怎么说?”索明月听到外面脚步声,走出了病房。
方缇拿着易拉罐,开始上下左右摇摆,于皓南在家时曾经给他展露了一手在酒吧里学到的调酒师动作,非常帅气,方缇各种效仿,把个易拉罐摇得各种翻飞。
王宇行微微蹙眉,好烦,这小孩儿过来各种捣乱,昨天就拽他头发了,他硬生生地忍着了。
“说是心里不愿醒,”尹瀚洋说,“跟小时候一样。”
“又发烧了吗?”索明月担心道,“发烧了就不爱醒。”
“……也不是,反正,他愿躺着就躺着,给他输液里面有营养,他不会饿着。”
“那什么时候醒啊?”索明月理解能力有偏差,执着地问着。
“看他自己的意愿……”
“方缇!你给我滚蛋!”
只听病房里一声怒吼,王宇行醒了。
索明月尹瀚洋连忙进去,发现他不但醒了,甚至还坐了起来,头发上脸上全是可乐,被子上和地上也都洒了不少褐色的液体上去,方缇在边上小手抱着空了的可乐罐,惊疑未定的样子。
“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
“对。”方缇绽开了一张调皮的笑脸。
“你个小崽子……”王宇行捂住肚子又气又怒。
“你醒了?”尹瀚洋摸了一把方缇的头,把他扒拉到一边,心事沉沉地坐在边上的椅子上。
“你还疼吗?”索明月关切地问,“哪里难受吗?我去叫医生。”
他转身走了出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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