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灼停顿了一下,下意识张了张口:“我们已——”
左肩握上一只温热的大手,力度不容拒绝,她的话被打断。
“阿灼说得对,车钱还是要给的,刚好我身上带着现金。”
肩膀上的手轻轻向后带,收到示意的周灼顺着向后退,跟秦渊并肩站到了伞下,她侧过脸看了看秦渊,秦渊朝她笑笑。
周灼对着他挑眉,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秦渊眼角微抽,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无声互动,落在祝雅泽的眼中就成了情侣在眉目传情,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指尖收紧了力道,声音趋于冷淡:“车钱就不用了,既然周灼到家了,那我也该走了。”
秦渊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抬手带上车门:“路上小心。”
祝雅泽面无表情地踩下油门,车子飞驰离去。
小区门口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秦渊装傻充愣地说:“下雨还挺冷的,我们回去吧。”
周灼拿开秦渊搁在她肩上的手,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内心打定主意回去后再好好算账。
秦渊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寒颤。
从小区门口到家里并没有多远的距离,他们很快就站在了门口。
门边放着送到的外卖,推门进去,窗帘翻飞,雨水将客厅的地板打湿不少,周灼凉凉地瞥了一眼秦渊,秦渊表情一僵,默默低下头,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起食指的关节。
连一刻都没有为解/决/情/敌而感到高兴,立刻赶来战场的是周灼的审判!
秦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悠悠地走进玄关,不停地拿余光去看周灼的表情和动作。
周灼生气了,显而易见的事实,但他要怎么糊弄过去呢?
秦渊大脑疯狂运转。
窗户被关上发出落锁的声音。
“你还在那里磨蹭什么?”
秦渊抬头,周灼正拿着干燥的毛巾,面无表情地站在沙发前看着他。
“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特地跑到小区门口蹲守的期间伤口不痛,回来后伤口开始痛了。”
秦渊听着阴阳怪气的语气,喉咙一噎,其实他正有此意,但现在......不能再拿伤口来做借口了,否则只会火上浇油。
他终于坐到了沙发上,接着视野中忽然黑了下来,头上罩下一块柔软干燥的毛巾,两只手覆上来揉搓他的脑袋。
“把自己淋得一身湿,你是打不来雨伞的小孩子吗?”周灼口中没好气,手上的动作却温柔,“本来就受伤了还乱跑,万一再淋雨感冒......”
“是风把雨水都吹到了我身上。”秦渊嘴硬辩解。
周灼拿下毛巾,视线落在秦渊的脸上,凌乱的额发被她揉得胡乱飞舞,几缕发丝俏皮地翘起,浸了水汽后湿漉漉的眼睛从下向上望,像只无辜的小鹿,她蓦地心神一晃,忘了说话。
秦渊困惑她怎么不说话了,发出一个音节:“嗯?”
被秦渊的声音唤回神智,周灼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己意志不坚定,手一扬,毛巾被她朝着秦渊怀里丢去。
“还有,我再次声明,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已经是单身了,你别在外面乱宣扬。”
秦渊顿了顿,一本正经地看她:“今天我这么说只是想帮你挡桃花而已。”
“今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同事,一看就是对你有意思,但你肯定不喜欢他,否则你不会把界线划得这么清楚。”
周灼沉默片刻,不得不说秦渊猜中了。她提出车钱就是在划界限。
“你不会接受办公室恋情的。”
秦渊摆出一副他很了解她的自信模样,周灼轻轻挑眉,故意说:“我也不吃回头草。”
秦渊一噎,伸手拿起毛巾继续擦拭还带着湿意的发丝,视线垂到地面,低语说:“回头草也挺好吃的......”
听见秦渊自言自语的话,周灼眼里涌上笑意,但马上就被强行压了下去。她转身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走来,丢到沙发垫上,双手抱胸睨他:“我看你走这么远的路都没问题了,那么我想你的衣服也能自己换吧。”
秦渊试探地说:“......如果我说不行呢?”
周灼笑而不语,秦渊轻轻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腿边的衣服。
忽然想起这件事的周灼开口提醒:“你的伤口该换药了吧?”
对方即答:“我下午换过了。”
回答的速度未免快得有些不自然了,周灼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秦渊脸上的表情,试图判断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秦渊清了两下嗓子,目光认真:“真的换过了。”
有他稳重外表的加成,在他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时就很容易让人信服。
周灼深深叹了口气:“好吧,反正你自己多关心一些自己的身体健康,毕竟身体是你自己的。”
秦渊在沙发上窸窸窣窣地换下淋湿的衣服,就看见周灼背对着他蹲在玄关埋头做着什么。
虽然说被喜欢的人看着换衣服会让人不好意思,但是周灼这样全无兴趣地背对着他去做其他事情,也是一件令人大受打击的事情!这不就是对他的身体毫无兴趣的意思吗?!
周灼从玄关走进客厅后对上秦渊的视线,不解地皱起眉头。
是错觉吗?怎么好像在秦渊的脸上看出了点幽怨的意味?
她晃了晃手上的东西,说:“这些生活用品是你的,昨天一次性的牙刷这些,我就都丢掉了。”
秦渊一愣,旋即露出耀眼的笑容,仿佛得到了主人抚摸后十分开心的金毛犬。
周灼觉得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忙移开视线,脚步也转向洗手间:“我去给你放好。”
像是落荒而逃。
第二天早上,周灼匆忙洗漱后准备出门上班。
今天秦渊倒是安安分分的,他躺在沙发上仍然闭着双眼,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
已经在穿鞋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周灼面带疑惑地返回,走到沙发前蹲下。
沙发上的男人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发丝被汗水打湿粘在脸上,他眉头紧蹙,呼吸沉闷,看上去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该不会是昨天淋了雨后感冒发烧了吧?
怀着这个念头,周灼伸手去探秦渊额头的温度,手下传来的惊人热度烫得她心中一紧。
“秦渊,秦渊醒醒?”
“唔......”
秦渊缓缓睁开眼,嗓音里揉着刚苏醒而特有的低沉喑哑。
......
周灼拿着体温计看了会儿,凝重地开口:“你发高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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