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以莫名其妙的结尾收场,明檀妈妈何慧君跟明檀打电话一通抱怨。
主要是很少见到相亲开头这么不顺利,何慧君都想找人看下两人八字合不合的来。
明檀连忙打断,“妈,要相信科学。”
“算了算了。”何慧君懒得想这些,只追问明檀一个问题,“你觉得陈霖那孩子怎么样?”
明檀叹了口气:“妈,我和陈霖才见第一面。”
“我们单独相处甚至连十分钟都没有。”
明檀这时刚回到出租屋没多久,正准备卸妆,收养的黑猫墨水在她脚边蹭来蹭去。
她的面容变得柔和,伸手挠了挠墨水的下巴,立马得到露肚皮打呼噜的小黑猫一枚。
“是不是又在逗猫?”何慧君恨铁不成钢:“我们这是在谈论你的终身大事,你好歹重视一点。”
“好的好的母亲大人熄熄火。”
“唉,真拿你没办法。”
何慧君叹了口气,“我不是逼着你结婚,只是你现在不小了,又遇上裴寄去世,不是有老话说:忘记一个男人,最好的方法是多谈几个男人。”
明檀扶额苦笑,“妈,没多谈几个这个说法吧?”
何慧君无所谓道:“这不重要,关键是你好歹要迈出第一步。”
不过她又补充道:“但是吧,要是你心里一直放着裴寄,也别因为妈妈这些话冲动谈恋爱,毕竟这对人家男孩也不公平。”
何女士虽然热衷给她介绍对象,但要是真的谈恋爱她反而变得相当慎重。
明檀:“……我不会那么做的。”
何慧君无奈叹气:“你要是真那么做我反而还会放心些。”
“你妈我年轻时一年谈四个,一个腻了就换下一个。你爸也是个花花公子,天天勾搭小姑娘,结婚了才收心……”
一个又惊又急的声音连忙打断何慧君:“别胡说八道破坏我的形象啊!结婚之前我可是把那些女人的电话全删了!我现在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手机微信你随便查!”
“切!我才懒得查。”
明父不服气,“怎么也比你那些前对象好,都结婚了还跑上门……”
听完全程的明檀:……好像重温了一场老一辈的狗血大戏。
何慧君又交代了明檀一番,这才挂掉电话。
明檀和父母虽然都在宛市,但在不同的区,她回父母家的话,坐地铁三十分钟左右。
距离不算远,但明檀还是选择从家里搬出来,一是离公司近,早上可以多睡一会;二是明檀捡到了墨水,想要收养它,无奈何慧君有严重洁癖,家里从来没有养过宠物。要是明檀真的抱只猫进家门,估计第二天就要被扫地出门。
能忍耐一天,已经是何慧君的仁慈。
明檀抱起墨水,黑猫身形健壮,皮毛溜光水滑,从瘦弱小猫崽养到如今近十斤的成年大猫,明檀还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只是今天墨水有些奇怪,黄眼睛里的瞳孔慢慢变得竖直,一动不动盯着明檀。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明檀笑着挠了挠它的脑袋,只以为黑猫是饿了,“墨水等一下,今天给你开罐罐饭。”
她从猫粮柜子里拿出一个猫罐头,打开后用小勺仔细转移到猫碗里。
黑猫仍旧盯着她,神情有些疑惑,似乎又有些恐惧。
明檀等了半天,见黑猫一动不动,她把猫碗推到黑猫面前,又过了很久,它才收回视线,低头慢慢吃猫罐头。
它吃饭的速度很慢,最后也没吃完,这和平时的食量差距很大,明檀有些担心看着墨水,心里猜想是不是最近天气太热导致的。
吃完饭,按照惯例陪猫主子玩耍,明檀把逗猫棒玩具小鱼毛绒小鸟之类的玩具拿出来一溜排开,极为认真地逗弄着墨水。
往常墨水对这项活动十分热衷,一看到明檀摇晃逗猫棒,瞬间变身小疯猫,在屋子里上串下跳不亦乐乎。
今天它却懒洋洋的,装模作样伸了伸爪子,配合明檀玩了几分钟,明檀刚放下逗猫棒,它一溜烟钻回猫窝。
墨水,好像变得有点奇怪。
但猫这种生物的行为本身就不好理解,明檀只能将变化原因推给突然拔高的气温。
明檀把空调温度调低两度,起身去洗澡,洗完澡换上新睡衣,明檀也准备休息了。
房间一片黑暗,唯有窗帘是拉开的。
这算是明檀一个小习惯,她怕黑,但又不喜欢开灯睡觉,哪怕是光线柔和的小夜灯,于是久而久之,她有了拉开窗帘睡觉的习惯。
散发清冷光晕的月亮遥遥挂在天上,比月亮更亮的是城市的霓虹灯,五光十色光影交织,变为窗外天然的小夜灯。
明檀很快陷入沉睡,她的睡姿很规矩,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乌黑柔顺的长发在枕头上铺开,配上恬静的面孔,像极了即将被献祭的圣女。
墨水在客厅的猫窝里不安地抓挠着,毛发都炸开,弓着背不停朝卧室的位置哈气。
“嗬嗬”
黑猫露出尖利的牙齿,想往卧室那边走,却又因为某种恐惧不敢前往。
房间内则是截然不同的一副景象,浓黑的雾气扩散充盈,把整个房间全都包裹住,房间内的温度骤然下降,花瓶里的水瞬间结冰,墙壁上慢慢爬满一层白霜。
窗外的灯光也无法照进浓稠的黑雾。
黑雾最深处,如同梦境一样扭曲的声音,在明檀耳边不断重复着。
“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一个冰冷又带着血腥味的吻落在明檀唇上。
-
清晨的阳光撒在床上,明檀缓缓睁开眼睛,十几平米的卧室被布置的温馨漂亮,靠窗的书桌和高低柜放着鲜切花和两盆开得正旺的长寿花和蝴蝶兰。
“嗯?”
明檀揉了揉眼睛,一夜之间,她的鲜切花蔫了,漂亮的白色蝴蝶兰变成了寒风中被碾烂的白菜叶,稀碎地挂在叶茎上。至于长寿花,歪着头,主枝断了一半,叶子已经变成暗绿色,湿哒哒往外渗液。
“这是怎么回事啊?”
明檀捧起咽气的长寿花,十分不解。
这些花看上去跟被冻死一样,但她昨天空调温度也不过25℃,不至于冻成这个样子吧?
去小阳台一看,铁架子上的花还完好无损,开得娇艳肆意。
明檀回到卧室,看着蝴蝶兰长寿花忍不住叹气:“好可惜。”
她好不容易养大,最喜欢的两盆花就这么稀里糊涂没了。
把花的尸体收拾到塑料袋里,打扫干净现场,明檀开始准备自己的早餐和墨水的早餐。
墨水今天也蔫蔫的,往日最爱的顺毛今天也没能打动它,明檀抱起墨水,一脸担忧,“墨水你怎么了?一会还是带你去宠物店看看吧。”
她照例准备亲亲墨水的额头,可嘴唇刚碰到猫的脑袋,怀中的黑猫像是疯了一样,疯狂挣扎,凄厉的猫叫不断在客厅回响。
明檀试图安抚墨水,一个不注意,猫的爪子从她手臂上划过,一道又深又长的血痕瞬间出现在明檀手臂上。
明檀吃痛松手,黑猫猛得窜回猫窝。
鲜血顺着手臂汩汩往下流,明檀脸色发白,连忙翻开医药箱找东西止血。
好友黎晴和明檀住得很久,明檀颤抖着给她打电话。
通话很快被接通了,手机那头是黎晴懒洋洋的声音,看样子刚醒没多久。
“怎么了?约我吃早餐?”
明檀忍着痛说道:“早餐回头请你吃,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我刚被猫抓伤了,伤口有点深,现在血还没止住,可能要去医院挂个号处理下。”
“啊这么严重吗?”黎晴连忙道:“等我一会,马上到!”
黎晴喊了陈弋一起来,主要陈弋会开车,去医院方便些。
两人到时,明檀已经基本止住血了,但伤口看上去还是格外骇人。
期间她试图跟墨水沟通,但黑猫处于应激状态,她一靠近就弓身炸毛哈气,明檀只得和它保持一定距离。
被一手养大的猫攻击排斥,明檀心里分外难受。
门没关,只是虚掩着,黎晴和陈弋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人一猫对峙的场景,一旁的医药箱旁边全是染血的卫生纸和纱布。
“我去!流那么多血!”黎晴震惊了,“墨水它不是挺乖的吗?”
明檀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回来墨水就有点不太对劲。”
“别再是感染了什么病毒或者寄生虫。”黎晴不放心:“陈弋你带明檀去医院顺便打针狂犬病疫苗。”
“行。”陈弋转头看向明檀,“证件都带着吗?”
“都在那个包里。”明檀指了沙发上的手提包。
“去医院陈弋一个人够了,我要不带墨水去宠物医院看看?它这个样子,难保你回来后不会再受伤。”黎晴提议道。
“那就拜托你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陈弋拎着包,笑着道:“可别忘加我一个。”
“好了好了,你们赶快去医院。”黎晴催促道。
明檀和陈弋走后,黎晴开始捉猫,无奈黑猫现在仍处于应激状态,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警惕,黎晴各种食物玩具勾引,废了半天力气才把黑猫引到猫包里。
拉上拉链,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和疯狂抓包。
被折磨得身心俱疲的黎晴发誓,这辈子打死她也不养宠物。
黎晴提着猫包出门,关门锁门。
房间里很快恢复了寂静。
医药箱旁,染血的纸巾和纱布,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恐怖压抑的气息在房间里肆虐。
原本装饰温馨的牛奶盒猫窝瞬间被碾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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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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