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苑楼是一幢装修精致奢靡的古楼建筑,也是b市标志性建筑物之一。旁边都是价值连城的四合院,长夜灯火通明,繁华盛景。
晚上七点半,时栀蹲在陵苑楼后院的巷角里,等着她的‘鱼儿’上钩。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的是不服气的吼叫。
“你闭嘴,什么景少,老子会怕他?”
“少爷,先生说了,让你不要招惹景少……”
“我爸他那是老糊涂了,他给我们使绊子,怎么着?我还不能出口气了?”
“今儿晚上,我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少爷……”
“你不要再说了,马上回去”
时栀看见中年大叔欲言又止,那位年轻少爷脸上浮现着不耐和怒气。最后中年大叔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巷角有些黑,年轻少爷没注意到时栀。他靠在墙边,吸着烟,时栀趁他不注意,绕到墙后。
紧接着,时栀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场表演。
“喂,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啊?”
“你被景少爷甩了?哎呀,早就跟你说过了嘛,他那种男人你是拿不下的——”
“什么?你要报复他?还让我帮你出主意?”
时栀指尖抠着睡衣纽扣,演的十分自然,连表情都在努力配合她。
“我想想啊,据我所知,景少爷好像非常怕狗。这样吧,景少爷今晚不是要来陵苑楼吗,你可以找一条狗来吓吓他让他出糗,也算是给自己出气了”
“你不敢?那算了吧,毕竟景少爷咱们也惹不起,唉……”
时栀‘挂’了电话,从另一个巷角走了。整个过程都没有让那位墙后偷听的年轻少爷看见她半眼。
…
b市昼夜温差极大,时栀哆哆嗦嗦的抱紧自己蹲在陵苑楼旁边的柱子前。整整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看见有人出来。
忽然目光一定,那位年轻少爷从宴厅出来了。他直直走向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男人。年轻少爷点点头,西装男人打开车门,手上拉了个绳子,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狼狗跳了下来。
时栀顿时一个激灵,双腿都开始软了。
景少爷怕狗是她瞎编乱造的,但她怕狗是真的啊……
……她为什么想了这么个损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美救英雄,她怕不是去送人头的吧?
时栀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建造心理建设,那只大狼狗猛的就冲了过来。她往后看了一眼,两辆黑色商务车停在陵苑楼门前,刚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是景少爷要出来了吧?
全b市只有景少爷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将车停在陵苑楼门前。
玻璃门开了,着装严肃的保镖陆续出来,站在两边,恭恭敬敬的。
下一秒稍弯腰,鞠躬。
时栀咬咬牙,深吸了两口气,死就死吧。腾的一下冲了出去,大喊:“景少爷,小心啊——”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一个穿着粉嫩睡衣的小姑娘冲出来抱住车前男人的大腿。闭着眼睛,坐在地上,脚下的一双拖鞋跑掉了一只,长发凌乱,肤色白皙,脸上的神情明明惊恐害怕,却还不停的念叨要保护景少爷。
“景少爷,放心,狗不会咬到你的,我在你前面,要咬也是先咬我……”
很奇怪,没有一点儿声响,寂静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诡异。
时栀缓缓睁开眼睛,大狼狗乖巧柔顺的站在一旁,耸拉着脑袋,两只眼睛盯着她。
时栀感觉,这只狗的眼神有点儿像看戏的意思。
旁边的保镖严肃矗立,但看的出来,嘴角在抽搐。门童表情管理失败,目瞪口呆中还在憋着笑。
这些人是有什么大病吗?笑什么?嫉妒她‘美救英雄’?
想到这个,时栀有些兴奋了,她现在正在抱着景少爷的大腿呢。
看看,多么精壮。
好腿!!!
时栀抬头,装作一副娇弱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语气:“景……”
声音戛然而止,她抬眸的瞬间,眼睛也在后面男人的身上凝住。
邪肆冷厉,冷峻矜贵,身型修长且挺拔。因为混血,五官冷硬而又柔美,有一种极致的精致。肤色是阴冷的白,嘴角总是带着笑,但浑身的清贵使人高不可攀,骨子里的狠辣和冷漠更是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
这是书中里对景宴凛的外型描写。时栀当时看到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个男人迷的不行,很好奇到底是长得多妖孽才会让全书里的大部分女人为之疯狂。
但时栀并不是因为那张脸才认出的景宴凛。
而是所有读者都知道的标志性特点。
景宴凛的眼睛。
他有一双深邃迷人的深蓝色眼睛。如宝石般闪耀,稀有而珍贵,极具魅力,却冷如海底,深谙,冷漠,又极其温柔。
真的……太漂亮了!
可是……
那是景少爷,那她抱大腿的人是谁?
抱错人了……
时栀不敢再抬头了,这他妈太丢人了吧。难怪刚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尴尬。
怎么样才能机智化解尴尬?
时栀对上大狼狗的眼神:狗哥,要不咱们NG一次?
大狼狗:“汪汪汪”
时栀:狗哥你说什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好的,收到了。
于是,时栀再一次让众人傻眼。她猛的爬起来,飞快的抱住景宴凛精瘦的腰身,哭唧唧的小声低泣。
“景少爷,人家好怕呀,呜呜呜……”
门童没忍住遮住了眼,他都替这个小姐姐尴尬!
刚才被时栀抱住大腿的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心头狂跳,在自家少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下,伸手去拽时栀。
呵呵,笑死,根本拽不动。
因为时栀抱的更紧了,还没忍住摩擦了两下。
真的太有料了,她都感受到腹肌了,还有点儿淡淡的香气萦绕,真好闻!
“滚开”
正当时栀享受着还要蹭蹭的时候,头顶响起了一道冰冷到极致的嗓音。这声音有着独属于男人磁性的性感和低沉,又带着冷漠的质感。
啊——
这个男人怎么哪哪儿都让人这么稀罕啊——
“哎呀——”
时栀被推开倒在了地上,景宴凛亲自动的手,脸上带着厌恶和阴沉。
匆匆赶来的陵苑楼经理愣是害怕的不敢上前。
时栀有点儿尴尬,自己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爬了起来。
景七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上岗没几天怎么就碰上这种事儿了,大哥没告诉他要怎么解决啊。
要是个男人他还可以一把丢出去,但是这么个温软娇弱的小姑娘……
想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少,但是像这么……胆子大不怕死的,小姑娘头一个。
景七硬着头皮上前:“少爷……”
“要回训练场继续待着?”
景七低着头,一米八几的高壮男人被吓得立马站直,拼命摇头。
“是我办事不利”
没早点把这小姑娘扔出去。
景宴凛用帕子擦着手,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很白,左手食指上带着一个玉扳指。时栀知道,那是法国索罗家族的象征,是他的母亲亲自交给他的。所以他即便再厌恶那个家族,这个扳指也从不离身。
陵苑楼经理擦了擦冷汗,见景宴凛的神色还算平和,他才颤颤巍巍的上前:“景少……”
“陵苑楼的治安越来越差了”景宴凛看着狼狗和时栀,轻笑一声,极致冷漠:“是不打算开了?”
“不不不——我马上命人去查这狗怎么来的,您……您别生气”
景宴凛将擦过手的帕子扔给他,脸上的笑意尽收,跨步上车。
时栀眼冒金星,好帅!
见他们要走,时栀伸手扒拉着车门,着急的说:“我我我……我没地方去,景少爷,你可不可收留我?”
“收留你?”
时栀点头如捣蒜。
景宴凛深蓝色的眼睛划过一丝恶意,嘴角勾起兴味,递了一个眼神给景七。
景七会意,将时栀扯离车身,关上门,让司机开车。
“那我呢?你扒拉我干什么呢?”
她不接近景少爷,怎么完成任务啊。
景七同情且无语的看了时栀一眼,又拖着她上了后面的一辆车,里面是满车的保镖。
时栀坐在靠车门的位置,一动不动,表情甚至可以用生无可恋来形容。
“哎呀,你别挤我啊大块头”
车身晃了一下,要不是车门关着,魁梧的保镖都差点将时栀挤出去。
“哎哟,嘶,你就不能往旁边去一点儿吗?”
“你怎么就挤我不挤他?你是不是看上我了?不可以哦”
“哎哟卧槽——”
“诶你……”
“闭嘴——”
几个保镖忍无可忍,时栀撅着嘴,小声嘟囔:“长这么胖还不让人说了……”
副驾的景七忍不住扶额,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没心没肺的姑娘。
她知不知道她惹到了什么人?她知不知道她现在是去面对什么?怎么心还这么大……
景七表示没见过世面,很无语。
…
很快,‘璟一华庭’到了。
看着这犹如城堡般富丽堂皇的别墅,时栀恨不得拿出相机咔嚓来个几百张自拍照。
明亮华丽的大厅里,佣人们在打扫卫生,神色有些战战兢兢。
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矜贵的男人,右手转动左手食指上的的玉扳指。穿着休闲家居服,似乎刚洗完澡,发丝上挂落着水珠,额前几缕发丝坠落,遮住了冷情的深蓝色眼眸,流畅完美的下颚线紧绷着。偶有水珠掉落,埋进令人垂涎的白皙分明的锁骨,顺着肌肉线条划进更深处。
从景宴凛进门开始,别墅里的佣人们就感受到了少爷的心情极差。似乎招惹了什么生恶的东西,迫不及待的去沐了浴。但即便这样,脸上的嫌恶丝毫不减。
他们躲得远远的,生怕祸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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