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床上的女孩缓缓睁开眼睛,水润的杏眼一片迷蒙。
“晴晴,你醒啦?”方晓花伸手拍拍她的被子,眼神有些责备,“你这孩子,不舒服怎么不跟我说?要不是今天江教授找人照顾你,被我知道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两天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跟我请假的。”
宋晴见到她坐在床边,一头雾水,“花姐你怎么在这?”
说着,她把手伸出被子揉了揉眼睛,撑着床垫坐起来靠在床头,
“江教授说你这两天身体不适,他要去研究院做事,就拜托我照顾你。”方晓花神色慈爱。
宋晴:“……”才两天,钰哥也太难搞了,女色都诱惑不了他。
她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间,十点不到,问道:“花姐,你早市的摊子不用看吗?”
“今天我女儿放假,忙完早上几个小时,现在不忙就让她看顾了。”
说着方晓花站起来,热心地说:“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能不能下床?要不我去浴室打来水给你洗脸刷牙?”
“不用,”宋晴连忙摆手,“我这几天着凉闹肚子了,身体比较无力,现在好多了,不用那么麻烦,是钰哥他太夸张了。”
“这样啊,”方晓花脸上表情一转,对她挤眉有些揶揄道,“我以前觉得江教授对你不是真心的,现在好像要收回那些话了,他连你闹肚子都专门找人照顾你,肯定是对你动情了。”
“呵呵,呵呵,是吧。”宋晴尬笑,掀开被子下床,“花姐,我这里不用你帮忙了,你回去早市忙吧,妹妹一个人在那里也不好。”
“那不行,我答应江教授照顾你直到他回家,就不能食言,至于我女儿那里,有包子姐在,不会有事的。”
方晓花否决了,然后利落地朝门外走去,留下一句话,“晴晴,你先洗漱,我去给你热早餐。”
“唉~”宋晴伸手还想说什么,卧室门已经被关上了。
她泄力地往后仰倒,在床上弹了一下,重重陷在被子里,双目无神。
怀疑江晨钰专门折腾她,明知道她不想他去研究院,却早早离开,还找到一个熟悉的人来“照顾”她。
怎么办啊!这个江晨钰油盐不吃,示弱没用,强势没用,甚至迂回也没有用,铁了心要所有人为他受折磨的十几年买单。
吃完早饭,宋晴好说歹说,甚至把几十斤的餐桌举起来,方晓花才终于相信她身体没事,才肯离开。
她离开前,宋晴跟她说以后不去早市帮忙了,有时间会去看她和包子大妈。
方晓花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抬步离开了。
宋晴知道她未说出口的话,不外乎就是人还是要靠自己。
这事宋晴当然知道,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让江晨钰放弃那个恐怖的计划,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她没时间浪费在早市上。
中午她随便对付了一点早上剩的包子和粥,然后抱着猫在院子里晒太阳,思想对策。
她不聪明,想了一天都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用自己的感情去说没用,用无辜人的生命去说还是没用。
男人铁了心,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怀疑早上被他用精神力控制了,不然她怎么会对他离开毫无所觉。
“哎。”宋晴大大叹了一口气。
“瞄~”膝盖上的三花猫好似安慰她,软绵绵叫了一声后用毛绒绒的脑袋在她掌心磨蹭。
还是猫好,有个鱼干就能听话,宋晴举起它,把脸埋上它肉乎乎的肚子,重重吸一口气。
好舒服,好软!
晚上宋晴去外面买回几个肉菜,然后自己炒了个青菜上桌,准备好后,门口也传来开门声。
她跑出去迎接他。
江晨钰看着她生龙活虎的样子,眼里含笑,“身体好了?”
宋晴心里吐槽,明知故问,脸上却露出感激的笑容走过去,挽住他手臂往屋里走,“好了,谢谢钰哥找人来照顾我。”
饭桌上,看着旁边优雅吃饭的江晨钰,宋晴再次想提出那事,但鉴于之前的教训,她老老实实把话咽下去,端起碗筷安静吃饭。
要不然,说完又要被他气的饭都吃不下去。
吃完饭,宋晴殷勤地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让他休息。
江晨钰没有多说什么,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出餐厅。
等宋晴洗完碗出来时,已经见不到他了,她沿着客厅找,最后在书房找到了他。
他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神情认真,键盘被他长指敲的啪啪响,腰背挺直不靠椅背,周身有股融不进去的气息。
宋晴靠在门边看他,等他稍微停一下时,再走上去,拉开他一只手,直接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面对着电脑。
看着屏幕上那些看不懂的符号,不用说,宋晴也知道跟他的实验数据有关系。
她往后靠,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
江晨钰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说话,就抱着她继续做自己的事。
看似温情的画面持续了十几分钟,宋晴忍不住开口。
“钰哥,能不能别研究这个危险的东西了,我陪你去报仇好不好?把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一个个找上门去揍死他们,甚至那些你救过的人,后来全部背叛你的,我也可以跟着你去找他们报仇。”
江晨钰敲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回道:“不能,我没必要去费那些时间。”
“可是我们怎么办?”宋晴扭身,紧盯着他的眼睛。
江晨钰突然笑了,眼里星光璀璨,“我们一直在一起啊,不好吗?”
宋晴一口气哽在胸口,她该庆幸他这次没有说她的事与他无关吗?
“基地里那些人……”她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微凉的手掌捂住。
“别说别人,他们如何对我无关,这世界早就扭曲了,人没有必要存在下去,逐光基地被号称最公平的基地,私下里也有无数人哀泣和不公,你看,最好的基地都是这样,其他的基地呢?他们过的是什么生活?我帮所有人解决痛苦不好吗?”
江晨钰笑吟吟地叙述。
声音清润动听,话里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这是歪理。”宋晴用力掰下他的手掌,深吸一口气,瞪他,“你明明有能力帮,为什么要选择一个鱼死网破的形式?”
“我没有能力帮,别把我说的那么厉害,”江晨钰安抚地握紧她的小手,“乖,与其天天对我说这些没用的话,还不如好好跟我过剩下的生活。”
“固执!说不通!你也只有这时候像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了!”宋晴甩头用力撞他脑门,趁他痛时,气呼呼地从他身上下来,走出书房。
“嘶……”江晨钰缓过头上的眩晕胀痛,下意识地追出去,走到书房门口,见她往卧室走时,才松下一口气。
他摇头失笑,也没几天了,他为什么还在意她是不是又要离家出走?
宋晴跳上床,疯狂锤床,大喊:“烦死了,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引起一连串的反应。
楼下窝在沙发上的三花猫被吓的原地跳起,门外树枝上停着的鸟儿纷纷惊飞,激起一阵落叶。
刚坐下准备继续做事的江晨钰心一紧,以为她出事了,立马站起来,精神力捕捉到她在卧室床上发疯的图像,才停下出门的脚步。
好在周围几栋房没有人居住,不然肯定告他们扰民。
宋晴独自在床上生闷气,生了几个小时,等江晨钰上床时,她甚至往边上挪了挪,碰都不想碰他。
结果就是,他毫不在意,关掉灯一句话也没说,就盖上被子睡觉。
宋晴等半天也没等来一句软话,她咬住唇转身,在漆黑的环境里,瞪了他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率先服软。
毛毛虫一样在床上挪着小身子挤进他怀里,江晨钰顺手抱住她。
宋晴抓着他的大手往自己平坦的腹部放,声音绵软,“你就算什么都不在乎,那我们的孩子呢?这几天,我们没有做措施,很可能怀有宝宝了,你忍心让我们的宝宝连世界都没看一眼就消失吗?”
江晨钰抚摸着她软绵绵的肚子,在黑夜里勾唇,“别说里面有没有,就算有了,孩子现在也没有意识,只是一团细胞混合物,没有必要在意。”
王八蛋!宋晴听的怒火熊熊燃烧,一句话都不想对他多说,对着他胸膛狠狠咬上去,嘴里血腥味弥漫也不放开。
“唔。”江晨钰闷哼一声,清俊的脸痛的微微扭曲,伸手去推她脑袋,她却死不松牙。
宋晴当然不肯松,虽然她自己吃了药,知道绝对不会有孩子,但听到他无情的话还是忍不住在血液流淌的愤怒。
僵持了十几分钟,她怒火消散一些才松开嘴,即使在黑夜里,也能看见他胸前睡衣被鲜血染上一片红色。
活该,她一点愧疚感都没有,挣脱他的怀抱,滚在床的另一边睡下。
接下来的日子,宋晴和他斗智斗勇。
她冒着被随时赶出家门的风险,天天变着花样说服他。
吃饭说,睡觉说,睡醒依然说,主打的就是他不答应,她就无限说下去。
可恶的是,才说没两天,就被无情禁言,他在家,她就成了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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