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梨跟冷岫聊微信，八卦今天叫他走的那个人是谁。
冷岫：“是东升大学的数学系主任。”
冷岫：“他请我毕业后报东升的数学系。”
冷岫这两句透露的信息很多。
他是故意的。
今天早上苏锦说的那句话，一直在他的耳边环绕。
喜欢就去追，该抓就要抓住。
冷岫很想付诸行动，但是天生的寡言，让他对着姜斐的聊天框看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冷岫只好放下手机，想明天和姜斐见面的时候，面对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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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令营的开幕式很热闹，每个年龄段的奥数选手都有。
结束之后，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
食堂专门开辟了一个地方让他们组团吃饭。
明天马上考试，整个队伍的气氛都略带着一点紧绷，还有不少学生拿出随身带着的卡片在默背复习。
午饭做的简单又美味，但还是有不少本市的家长，给孩子在家里做了补身体的鱼肉排骨之类，掀开保温桶飘出一阵好闻的香气。
他们三个坐在一起，姜梨低头专心致志吃饭，一点都不紧张。
但是叶祈然却表现地有点反常，吃饭心不在焉，频频向别处看去。
姜梨安慰她：“不用紧张，考试不就是那么回事嘛，好好写就好了，不会的题再紧张也不会写。”
叶祈然被她安慰到一点点，面前笑笑，点头应了。
可是冷岫却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孩子上。
那估计是个初中生，男生，一看就知道生活很好，被养的白嫩，单眼皮，但是眼睛却很有神采。
刚刚姜梨闻到的香味，就是从他面前的保温桶里飘来的。
初中生的对面坐着一个中年女性，正把那些排骨一个一个舀到他的碗里，一脸慈爱地看着他吃。
冷岫一贯沉默，将叶祈然的反常看在眼里，安静吃饭。
吃到最后，叶祈然突然站起来，脸色苍白的吓人，说了句：“我去一下厕所。”
匆匆跑开了。
冷岫往某个方向瞥了一样，果然，那对母子也离开了。
吃完饭，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有人提议去看考场在学校里转转，也有人想回宿舍复习，于是便散开了。
“奇怪。”姜梨小声嘟囔，“叶祈然怎么去厕所这么久。”
她话音刚落，冷岫突然站起来：“在这里等我一会。”
丢下这句话，冷岫就大踏步地走远了。
冷岫和叶祈然是同一种人。
所以他能一眼看穿叶祈然强装镇定下的脆弱。
不出所料的话，刚刚那个女人，是叶祈然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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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
叶祈然跌跌撞撞地追上那对母子，到了女人的面前。
她还是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面色枯黄，因为跑步喘地厉害。
“你是谁啊？”初中生问。
可是叶祈然没有理他，直直地盯着那个女人。
女人脸上有些僵硬，她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叶祈然，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初中生看他们两个谁都不搭理自己，拽住女人的衣袖，提醒似的叫了一声“妈妈。”
可是就在他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叶祈然的声音和他的重叠，也叫了“妈妈”
初中生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在她们两个之间来回看。
女人的表情难看的可以，她硬挤出一点笑：“看来你过得不错。”
叶祈然的目光放在初中生身上。
虽然他们同样穿了参赛的衣服，但是初中生却显而易见过得很好，甚至比正在读高中的叶祈然长得还要高。
“原来你抛弃我和爸爸，是来了这里。”
叶祈然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感觉无比的陌生。
在叶祈然小时候，在她还叫女人妈妈的时候，她精神状态不佳，每天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叶祈然，对她非打即骂。大冷天将她推出门外一待就是一晚上。
后来直到有一天，女人彻底疯了，歇斯底里地将叶祈然打到濒死，跑出了家门。
大家都说她死了在外面，留下了叶祈然这个不会讲话的小变态。
叶祈然的表情冷静的可怕，却让人不寒而栗，“原来你也可以是一个好妈妈，可以让你的孩子吃饱穿暖，关怀备至，慈爱亲切。”
叶祈然睁大眼睛，眼泪一滴滴从眼眶里滚下来，有些骇人，她反问，“那我呢？活该被虐待，变成你追求自由的牺牲品？”
女人步伐僵硬地回退一步，神经质地木然摇头，手里的玻璃瓶脱手，碎了一地残渣。
她原本慈爱的眼里，重新出现叶祈然记忆中的疯狂，女人逃避地捂着脸，崩溃道：“我不想回到过去，我也不想见到你，你就当我们从没见过好吗，不要再出现，不要再折磨我了。”
说完，女人飞快地带着初中生跑走了。
叶祈然没有追，看着地面上晶莹的玻璃碎片，仿佛灵魂飘到了半空，只剩下空空的躯壳暂留人间。
她知道自己犯病了，这病是骨血里流出的，从女人身上传承下来的精神疾病，恶心又肮脏。
但是她不能跟女人一样，变得疯狂，被情绪掌控心智。
叶祈然迫切地想找回清醒的神志，于是她用玻璃碎片，在自己的手心划了一下。
鲜红的xue涌出来，叶祈然蹲在地上，盯着那个伤口，疼痛和脱力感重新回到身体。
叶祈然才重新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一个人大步跑过来，将她手里的玻璃扔掉，随后，手上的手心也缠上了什么东西。
白色棉布上绣着一圈的黑色花纹，还有一只黄黑色的小蜜蜂。
她曾躲在一只玩偶熊里，看姜斐将这只帕子送出去。
满眼羡慕地看着她触及不到的世界。
是姜斐的手帕。
一抬头，冷岫在托着她的手，把手帕系紧在叶祈然的手上，遮盖住骇人的xue迹。
因为一条帕子，叶祈然回来了，她站起身，低声对冷岫说了句：“谢谢。”
“嗯。”冷岫的目光始终在手帕上面，跟她说，“去医务室。”
叶祈然摸着手心的棉帕，心里想的是，这手帕冷岫还要吗？要是直接送给她，就好了。
她心里存着别的小心思，所以在看到姜斐出现的时候，心虚似的，把手帕握紧，藏在了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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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刚赶来的姜斐这里。
叶祈然和冷岫离得很近，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一样，少年少女互诉心事似的。
而且，叶祈然手上还拿着姜斐送给冷岫的帕子。
那可是她亲手，手上扎了好几个血洞，才绣出来的，手帕。
姜斐要被气炸了。
我，今天，日六。请把勤奋打在公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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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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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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