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被她爹勒令不许再出府,虽未明说,但她知道对方是怕再出岔子,让有心人生出事端。
她爹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剧情里万寿节那日老皇帝亲自赐婚,但是三皇子不乐意男主得到晋阳侯的助力,于是几次三番让人来杀她。
对方不去杀男主,反而来暗杀自己一个王妃。
可能男主看起来不好杀,她看起来好杀一点是吧。
她都已经习惯了。
“小姐!”
香薷忽然从外面拎着一个鸟笼走了进来,“您看,奴婢从王伯那里拿来的,您这几日都没有出门,必定闷坏了。”
林初趴在桌上,看到笼子里的鹦鹉,伸手摸了摸它脑袋。
“开心,开心。”鹦鹉忽然出声。
林初来了兴趣,“它还挺聪明。”
香薷马上道:“这是王伯在街上买的,奴婢刚刚在厨房给您拿点心,发现这鸟挺机灵,小姐说不定会喜欢,所以就问王伯借来了,王伯说它还会唱歌呢。”
“石子路上有老虎,跑啊跑遇到一只母老虎……”鹦鹉忽然开口。
林初皱皱眉,手指点了下它翅膀,“王伯教的什么歌!乱七八糟的!”
“这个你拿去给他,不能白白拿他的东西。”她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
香薷点点头,“是。”
“你好。”林初盯着鹦鹉。
鹦鹉张嘴,“你好。”
“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林初唱了起来,
鹦鹉张嘴,“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
没想到它居然这么聪明,林初让香薷去拿些鸟食来,会唱歌的鸟确实不多见。
“闭嘴,闭嘴。”鹦鹉忽然开口。
林初在屋里扫量一圈,发现没有挂鸟笼的地方,于是又让香薷把隔壁屋子腾出来,这鸟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吵,晚上肯定不能放在屋里。
担心女儿在府中闷得慌,于婉华还特意来看望,却看到女儿整天在教鹦鹉唱歌,当即也放下心。
今后嫁入王府,想随时再出府,必定也没有那么自在。
林初在府里待了半个月,万寿节那日才被放出府。
其实她并不觉得闷,外面处处是危险,所有人都想杀她,哪怕在侯府她都觉得不安全。
只是她在门口看到了林芙,低眉顺眼听着于婉华训话,看不出丝毫不敬。
上了马车,于婉华才扫了眼角落里的女子,面上没有波动,“你既已入府,便是侯府的小姐,这些日子该学的规矩也都学了,但宫里不比其他地方,凡事都要谨言慎行,循规蹈矩,不可惹是生非。”
林芙神态恭敬,“谢夫人教导。”
林初心情沉重的闭上眼,难道她要告诉女配,别去勾引老皇帝,对方恐怕会觉得自己在坏她好事。
难道剧情还是无法改变?
车厢一片安静,林芙透过帘子缝隙望着外头街景,褐色瞳孔闪过一丝讥讽,往日自己只能是避开贵人马车的平头百姓,如今竟也成了马车里的贵人。
如果娘亲没有被赶出去,那该多好,之后也不会受那么多苦。
她闭上眼,掩住眸中的恨意,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幕画面,女子趴在地上把手伸进水里捞玉佩。
她唇角微抿,目光晦涩不明的扫过林初。
林初感觉有些瘆得慌,女配该不会已经对她杀心渐起了吧。
马车停在宫门口,许多命妇也才刚到,于婉华与相熟之人热络一番,随即让林初二人去前面等着。
可是二人刚路过御花园,一处花圃边传来几句窃窃私语。
“先前我在宫门口看见晋阳侯府新接回来的庶女,听说是通房生的,也不怎么样,晋阳侯夫人将她带入宫中,想来也是为了彰显大度。”
“若真大度,又岂会让此女流落在外这么久,谁不知道晋阳侯夫人是出了名善妒,身为正室竟不让夫君纳妾,可怜晋阳侯连个正儿八经的嫡子都没有。”
“那也不是这样说,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你怎知晋阳侯在外没有其他子嗣,想来就等着后面慢慢接回来。”
就隔着一处假山,林初并未去看说话的人是谁,只是一言不发的往鹅卵石小道前方走去。
竹清握紧手心,盯着小姐面色,见她并没有冲出去辩解,这才松口气。
今日是万寿节,不宜再冒出任何事端。
林芙看了眼女子,略显好奇:“她们如此说夫人,妹妹不生气吗?”
林初挑挑眉,“嘴长在别人身上,我总不能缝上她们的嘴。”
“其实这也不全是她们的错,我们从小接受的教导,便是女子要三从六德知书达礼,身为正室更要大度,不然便是善妒,所以她们有这样的想法是常事,只是从小的教导规化了她们,哪怕明明不愿夫君纳妾,可内心还是得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
“倘若女子可以进私塾,成为能工巧匠,入朝为官,不用日日用帏帽遮面,那么又有几个女子愿意日日期盼夫君那点疼爱,只不过大多都没有选择,得到过最大的赞赏,便是替夫君打理好后宅。”
听到她的话,林芙脚步微缓,目光复杂的望着眼前人,仿佛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很多人一生活着都是为了父母、夫君、**,或者外界的期许,但我觉得人活着最应该为了自己,关注自己的喜乐,感受,而不是为了外界的声音,和别人一起欺负自己,那么自己该多委屈。”
林初忽然回过头,面上扬起一抹笑意,“姐姐也是如此,喜欢什么就去做,他人怎么说是他人的事,如果为了他人那点闲言碎语,而牺牲自己去证明什么,那么一辈子都将活在他人目光中,什么时候能看到自己内心的喜好。”
四目相对,林芙怔了怔,半晌,才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我早上喝多了粥,想去恭房一趟,你可以在这等我片刻吗?”林芙扫量一圈四周。
林初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眼看着林芙与婢女消失在路的尽头,她只得寻个亭子坐下,心情愈发沉重,对方不会真的想去勾引老皇帝,然后再报复她和她娘吧?
可她能怎么办,总不能不让人家出门,拖的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
“她们那样说夫人,小姐真的不生气?”竹清有些意外。
林初撑着脑袋瞥了她眼,“愤怒解决不了问题,说不定她们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不然怎么好巧不巧在那个地方说人坏话。
“侯爷在外面必定没有其他子嗣。”竹清认真道。
林初眨眨眼,这个她还真不敢打包票,因为男人是被**控制的一种生物。
转过两条小道,林芙的婢女忽然道:“姑娘,这条好像不是去恭房的。”
林芙脚步一顿,忽然摸了下耳朵,面露焦急,“我的耳坠好像掉了,你快帮我找找。”
闻言,婢女立马低头在地上搜寻起来。
眼看婢女无意识退至荷花池畔,林芙四周环视一圈,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的这个妹妹是否真的天真无知,她不知道,可对方也不知道,没有家世没有出身,对一个女子而言,需要经历怎样的不公。
既然要往上爬,自然就要爬到最顶端,而不是一辈子屈居人下,成为一个被人讨论的通房之女。
小悦是于婉华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如果知道今天她的所作所为,对她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
她一步步靠近婢女,望着那道毫无设防的身影,可想到什么,又握紧手心,顿在了那。
“姑娘,是在这一块吗?”
婢女出声问道,可下一刻,整个人忽然跌进池中,激起偌大的水花。
“啊!救……救……”
林芙捂住嘴退后一步,连忙往四周看,刚一回头就看到两道人影站在身后,男子衣裳华贵,嘴角噙着一抹弧度,正悠悠的望着自己。
“何必惊慌,我只是帮你做了不敢做的事。”沈瑾悠悠的望着女子。
林芙面色苍白,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步步往后退。
“这一块不会有人过来。”
沈瑾笑着看向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趣味,“让我猜猜,你想要什么,成为晋阳侯唯一的女儿?还是脱离晋阳侯夫人的掌控?”
看到男子腰间的配饰,林芙仿佛明白了他的身份,当即瞬间跪了下去,“臣女并无此意。”
沈瑾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有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帮你拿到,但你也得替我做一件事,也是在帮你自己。”
林芙握紧衣袖,盯着地面,直到下颌被人抬起,骤然对上一双阴鸷的眼眸,“不要以为我在与你商量,还是你想与你的婢女一起,长埋于此。”
水中的挣扎越来越小,直至消失,林芙闭上眼,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不知殿下想让臣女做什么?”她声音逐渐趋向平静。
沈瑾眼中透着满意,“当然是让你成为晋阳侯唯一子嗣,我不想看到你的妹妹待会出现在宫宴上,明白?”
四目相对,林芙呼吸一顿,“她是我的妹妹!”
听到这话,沈瑾忽然笑了,只是眸中多出些许嘲弄,“你有妹妹吗?”
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如他所言,没有任何人经过,林芙掐着手心,秀丽的面庞染上一抹沉静,一字一句道:“她是我妹妹,与旁人不同,所以殿下也该再帮臣女一个忙才是。”
鲜少见到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沈瑾眉梢轻挑,饶有兴趣,“哦?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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