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穗医院的员工办公室内,热空调哈出白气,幽静的室内一双细白的手在键盘上“哒哒哒”打字,时不时端起一旁的咖啡喝上一口,墙上的钟来到凌晨两点。
“祁宵,还没休息啊,正好,56号,十五分钟,大档。”说话的人刚进来,对喝咖啡的男人说道。
祁宵放下咖啡,起身“嗯”了一声,没有再多问,似乎对他说的话流程十分熟悉。
凌晨两点,新的一批精神病人会被送来,这次他被分配的就是56号病人的专属医生,而现在要去做的……
是电疗。
洁白的长廊走道透着死寂,他的脸上与其说是冷淡,更多的是麻木和那抓也抓不住,转瞬即逝的期盼的眼神,一身白大褂与周身融为一体,胸口上口袋别着一支纯黑的钢笔,沉稳而有序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长廊旁的房间门数字依次变换着,似是没有尽头。
门前,一块透明变色板上俨然立着鲜红的数字。
56号。
祁宵将手按在门边的指纹锁上,56号门自动打开,房间内部的结构像是一间审训室,空间呈长方形状,转椅的面前是各种各样的按钮与拉杆,再抬头看,一面特制的钢化玻璃内,是一个被各种机器捆绑,蒙着黑布的人。
那人静静坐在冰凉的长凳上,不恐慌也不挣扎,如死了一般,了无生气。
祁宵蹙起眉,唇瓣不自觉抿了抿,喉结生硬地上下摆动一下。
他们这个精神病院接到的病人,都是从同一个地方过来的,是“实验品”,是失败品,是精神病患者。
十五分钟,大档,这是根据病人的病状严重程度决定的,那种程度的电疗,抗都不一定抗得过去。
他抬头看了一眼,按下按钮,调了大档。
房间是全隔音式的,哪怕只是一墙之隔也听不到里面任何声音,所以待在外面的人只能看到里面人因电流而浑身颤抖,就算是因疼痛难忍而露出的神情也隐没在黑布之中。
一切的痛苦,一面墙,里是波涛汹涌,外是一潭死水。
十五分钟后,电流自动停止,祁宵熟练地戴上白手套,根据医院规定,指定医生在接到新患者后,等“治疗”过后医生需要揭开患者的黑布,告知关于医院的一切规定,安抚病人情绪。
祁宵打开里面房间的门,隐隐还能听到椅上人沉沉的呼吸声,瘫在长凳上动弹不得,若不是那单薄病服下缓慢起伏的胸膛,看起来还真像一个死人.
他走到面前,弯下腰掀开黑布,那人在黑布下重拾明光,眯了一下眼,在长期电疗下头晕目眩,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浑身像被麻痹般酥软无力,头也是晕乎乎的,注意力都难以集中。
祁宵叮嘱的话卡在喉咙里被他深深咽下去,看到他的那一刻瞳孔骤缩,揭黑布的手似是忘了还拿着东西,蓦地松开。
他的心脏沉沉一跳,震得不知所措,眼前的景象都恍惚一瞬。
面前的人,是刚刚抗了十五分钟电疗痛苦不堪的精神病人,麻痹得不省人事,身无余力,却在看到自己时猛的抬手抓住他的手腕。
明明看什么都模糊不清,却像看到某个重要的东西般笃定又固执死死不放手,不知是紧张还是拿不稳力,那只苍目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几平是怀疑又是心惊般谨慎试探地开了口,语气微弱不堪:"……祁宵?”
祁宵……
沉封心底的记忆汪起一点点水纹,就好像曾有人,同一个人,不止一次这样叫自己,有笑着的,有无奈的,有哭笑不得的,有迫不得己的。
有言不由衷的……
“祁宵,我等到你了。”那句微弱的噪声再次传来,说话间却带了几分笑意。
祁宵惶恐抬头,见那人已经闭上眼,嘴角略稍勾起,似是心安理得。
他茫然挣开了抓着他的那只手,几平是落荒而逃,祁宵不记得目己到底是怎么回的私人宿舍,反正至少是狼狈的。
那个人,很熟悉,我应该见过他,我好像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是校园文!但是这第一章差不多是个小铺垫,期待一下宝子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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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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