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澹心里憋着不快,慢吞吞收拾了东西去学校,到座位上才发现蒋闲的书包已经放在那里了。
这家伙上学回回踩点,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现在没人能给褚澹解答这个问题,蒋闲可能是上厕所去了,褚澹坐在座位上,打算等他回来问一问。
可身旁蒋闲的位置空着很久,褚澹托着下巴,忽然感到很无聊。
他听教室里外同学们嬉笑怒骂,转到后面问岑越,“蒋闲来了?”
岑越正打游戏,“来了,书包不在这呢嘛。”
这话说明岑越来之前,蒋闲就来了,而且不在位置上。
褚澹这会儿是真困惑,直接拿出手机给蒋闲发信息:你来这么早?
蒋闲没回。
褚澹在位子上又呆了一下,起身去楼下。
想象中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因为他并不是在5班或者6班门口逮住的蒋闲,而是在楼道里碰到的。
蒋闲正从楼下上来,长腿一次蹬上两三级台阶,中途抬了下头,随后如同雕像静立在那里。褚澹也是如此,他们一上一下对视,经过的学生疑惑地瞥来几眼。
大约过去三四秒的时间,蒋闲问:“班长,去哪?”
“……找你,”褚澹说,“你去6班了吗?”
蒋闲:“嗯。事情解决了。”
褚澹目瞪口呆:“什么?解决了?”
他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解决了?
“6班的裘诗雯为了气她前男友,故意说自己移情别恋到你身上,想让巩成珏自惭形秽,”蒋闲凉凉地说,“谁知道她前男友直接跑你面前撒野。”
他眼皮一抬,流露出某种深意,“班长,知道人不能太好说话了吗?”
褚澹无奈:“知道了,谢谢!”
蒋闲似乎认为他敷衍,“行,那就还是不知道。”
褚澹:“……”
蒋闲看起来不知为什么有点不爽,褚澹摸不准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也就没问。
不过蒋闲这行动速度着实是雷厉风行,褚澹眼睛一转,又问:“你今天来这么早,就是为了这个?”
“怎么,感动了要以身相许?”
褚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以身相许做不到,在小测之前给你加把劲倒还可以。”
蒋闲懂他意思,“也行啊,我不挑。”
他们回到座位,蒋闲坐在里侧。
下午第一节是杨智胜的课,褚澹特地问了数学课代表要不要先把试卷收了,得到一个否定的答复。褚澹略显意外,“要讲试卷吗?”
如果不是上新课而是讲卷子,确实是不需要收试卷了。
课代表说:“小智说,以后他直接把答案贴出来,你们自己先对一对看能不能解决,再有问题他上课来讲。现在作业量上去了,他收作业批作业太花时间,其他事情做不了了。”
褚澹能懂,“行。”
课代表好像记起了什么,“哦,还有……”
“什么?”
“他说,”课代表看了一眼蒋闲的方向,“他对蒋闲身上发生的事情感到痛心,希望我们班的‘小雷锋’照顾好失忆同学。”
褚澹:“……”
褚澹:“了解了,谢谢转告。”
其实很多老师倾向于使用杨智胜的这个方法,毕竟自觉的学习是教师们最希望看到的,教师们本身还需要去琢磨如何拉成绩,花费大把时间在批改作业上确实让他们头疼。
于是作为同桌,褚澹和蒋闲之间能够互帮互助的事情又多一件,那就是互相批改作业。
晚上褚澹回家,看到周启给自己发信息。
周启:今天蒋闲做的事情都从6班传到我们班来了
周启:你让他来的?
刚洗完澡的褚澹一脸懵,回复问:来什么?他去了5班?
周启:去了6班,你不知道吗?
周启:他和校花就站在走廊上,好多人都听到他说的那句“别把我班长当成你们play的一环,不然我告老师了”
周启:不是我说,他这看起来狂炫酷霸拽的,结果威胁人的手段还是告老师啊?
褚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好几声,咳得脸和耳朵都红了,只感到空调房中的温度似乎都升高许多。
他仔细看那段话,对着最后那句话嘴角直抽抽,又注意到上面的那句——周启可能是听漏了也可能是打漏了,把“我们班长”打成了“我班长”。
可就算对着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也让他嘴角的笑容更深几分。
今天在楼道里,他和蒋闲短暂又安静的对视重新浮现,褚澹心中翻滚着无法抑制的小小雀跃。
褚澹:说什么不重要,有用就行
周启:我真不敢相信上学期初你们还是水火不容的
周启:所以他真是你派来的?
褚澹:当然不是
周启:我也觉得不是
周启:等等,那他是自己来的?
褚澹连忙回复:也不是
他想自己真的如同蒋闲所说,扯谎的技术差极了,既不好意思说实话又不知道如何说假话,只好手忙脚乱地结束了话题。
褚澹:启子,我先学习了啊
周启:哦……
褚澹坐在桌前呼出一口气,有些躁动不安地在房间里走上一圈背英语,等心情平静一些才开始写题目。
隔天他们开始了本学期的第一场考试——开学小测。
这只是一次小测,连分考场的必要都没有,桌椅一拉把座位变为单人位就好。
靠墙的学生动都不用动,褚澹拉开桌椅一看,自己和蒋闲之间隔出一条道,这让他再次想到之前的位置,这回却很大度,说:“我让你先上厕所。”
蒋闲回答:“不敢,皇上先。”
褚澹反击:“没事,女士优先嘛,商人妇。”
卢皓乐了,“不是,班长,你就不能从我们两个中间这条道走吗?”
褚澹和蒋闲同时面无表情地看他。
卢皓:?
对于教师们而言,这场测试只是衡量学生们这一个假期学习态度的一把尺子,但对于蒋闲来说,这场考试决定了他目前的水准。
褚澹感觉自己比蒋闲还要担忧,隔天就拉着蒋闲提议去问一问试卷批改的进度。
反倒是当事人并不太忧虑,“班长,放心,如果考砸了,我不会说你是我老师的。”
褚澹说:“你觉得排多少算砸了?”
蒋闲断然:“第一名开外都算砸。”
褚澹:“……滚!”
最后褚澹还是被劝住,燥候到周五才迎来年级排名。
他和杰西卡说过总成绩出来的时候务必要告诉他,杰西卡也很爽快,一下课就让褚澹去她办公室拿排名表。
以往他在办公室都必须客客气气和老师们打一圈照顾,可这会儿他急得很,直接就凑到杰西卡身旁,看杰西卡取出一张薄薄的纸。
把排名表交给褚澹的时候,杰西卡还特地叮嘱:
“让蒋闲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客观看待他的成绩。忘记高中知识,能在短时间内补回这么多,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不会。”
杰西卡:“嗯?”
“蒋闲不会有心理负担,”褚澹随口回答,“反正第一名开外对他来说都没差。”
杰西卡:“……”
褚澹屏着呼吸去找蒋闲的名字,与预料中并不相符的结果让他哑然片刻。
蒋闲的表现比他想象得好。
排名比他想象得要靠前一些……但这并不是什么解释不了的事情,开学测试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也许一部分学生在假期期间没学习到位而已。
看完蒋闲的排名,他才去看第一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褚澹把排名表拿回班级贴好之后,转头发现蒋闲坐在座位上没有动的意思,撑着下巴望着自己,活像眼巴巴地等待投喂。
身为蒋闲的现任同桌,他倒是尽职尽责地把情况告诉蒋闲。
蒋闲的反应果然不大,“嗯。”
周五放学前又有其他班的人来找他。
这回不是巩成珏,是许久没见的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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