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闲说:“你猜。”
褚澹:“你猜我猜不猜?”
蒋闲:“班长,一般只有幼稚的人才会说这种话。”
褚澹拖着长长的语调:“嘁——”
蒋闲不说,他也不想猜。
他们从外头回到亮堂堂的房间内,饭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饭菜,两位母亲坐在桌边交谈。
褚澹一进门,安女士就询问起蒋闲的情况:“怎么样,小蒋还好吗?”
“说是软组织损伤,”褚澹脱下校服外套挂置物架上,“没有大碍,短时间内不要用左手就行。”
达莉娅点头:“还好伤得不是右手。”
她把桌上的鸡爪夹到蒋闲的碗里,说:“闲,吃哪补哪,你多吃点鸡爪。”
见蒋闲用无奈的眼神控诉达莉娅女士,褚澹乐得笑起来。
蒋闲在安女士和达莉娅面前很安分,没打算和褚澹斗个你死我活。
吃完饭,蒋闲和达莉娅都帮着收拾了碗筷。
他们两个前脚刚走。
安女士转头就问:“蒋闲的手到底怎么扭到的?”
褚澹心虚地说:“达莉娅女士不是说了吗,就是小打小闹……”
安女士:“你们出去打球扭到我还能理解,可在卧室怎么会扭到呢?”
褚澹:“在房间里也是有受伤的可能性的……你看,比如说,蒋闲执意要给我来一段街舞……”
安女士:?
褚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丢下一句“我要写作业”就溜进自己的房间。
晚自习结束后的时间,周启给他回消息。
周启:他哥?
周启:大概知道一点,听过八卦
周启:林锦父母离婚,他和他爸一起生活,他爸好像挺凶的,而且连手机都不给他买
周启:听他说起过他哥,已经上大学了,他俩关系应该还不错。不过你怎么会遇到他哥啊?
褚澹:他哥让我给他送点东西
周启:什么什么?
褚澹:手机
周启:[豁.jpg]
隔天褚澹早早起床,赶着去学校做值日。
他拎着包,取下置物架上的校服外套。
手伸进外套口袋的时候,他摸到一个触感柔软的东西。
“……”褚澹表情变了。
他意识到自己昨天忘记把一样重要的东西给蒋闲——
卫生所医生开的膏药。
褚澹还拿出手机,确认了蒋闲也没和他提,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不在意。
他在门口踌躇几秒。
然后认命地叹气,往蒋闲家走去。
清晨的空气很好。阳光在薄薄云层间穿梭,麻雀在枝叶间跳跃鸣叫,小区里的老人们散步交谈,有的还会冲褚澹打招呼。
褚澹还没那么早到蒋闲家去过。
他站在蒋闲家门口按门铃,浑身像沾了刺人的草叶似的不自在。
开门的是蒋闲他爸。
蒋闲爸爸也一副刚起的样子,身上还穿着睡衣,小熊图案……
“小澹?”他很意外,“你怎么来了?”
褚澹也挺意外。
他的手在口袋里捏住膏药,正要拿出来,“叔叔好,我是来给蒋闲——”
他一抬眼,看到蒋闲爸爸身后,蒋闲肩上挂着书包带子,嘴里叼着一片烤过的面包。
对方冲他意外地挑眉。
……这家伙今天起这么早?
这可真是一个充满意外的早上。
蒋闲爸爸问:“小澹,早饭吃了吗?”
褚澹呆呆地摇头。
“你们这值日也真是的,偏偏在早上和下午,”蒋父边说边往屋内走,“不能放中午和下午吗……”
蒋闲边换鞋边含糊不清地问:“嗯么固来了?”
褚澹:“你狗皮膏药落我这儿了。”
蒋闲:“……”
蒋闲换好鞋,蒋父拿着两片烤好的面包、一盒牛奶和一包肉条递给褚澹,“拿着吧,路上吃。”
这肉条眼熟极了,一看就是昨天蒋闲给他那包的孪生兄弟。
所以昨天那个是蒋闲早饭?
“谢谢叔叔。”
褚澹别扭地接过,牛奶和肉条被他装进书包侧袋,塑料袋装好的面包被他拎在手里。
他觉得身上被看不见的草叶扎得更厉害了。
“那我们先走了。”
蒋父打哈欠,朝他们摆手。
看得出来是准备回笼重睡。
褚澹又看向蒋闲,而蒋闲只一耸肩,三两下吃掉面包,伸出右手朝褚澹弯弯手指。
褚澹把口袋里的膏药给他。
多余的膏药被蒋闲放进口袋,剩下一张,蒋闲抬起手腕红肿的左手。
“……”
褚澹抢过他的膏药,撕开,递回去。
蒋闲咽掉面包:“谢皇上。”
褚澹:“闭嘴。”
他手里拎着小塑料袋装好的面包,但不是特别想在蒋闲面前吃他爸爸给的东西。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蒋闲回答:“值日啊。”
褚澹:“哦。”
应完他又想到蒋闲那只红肿的手:“你手不是扭了吗?”
蒋闲:“扭了,但没废。”
褚澹心想:不能使力和废了有什么区别。
褚澹不太想管蒋闲,但他的视线总忍不住往蒋闲那只“废手”上瞥。
竹扫把比较大,用一只手肯定会不好扫,一只手不方便的时候人就会下意识用上另一只手。在蒋闲准备扫地的时候,褚澹终于忍不住把手里的簸箕给他:“你拿一下这个。”
蒋闲看了他一眼,拿住。
褚澹往里面扫叶子,又说:“叶子倒一下垃圾袋。”
蒋闲又看了他一眼,去倒垃圾。
不知道是不是许超然把蒋闲的话转告了一下,今天龚觅几人来得比昨天要早。
他们冲褚澹打招呼,然后又向蒋闲打招呼:“学霸今天来挺早啊。”
蒋闲不可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有所指,不过他只是笑眯眯地回答:“对。”
褚澹想:笑死,这种话对蒋闲这不要脸的来说挠痒都算不上。
他们陆陆续续拿着扫把扫地。
没人注意到蒋闲那只手。
注意到了大概也不会发问。
褚澹扫一小块就让蒋闲拿一下簸箕倒一下垃圾,后来蒋闲干脆不再去碰自己的扫把。
他站在褚澹面前,右手摁着簸箕,安静地看着褚澹扫地的样子。
他看到褚澹的嘴唇抿起,给人一种暗自和谁赌气的感觉。
没人说话的时候,就剩下竹枝摩擦地面,还有不远处学生嬉闹的声音。
蒋闲忽然开口:“班长,你这么关心我,我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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