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
黑乎乎的四周,密不透风,像幽闭室一样。
——我怎么了?
戴维浑身都莫名酸疼,头晕,想吐。鼓膜的不适和颠簸的环境提示他,还是在空中。
——现在什么时候了?
没有人能回答他。
——薛佳人呢?
他试图站起来,却被一条锁住双腿的冰冷铁链拽回地上,反绑住的手也一样被链条锁住。
——我昏迷了?昏迷了多久?
他完全不记得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水,他好像喝了一杯水,随即很快感觉到疲倦,水有问题?
——薛佳难道在和他玩什么情qu游戏?
但愿如此。
不,一定是这样。
她太淘气了!戴维心想,不和他商量一下,就给他这么大的惊吓!戴维动了动,却因为被十多斤重的粗大铁链拷住手脚,几乎没有活动的可能,只能勉强挪动,张嘴要喊,却发现嘴上贴着严严实实的胶带。
他惊愕又愤怒。
玩过了!这回他绝不会轻易原谅她!
戴维忽略自己咚咚跳得厉害的心脏,他绝不承认自己有可能受骗,还在谋划着在游戏结束后,怎么给薛佳使脸色提要求。
这时,一个又硬又重的圆滚滚的东西滚落到他腿上,还是热的。
戴维悚然一惊,凭借触感,他辨认出,这是个脑袋——
当然,下面连着脖子。
在黑不见五指的行李舱中,戴维依据触感和对方起伏的呼吸判断出,这是一个昏迷的活人。
还好,还好。
还好不是一具尸体。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尸体,但他就是松了口气。
陡然间,门从外面被打开,光线透进来,他眯了眯眼,不适应骤然明亮的环境。
乘务员的鞋子短暂露了一下面,一个笨重的东西砸到他身上。
又是一个人。
什么情况?
戴维终于能看清昏暗的周遭,滚落在他跟前的是金发男人,身上有浓重的体味和香水文。胆敢睡他大腿的家伙是一个亚欧混血,年轻,健壮,一头卷毛,和他一样被拷住,虽然嘴上贴了胶布,但看得出长相英俊。
门要关上了!
“呜呜!”他剧烈挣扎,用肢体努力把这两个碍事的家伙推得远远的。
“咦?”他听见乘务员疑惑的声音,然后马上要关闭的门被再次打开,比上次更亮堂的光线灌进来,戴维得以扫视四周,他不由呆滞住。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的心脏开始狂跳。
借助更充足的光,他能看清这是一个行李舱,但并没有任何行李箱,满满当当的都是人。
全都是年轻的男人。
各色人种,衣着从冬到夏各不一样,黑发、金发、红发、褐发,,各种体味汗味和男香的气味混合,令人作呕。
他们都长得很英俊,有的瘦削清秀,有的健壮高大,五官各具特色,可谓燕瘦环肥。
所有人都一样,被一样制式的铁链牢牢锁住,嘴贴着胶布,昏迷得歪七扭八,像一群被随意丢弃的玩偶。
戴维脖子上的寒毛一根根立起来。
他感到了可怖。
骤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但却并不令他感到亲切,反而一个激灵,差点尿出来。
“醒了一个?”薛佳探头,乘务员恭敬地为她打开舱门,迎着逆光,他辨认出一个利落短发、劲装长靴的女人。
行李舱内的灯光忽然被打开,过于充足的光源令戴维感到不适,他眯了一下眼,在朦胧的视线中,他努力看清女人的样子。
是薛佳。
又不是薛佳。
她的腰部别着漆黑冰冷的手/枪,米色格的丝巾随意裹在头上,缠绕在颈部,白而纤长的手指戴着皮质的半指手套,她的指尖随意把玩着一柄有着繁复花纹的大马士革匕首,上下翻飞间,薄薄的刀刃闪着噬人的冷光。
她已完全卸去妆容,没有了腮红、假睫毛、眼线、口红等诸多化妆工具的辅助,失去了长发和刘海的修饰,丢弃掉挂在脸上清冷又天真的笑容,她那瘦削而坚毅的骨相所撑起的,是一张冷峻的脸。
就如大漠风沙所雕刻出的岩壁一样,冷寂,漠然。
“要补一针吗?”戴维听见乘务员用阿拉伯语问她。他曾经因为上一份工作业务需要,和中、东集团有所交流,学过一些,但他宁愿自己没有学过,这样就不会因为这句话而毛骨悚然。
薛佳瞥了他一眼。
“呜呜!”锁链拉得哗哗响,他在可以挣扎的范围之内,挣扎着贴近她,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和同情。
短暂的慌乱之后,戴维迅速冷静下来。他的确幻想过这是游戏,但是,当他被冷冰冰的锁链拷住,像垃圾一样被扔进后半段的货舱,看见那么多“同类”时,他逐渐从背离现实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居然被骗了,这真是奇耻大辱。
戴维想不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的资产、她的身份,他都有用各种方式验证过,为什么还是遇上了骗子?这真是太令他愤怒了,戴维伤心又生气,他很难得交付一颗真心,结果却被她踩在脚下践踏?
等他出去了,他一定要她好看!
现在最重要的目标是,脱身!
戴维没有一丝犹豫,匍匐在她脚下,用眼神、用表情、用全身每一个细胞争取她的同情。
长靴的靴跟按在他的太阳穴上。
薛佳踩住他,戴维努力向上看,他第一次知道,她微微上翘的眼尾在低垂着看人时,原来如此漫不经心。
薛佳的眼神,像看一件货物一样,没有感情:“不用,这个是新货色呢,脑子不错,学东西很快,你们老板最近不是很喜欢这类聪明的小家伙吗?打坏了就不好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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