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古言-和未来皇帝扮假夫妻后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能接受。

时无霜拿着托盘上的饭菜,每样都取一点放在了鼠群中,原本还趴在地上玩乐的老鼠立刻就冲上去觅食。

她望着这群老鼠,忍不住动手摸了摸它们。因为吃的好,还被圈在这不用动弹,它们各个都毛发锃亮,竟有几分可爱之态。

不过看着几只肚子大的异常的母鼠,时无霜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母鼠都怀孕了?她总共就圈了它们十日,这怀的也太快了吧。

但下一刻,她没功夫再细想,因为牢房的门又被打开了。

时无霜直觉她终于能出去了,果然她回头看到了颤颤巍巍,躲在狱卒身后的延蔚。

此时的延蔚不再如审讯时那般风光,躲躲藏藏的模样让人看了便忍不住生出几分笑意。

“皇上...皇上宣你进宫问话...”

时无霜没答他一句,低身把那群陪了她十日的老鼠放走了。随后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祷告。

每一次杀人或是杀死动物后,她们边城子民都会祷告,或是感谢,或是请求宽恕,这是她们的习俗,亦表达对生命的敬意。

“你是在诅咒我吗?”延尉害怕地伸出半个脑袋,满脸恐惧。

他不懂一个死刑犯怎么能面见皇帝,未知的恐惧让他不安。

但时无霜注定不会给他解释,头也不回地走向诏狱出口,那道只许犯人进,不许犯人出的门。

出狱的时候,日头正好的阳光洒在时无霜身上,她这才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而看着眼前宫里来接人的马车,以及数百个护卫的侍卫和太监,她明白她要去的地方比诏狱危险百倍。

但她没有丝毫犹豫,抬脚就上了马车。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活下去,然后为父报仇,为边城子民报仇!

一路上,马车晃晃悠悠,听着与诏狱内惨叫声完全不同的歌舞升平的民乐之声,她终于来到了皇宫。

进了一个宽广的大殿,时无霜却被大殿正上方的牌匾引去了注意。

凤仪殿?

这不是皇后居住的宫殿吗?为什么来这了?

还未等她细想,她就进到了殿内。

大殿正上方坐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一身明黄色龙袍威严持坐,右下首则是坐着个身着凤袍的女人。

而右侧站着一男一女,皆衣着华丽,但低着头让人看不见神色。

左侧则站着她唯一认识的人,谢修远,这人一进殿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仿佛不认识她般。

时无霜念着宫中规矩行礼,但未料想,她刚低身就一旁的宫女扶起,而后那宫女挥了挥手,一众宫人就都退了出去。

随后一个头发和胡须都花白的男人提着药箱来到了她面前,请她坐下。

时无霜看这人一副大夫打扮,又见殿内众人不动声色,只能听从那老太医之言坐了下,任由他往自己手腕上搭了块白布诊脉。

她来的时候以为这里是刀山火海,藏着无数食人的猛兽,着实没想到来的第一件事是给她看病。

皇帝和皇后又怎么会特意空出功夫来看太医给她诊病,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她看向唯一相熟的谢修远,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她失望了,那张仿佛万年寒冰般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诊脉的太医整个脸都皱了起来,这可把时无霜吓了够呛。就在她急得要问话时,老太医突却然收起了诊脉的白布,然后跪了下来。

“禀告陛下,的确是喜脉,只是时教头她连日遭受身体上的折磨,胎相有些不稳。”

闻此,一言不发的谢修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那对少女少男则握起了拳头。

整个殿内最搞不清状况的恐怕就是时无霜,她可是最清楚自己身体的人。她从未做过那档子事怎么可能怀孕?

但看着跪下来的谢修远,她突然想起了诏狱里那群怀孕的母鼠。

难道是那些食物和药里下了东西!

时无霜立刻就明白,为何谢修远隔了十日才接她出来,他在等药发挥作用。

她的父亲被亲信指证通敌叛国,在给她父亲平反之前,她就是罪臣之女。而害她父亲的凶手很可能不在边城,不在敌国,而是在这盛都之中。

她想出诏狱难如登天。

但她若是真怀有皇孙,那就是天王老子也拦不了她出诏狱

这一代皇室凋零,能活到成年的皇子不足五位,皇孙更是没有而皇室最重视子嗣,到时她就地位翻转,成了谁都撼动不了的人。

这是短时间里能想到的最好的计策,虽然有些惊为天人,但总比待在诏狱什么都做不了强。

正想着,她身侧那对少男少女也跟着跪了下来。

“是儿臣不孝,成婚半年,竟未能添个一男半女。”

“行了,太子,太子妃你们起来吧。”坐上皇帝威严不减,他一对鹰眼盯着时无霜。此刻时无霜低着头,所以他只能看见少女乌黑的秀发。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谢修远,道:“你也起来吧,虽说未婚先孕不光彩。但到底你们两自小就有婚约,而且这一胎是众皇子中的头一胎,那婚期就定在下月初二,尽早办吧。”

听此,太子整张脸都青了,他急着抬起头,“父皇,时河叛国已然定罪,时无霜是罪臣之女理应也该处死,若是就此成为皇子妃,该如何向全天下交代啊。”

眼见者太子出言,太子妃也紧接着发言道:“父皇,时无霜接触外男无数,皇室血脉有被混淆的可能,父皇切不可就此下定论啊!”

“嗯?”坐上皇帝未发一言,只一个眼神就吓得太子和太子妃又伏地求饶。

“父皇恕罪,是儿臣口不择言。”

旁观看戏的皇后终是忍不住,开口娓娓劝道:“虽说这两个孩子有些不知礼数,但她们说的也并不全无道理,刑法之事可缓,但事关皇室血脉还是该仔细些。”

皇帝闻言又转头看向皇后。

原本还凤仪万千的皇后立刻失了笑脸,慌张着跪在地上。

“是臣妾失言,还请陛下恕罪。”

见皇后,太子和太子妃跪了一地,皇帝这才起身,“圣人常说家国天下,先治家后治国。时无霜,朕言既已出,便是君无戏言,再往后谁也要不了你的命。”

说完,皇帝独步走出了殿门,受到敲打的皇后一行人皆冷汗直下。

时无霜则念叨着那句“君无戏言,有种预感。凡事有脑子的帝王都不可能让一个皇子同一个叛国的罪臣之女成婚。即便是她怀有身孕,那也只是等孩子出世就好,根本就不必成亲,更何况还是声势浩大的正妻。

除非皇帝也不相信她父亲的罪状,所以在帮她,帮她活下来去查清真相!

她攥紧了拳头。

她曾问过父亲,为何不像其他人般选择太子或者其他皇子站队。那时父亲回答她,一方将士只为保家卫国,陷入天家之争只会引火烧身。

但是万万没想到一向谨言慎行的父亲还是被火烧到了,而且这皇帝好像还很清楚。但是他对案件的结果没有异议,却又帮她活下来。

时无霜心里有股无名之火,是恨,恨这对天家父子不拿她父亲当人,更恨他们不拿千千万万的边城子民当人。

“哼!”首先起身的是太子妃,她被气得厉害,头也不回地出了凤仪殿。

而后太子慢慢起身来到了时无霜面前,声音阴森道:“你倒是好手段,还能用这种法子。”

因为是直面太子,所以太子眼里的神色时无霜看得一清二楚,那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杀意。

她看着太子,并未生气,而是起了试探之意。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一个人的态度往往是最好的证据。

“太子殿下何必对我父亲咄咄逼人,我父遗物中有些东西倒是有关您,不知您可否知道。”

“在哪里!”

几乎是下一刻,太子的声音就暴怒起了,整张脸都急不可耐,像是索命的鬼要掐死时无霜。

但太子还未碰到时无霜的衣角,就被谢修远一把推开。

“皇兄,无霜虽先有孕,但你和太子妃来日方才。我这就命下人送几贴壮阳补血的药去太子府,助你也早得贵子。”

“你!”太子被气得脸红脖子粗,这天下没有那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话。他刚想回怼一二,却见谢修远拉着时无霜在他二人眼皮子底下,连礼都不行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等马车出了宫门,时无霜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问道:“你看到太子的反应了吗?”

“看到了。”

时无霜笑笑,“我从前见你,你总是闷着不言语,却不想方才那般能说会道,气得太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其实同谢修远不熟,虽有婚约在身,但也只是在父辈在场时遥遥见过几面,不至于盲婚哑嫁。她曾央求过父亲要退婚,父亲也总是说到时候就会去同贵妃娘娘说。

可没想到这一拖就成了现在模样。

谢修远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淡淡笑道:“生在帝王之家,一味退让就是取死之道,我也是自保。”

时无霜默心道确实如此。太子同他表面是兄弟,但方才对皇上说的话实则句句要置他于死地。而皇上和太子虽是父子,却暗里涌动着暗潮。

时无霜想起在诏狱里,狱卒为讨好她对她说的八卦,问道:“你为何不娶柳家千金?而是选择我?”

柳家千金柳沁柔,是礼部尚书之女,兄长是刚在西北边疆取得大胜的将军,还是太子的亲表妹。

据说当时太子并不想娶如今的太子妃,他想娶的是柳沁柔。礼部尚书桃李满天下,柳将军又如日中天。再亲上加亲,他这太子的宝位就是皇帝也可撼动不了。

可不想柳沁柔以死相逼,生生搅黄了这门亲事。后被人问及原因,她才诉明心意,说是因幼年时被七殿下所救,所以此生非七殿下不嫁。

“我娶你不好吗?我娶你,你才能活。”谢修远笑得如沐春风,语调温柔得碎人心骨,但细看下他的眼睛凝着阴霾。

时无霜自知问到了不该问的,没有再接话。

她虽然要靠谢修远活着报仇,但她同他一样,都没有信任对方。

如果谢修远同她说要她吃假孕的药,她未必不会同意。但是谢修远没有,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带到了凤仪殿。

如果她情绪失控,或者做出点别的什么,让皇帝觉得她不堪大用,可能不会给她活着的机会。

毕竟让她活着,是要顶着天下人白眼的。而杀了她,则是为天下人平愤。如果她没用,那自然还是杀了妥当。

所以刚才不只是皇上在试探她,谢修远也在试探她。只是自己足够冷静的表现通过了他的考验。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怨恨谢修远。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要是谢修远平白无故地信她,她才要思考是不是找对了合作对象。

她们二人只是没有挑明的合作关系,她不会觉得谢修远会对她有一丝的怜悯之心。也不会幻想谢修远会轻易帮她报得大仇,父亲说过万事只有靠自己才是最稳妥的。

所以她虽在谢修远一方,但她本人才是自己最坚实的伙伴。

时无霜望着车上挂的灯笼和身处阴影里让人看不清表情的谢修远,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她在盛都举目无亲,无处可去,更不知该去往何处。

黑暗里,无数人想要她的命。

“去福安寺,我求了太后,你出嫁前可以一直待在那。那是皇室的佛堂,必不会让你受辱。”

时无霜唯一的父亲死了,边城的家又远在千里之外,所以她出嫁前要待的地方成了问题,眼下谢修远拿到了太后的旨意给她解决了大麻烦。

但她却并未有半分安心,她对盛都并不熟悉。但是她对父亲的案件很关心,所以她知道边城的案宗在皇城司,而皇城司则挨着福安寺。

因举证父亲的那名亲信跟随多年,所以边城的案子进行的出奇顺利,一向效率堪忧的大理寺仅仅半个多月就定了罪名,像是拼命赶在她出昭狱前结了案。

而那名举证的亲信也在结案后失去了踪影,不知去向。

要想翻案,卷宗和那个亲信缺一不可。

亲信早已不见,但是记录这多方证人证言的案宗可能因为时间原因还在皇城司。

时无霜思虑了很久,终是小心翼翼问道:“要我去偷卷宗吗?”她的伤养的差不多了,以她的身手避开耳目偷东西还是不难的。

但是谢修远立马就否决了她,“不,你好生待着。”

“嗯...”时无霜有些失望,但是她眼下还要仗着谢修远活,所以并未反驳。

来到福安寺门口时,角门处的尼姑们已等待多时,她们纷纷走上前行礼请安,乌泱泱地跪了一片。

谢修远嘱咐了几句,随后乘着马车离开,而时无霜则默默跟在人身后,随着这群尼姑的指引去居住的禅房。

虽然是佛寺,但毕竟她在明面儿上还有身孕,所以方丈特意给她请来了轿撵。但她借口佛家之地自己不可坏了规矩,执意步行前往。

这番说辞引得在场的尼姑们纷纷对他多了几分崇敬,但只有她清楚,轿撵遮蔽视线,她走路是为了更好的观察。

红砖绿瓦,亭台楼阁,等时无霜见到那别有洞天,富丽堂皇的禅房。

那尼姑却道:“禅房简陋,还请皇子妃恕罪。”

她笑着答了声谢,然后装作十分安静地坐在明窗前看着佛书,实际是透过窗户去查探到底有多少人看着她。

房顶上两个,院里四个,院外听不真切但至少也有六个,还有房里那个低着头,一点也没有要走意思的尼姑。

十几个人看她一个,也算是大阵仗。

她并没有急躁,而是耐心的等着夜深。她不会听从谢修远的话坐以待毙,或者说边城的卷宗对她有足够的诱惑力。

“走水了!走水了!快去提水啊!”

本来时无霜还是淡定的,直到她察觉屋外那几个监视她的人走的差不多,这才急切起来。“外面什么事?哪里走水了?”

她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连看守她的人都走了,这么危机的事情?

难道走水的地方可能是皇城寺?

她不敢妄下定论,但又心急如焚。

“皇子妃莫急,外面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只需呆在这,整个福安寺没有哪比这更安全,也没什么比您更重要的了。”尼姑眉头皱着,眼睛不断的往门外看。

时无霜显然是意识到了这个尼姑的急躁,但她并没有放人走。而是走上前拉住了这人的手。“老师傅,我害怕,你陪我睡吧。”

“这...”

尼姑的神情不情不愿,但总归是架不住时无霜的请求,只能干瘪着脸来到了床边。

“成,那皇子妃您快睡。”

“嗯。”时无霜点着头,结果吹灭蜡烛,反手一记手刀把人敲晕了。

随后她将尼姑搬到床上,伪装成人在睡觉的样子,又往香炉里丢了十几块安神香。

这才换上件尼姑灰袍出去,果然出来时并未受到刁难,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等飞身到高处,时无霜看到了皇城司一栋火光冲天的高楼。

是明楼,是存放各种卷宗的明楼。

时无霜眼睛瞬时就红了,抬脚飞快前往明楼。

一路上,她看到皇城司每个人都急急忙忙,提着水,喊着人,乱糟糟成了一团。而后她来到内里,人员却整齐划一,好像在寻找什么。

她避开人的视线,继续向里。虽然那样的大火,卷宗可能都不复存在,但是这样的戒严找人。那个人可能很重要,要么是放火烧卷宗的,要么是偷卷宗的。

无论是哪个人,都会是她想找的人。

但下一刻,就在她要躲避巡逻的侍卫时,她被人捂住了嘴,带进了更昏暗的地方。

时无霜下意识给了那人一肘击,结果那人竟然一声不吭,活像个稻草人。她又立刻掰过那人的胳膊,翻过身给了那人一膝盖。

但等她看到那人居高临下的眼神,她放下了腿。虽然那人蒙着脸,但只看眼睛她就认出了人。

“七殿下。”

谢修远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眼中像是酝酿着某种风暴。

“太子,您怎么亲自来了。”

“不来,等着让你们这群废物害死我吗?”

“殿下息怒!”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叙旧,时无霜松了口气,她违背了谢修远的话偷跑了出来,结果直接撞到了正主,现下她还没想好如何解释。

小巷子里,侍卫提着灯笼,怒气正盛的太子揉着太阳穴,“时河的卷宗找到了吗?”

“殿下,实在没找到,应该是被烧了。”男人谄媚地抬起脸,“起火点就是存放卷宗的六楼,应该早就化作一片灰烬了。”

“蠢货。”太子气不打一处来。他也是才知道时无霜会进到福安寺,所以立刻就命人毁掉卷宗,只是没料想到明楼竟然先一步失火了!

“殿下,你别走啊。”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谢修远的手环抱着时无霜的腰身,把她往自己身侧拉。

这块视觉死角的昏暗之地实在小得很,而太子一行人提着数量众多的灯笼正在往这边靠。

不消片刻,只要他们来到,就有可能会发现自己寻找的人就在这里。

时无霜整个人都被迫靠在谢修远身上,但她感受到的不是谢修远的躯体,而是硬邦邦的书籍和卷轴。

虽然看到谢修远那刻她就在猜测在他来这里的原因,但是她此刻还是不敢相信。谢修远不让自己来,他竟然亲自来了。

是不信她,还是怕她死在这?

无论是那种理由,她都没心思猜下去了。因为太子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眼前,灯笼照亮的地方甚至来到了她的脚边。

她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但定格的却只有一句弃车保帅,谢修远手里有卷宗,那他就是帅。

时无霜甩开谢修远的胳膊,飞身到了屋顶上。夜空圆月照耀下,她的身影显现在众人面前。

“是嫌犯!在屋顶上!”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而来,随后就是弓箭手射出的黑铁玄箭。

时无霜不敢跑的太快,她怕这群人追不到她,反应过来身后可能还有人。又怕跑的慢,真的被箭射到。

叫喊声,箭羽声划破了寂静的盛都。

最终,时无霜还是因为闪躲不及时,被箭羽划破了胳膊。她捂着胳膊,脚下的速度不敢放慢。

她估摸着时间,猜测谢修远已经离开,果断跳进了林中藏匿身形。

终于,她踉跄着步伐回到了禅房。此刻的禅房,窗外飘着悠悠的黑烟。

时无霜立刻想起自己走时丢的安神香,怕那玩意直接烧起来。但前进的步伐却又停下。

她握着拳头立刻转身。宅院的门却突然打开,她撞进了谢修远的怀里。谢修远把身上的披风摘下,披在她身上,挡住了她胳膊上发黑的伤口。

二人未及一语,禅房的门打开,太子噙着笑从里而出。

“七弟,你怎么来了?”

“听闻皇城司出事,唯恐无霜被殃及,所以连夜赶来。”谢修远回答的滴水不漏,未婚妻有难所以赶来,这说法无人能说个不是。

下一刻,太子阴笑着靠近,“皇城司跑了个嫌犯,不过那嫌犯也被弓箭手射伤了胳膊,就是不知道七妹夜深穿着尼姑袍出门,是不是那个嫌犯?”

“不是。”时无霜毫无畏惧。她很清楚,谢修远在场,即便太子怀疑也不能真的扒了她的披风去验伤。

“弟妹不要误会,那箭上有毒,要真是弟妹,我也是尽兄长本分给弟妹解毒。不然,半个时辰后人就该毒发身亡了。”太子说着就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时无霜察觉到身后的谢修远气息变了,她用力抓住了谢修远的胳膊,道:“那就请太子和我们一起在禅房小坐,半个时辰后谁死就知道谁是嫌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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