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强不服气:“难道不行吗?就穿穿婚纱穿穿西服给我看看,又不是让你们真结婚。”
陈妍丽:“这还不够胡闹吗?白松是公众人物,万一被别人拍到……”
白松打断道:“没关系,结吧。”
“啊?”白松这样的反应,陈妍丽和白国强没有想到,愣了一下。
白松笑了笑:“反正是假的嘛,有什么关系。”
有了白松撑腰,白国强更得意了,猛地点点头:“就是嘛!”
陈妍丽本来就是觉得白松会介意,才不肯答应白国强这离谱的想法,没想到白松反而同意,她没有别的理由,只能点头答应了。
白国强欢欢喜喜,连饭都多吃了两碗,这两天身体比以前硬朗了许多。
既然答应了白国强,应该将这件事情早早提上日程。
白国强想回老家,不治了,他觉得这是在浪费钱。白松什么都肯答应,唯有这一点不同意,咬死也不松口。
只能先忙“结婚”的事情。
西装好收拾,白松又是个衣架子,随便选一件上身都好看,很快选定了一套。
婚纱却是犯了难。
纵然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假的,白松也想让陈妍丽好好穿一次婚纱,毕竟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穿上婚纱时的感觉。
非要她选一个喜欢的。
白松拉着陈妍丽连逛了几家店铺试衣,最终选定了一套灰色的。
并非传统婚纱的白,蒙上一层灰,倒也符合他们两个人的心境。
陈妍丽的确也是一眼就爱上了这件版型。
他们不需要看“黄道吉日”,约好最快的档期,但最早也得几天后了,导购看到黄历上大大的“忌嫁娶”三个字,好心地提醒了两个人。
没想到这俩人异口同声地说不介意,越快越好。
导购心里嘀咕,还是好好把生意做了。
白松把陈妍丽送回到医院后,自己去订了场地。
在不远处的一家小教堂,白松甚至约下了神父,一切有模有样的。
白松交完定金,看了看银行卡里的余额,又没剩多少了,过两天还要再交一笔住院费、拿药……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切出屏幕后,白松才发现方星程给他打了一箩筐电话,因为白松开了勿扰模式的关系,手机并没有提示。
白松回拨了,方星程像是一直在守着一样,没响几声就接了。
“怎么了?”白松问。
方星程的声音隔了个手机有些失真,但听起来不太愉悦,也许是错觉,白松没深想,只听方星程问:“你在哪儿?”
白松报了个地址。
“离我不远……今天还有事吗?我接你回家?”方星程说。
这个时间的确是属于他的休息时间,白松本来打算回医院,但方星程说要来接他,那就由着他了。
也好多天没有见过方星程了。
方星程也该想他了,毕竟他已经想方星程想了好多次。
白松答应了。
不多时,方星程接到了白松。
一反常态的,方星程没说多少话,一路上车里只有车载音乐的声响。
回家收拾洗脸,白松趁机换了件衣服。
这才稍微有点儿精神。
白松察觉了方星程的不对付。
他捧了两捧清水醒醒神,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方星程吞吞吐吐,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今天干嘛去了?”
白松隐约觉得哪儿有点儿问题,一时间没答话。
紧跟着就听到方星程有些破罐破摔地说:“你是不是去了喜嫁?”
喜嫁正是白松带陈妍丽试婚纱的地方之一。
白松皱了皱眉,脱口而出:“你跟踪我?”
方星程本来就压着点儿火气,一听到白松第一反应是这个,也“蹭——”地冒起鬼火来:“这是重点吗?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解释解释解释,白松最讨厌这个,他之前就跟方星程说过,如果彼此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无论是朋友还是对象,他都不想深交。
白松按了按太阳穴,他脑袋里嗡嗡的,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全都是事儿。
现在要说什么,应该怎么说,白松还有些懵圈儿。
方星程不会怀疑他出轨吧?
“你没看出来那个人是谁吗?”白松耐着性子解释道,“是我姐,我帮姐姐选个婚纱……我爸说他就只有这一个愿望了,想亲眼看着我、姐姐结婚,但我们短时间内没有指望了,就办个假婚礼,结一下。”
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这下方星程该明白了吧?
没什么事情的。
没想到方星程听了白松这一番话,声音更高了,隐约有压抑着的怒气:“你还要跟她结婚?!”
“是假结婚!”白松也提高了声音,“你怎么就说不通呢?”
“我说不通还是你有问题啊?白松。”方星程冷笑一声,“我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你难道没有一秒钟考虑过我吗?实现叔叔心愿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要你们俩结婚,我们俩结婚不行吗?”
他俩结婚岂不是相当于在白国强面前公开?白松一直抗拒这个,怕是也成了方星程的心结。
白松呛声道:“我们俩结婚?怎么结婚?你非要把我爸气出什么毛病来才行吗?他本来就已经这么不好了!”
“你说话火药味这么重干什么?我说要干什么了吗?”方星程说,“这段时间你让我干什么,不让我干什么,我是不是老老实实听你的了?结果呢?结果你就给我这样一个结局,好啊,白松,今天如果不是有人偶然遇到你俩发给了我,我花了一大笔钱买下来了,今天你和陈妍丽的绯闻就要在网上满天飞了!”
“我说话火药味重?是我先开始的吗?”白松也不遑多让,与方星程唇枪舌战:“我就不明白了,又不是真的结婚,我们俩就扮一下,给我爸圆个梦,怎么对不起你了?比电视剧里演的还假,难道你以后拍电视剧我每个都要闹一下吗?幼不幼稚啊。”
方星程的声音愈来愈大:“我闹,是我闹吗?你不要把这些事情混为一谈,你俩要结婚,没有摄像机,没有人拍,这跟拍电视能一样吗?你在混淆视听!我是你正牌男友,我们俩牵过手、接过吻、盖过章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吵这么严重的架,一个藏着心事,一个窝着火,脑子只能单线程处理消息,许多话赶着话,本来不是别的意思的,在这个场景下反而奇怪了。
偏偏没有人觉得自己错了,都不肯后退一步。
白松转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平息着自己的情绪:“是哦,正牌男友,如果不是正牌男友,你现在还没有发脾气的权利呢!”
方星程一下变了脸色:“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怪他紧张,这话实在太像分手的前兆,尽管白松并无此意。
白松吃软不吃硬。
方星程想着,咬牙把语气软下来,带了点儿委屈的意思在话里,说道:“你做这个决定我不反对,我就是觉得,要通过别人告诉我才能知道这件事;要最后才知道这件事,很荒谬,不是吗,白松?你大可以早早告诉我,我只希望我拥有知情的权利。”
诚然如方星程所料,白松果然吃软不吃硬。
方星程硬着跟他呛,白松能吵个十八回合不重复;方星程软了下来,他也开始反思自己。
好像吵得有些太过分了。
其实也不是方星程的事情,白松做这件事之前没有告诉方星程,将心比心,如果是他以这样的方式知道,也会生气。
但这一架吵完,白松吐了一口气,颇有些酣畅淋漓的感觉。
他的情绪压抑了太久太久,实在没有找到宣泄口,反而趁着今天这件事抒发了一下。
心里轻松许多。
“对不起,方星程,我不是故意的。”白松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没想过告诉你,只是告诉你……你会开心吗?不过是把这一架提前吵了而已。”
白松也算了解他,方星程如果提前知道,肯定也要想方设法搅局。
哪怕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哪怕知道白松是为了完成他父亲的愿望。
这的确有些过分,甚至对不起方星程。
方星程耷拉下精神,没说话。
“方星程,对不起。”沉默到最后,白松轻轻叫了他一声,再说一次抱歉:“对不起,我这段时间太累了。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吧。”
“好。”方星程点头,旋即出了门,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
他们第一次闹得不欢而散。
白松根本没有功夫去哄方星程,这段时间里,他干什么都像是重复机械性地动作。
身边人谁都能看出他精神状态不佳,谁也没敢说。
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在生命之前,人是最无力的动物。
方星程摔门离去,当真生了气。片刻后又觉得不该如此,他分明知道白松此刻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还要跟她甩脾气,实在不应该。可让他转头回去道歉,方星程又觉得委屈,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说错了什么。
只要白松提前跟他说一声就好的事情,偏偏白松不愿意。
也许正如白松说的那样,他们都需要冷静。
各忙各的并非坏事。
成年人的感情,也不会因为一段时间不联系就散了。
也许“小别胜新婚”。
方星程这样想着,继续投入工作中去了,他们组合只是延后,又不是不做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彼此都冷静一下吧。
没过多久,白松也要跟着陈妍丽学抽烟,刚点上,就被呛了个彻底。
白国强睡着了,请了护工看护,他们两个得以喘息。
“你有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陈妍丽边抽边问,“别抽了,你这叫浪费。”
白松叹了口气,碾灭了烟头,丢在垃圾桶里。
“时间太快了,什么都不够用。”他说。
……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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