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空处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虎杖悠仁的想法很简单，当初在他吞下两面宿傩手指的时候这位小姐让两面宿傩出来，说是打招呼，但是同样地对两面宿傩也放出了和今天威力一样大的咒术。
无量空处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垂眸看向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被看得浑身不适，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虎杖！！！”
在送走钉崎野蔷薇后伏黑惠再次回到了少年院，他放心不下虎杖悠仁——特别是他体内的两面宿傩。更何况那是一只特级咒灵，两面宿傩不可能会那么好心。
而在他还未到少年院的时候，就看见漫天的烟尘与爆炸声。
伏黑惠的瞳孔猛然收缩。
足有半个身子大小的鸟兽出现在他的身侧，五指微微聚拢，鸟兽携带着一阵飓风扯着伏黑惠的整个身子盘旋而上，在迷蒙的烟雾里他看见了和虎杖悠仁以及……记忆中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再次在自己面前出现的瑰丽。
红色的光点围绕着白发女性的身体盘旋而上，咒术使用后的咒力余波不断扩大，熟悉的咒力碾压着一切，甚至包括刚刚回到少年院的自己。
特级咒灵是不在了。
可是——
那位“五条悟”小姐怎么在现场？
伏黑惠想到虎杖悠仁体内的两面宿傩，又想到之前的老友打招呼，目光触及虎杖悠仁的右手伤口处，心里不由地升起一阵紧张的情绪。
“啊，伏黑。”
虎杖悠仁朝着伏黑惠摇了摇还在的那只手，一边感叹：“特级咒灵已经被这位小姐祓除了。就是刚刚那一招，你看到了吗……哇哦，建筑都被打飞了一半。”
伏黑惠总来都没有觉得虎杖悠仁有这么脱线过，他的目光落在虎杖悠仁的手上：“你……”
虎杖悠仁忽然想起自己手上的伤：“我没事。”
伏黑惠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没松多久忽然又被提起。
——伏黑惠感觉到了注视。
来自天上，也可能来自脚下，来自四面八方。很奇妙的感觉，就仿佛自己在这样的视线里没有秘密，他是空白的。
至于视线的主人。
余光落在白发女性的身上，从她的指尖落下晃入脚边的水洼。纯白的面具戴在她的脸上多了几分诡异，可那双眼睛是如此地与月光相配，蓝色的流光流转，注视着你的时候竟然会让人有一种被神明注视的错觉。
她并没有理会伏黑惠眼中的警惕，而是淡淡开口：“你不出来，若是我不来，他们两个就要死了。”
“刚刚我带着另一位同期离开了……前辈。”伏黑惠纠结了一瞬还是选择了这个称呼。
女性眼底微微划过疑惑，而后很快地恢复平淡。
虎杖悠仁的眼睑下方忽然冒出了一只嘴巴。
“是你，女人！！”
大概是上次退场得过于狼狈，两面宿傩的心中还有所不甘，这次再看到无量空处的那一刻，只想着怎么将这个家伙撕碎，然后一点点地残忍虐杀——女人与小孩的恐惧是最有趣的东西。
虎杖悠仁一巴掌极重拍在自己的脸上，而后不满地说：“刚刚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不出来，现在又想着要出来了？快点回去。”
无量空处看向他。
伏黑惠发现白发女性看着虎杖悠仁……应该说是两面宿傩的眼神并没有任何感情，甚至隐约地透露出几分厌恶。可在他的记忆里，女性分明说她来和“旧友”打个招呼。
伏黑惠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还是将心底的疑惑压了下去。
“前辈。”
伏黑惠犹豫了瞬间，联想到五条悟这些天的忙碌一边试探的开口询问：“刚刚您的用的是‘赫’吗？”
白发神明垂眸：“……”
见女性不说话，伏黑惠继续向前走了一步：“前辈，您是五条家的人吗？”
她终于开口，声音冷清还带着一种奇妙的难以言喻的兴趣：“五条家的人？”
“您使用的这些能力都是属于五条家独有的术式，这种术式只有本家的人才能学会，而且，使用【无下限】的前提……”
“是这双眼睛。”她回答道。
伏黑惠没想到白发女性会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一旁的虎杖悠仁开口：“哦哦！这个我听过，而且咒力残骸和五条老师的很像。”
“为什么不说一模一样？”她问。
“这个……”虎杖悠仁卡壳。
“我确实与五条家有关。”
她说得自然。可这句在伏黑惠的心中掀起了大浪，无数咒术界的阴暗面在他的大脑中划过。其中最为过的是五条悟曾经不经意说过的那些话。
“克隆体，实验体……啧，那些烂橘子什么都干得出来，有什么不能干呢？”
世界上只会有一对“六眼”而六眼属于五条悟。
那么五条悟之前所提起的那些……
“若按照理论，我确实与五条家有关，但有我只希望这份关联仅限于五条悟。”她说，“但若要将我同五条家扯上关系......”
——她不喜欢五条家。
伏黑惠立马意识到了这一点。
虎杖悠仁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立马开口：“五条老师最近似乎在找你。”
女性垂眸，似乎在思考。
忽然间，一片片暗色的羽翼从天空飘落。两个人下意识地抬头，在一片漆黑的夜色里，在一轮明月下，一只有半只手臂大小的黑色鸟类在空中不断盘旋。
似乎是注意到了地上的人们在看嘴角，黑色的鸟类忽然俯冲。
白发的女性抬起手臂。
那只黑色的大鸟落在她的胳膊上，伏黑惠忽然发现那只鸟类是一只大型的乌鸦。它在女性的手臂上摇晃几下站定后“嘎嘎嘎”的发出一连串沙哑的叫声。
“何事？”
伏黑惠与虎杖悠仁看着乌鸦，这时候那只乌鸦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忽然传出一串女声，声音温和，能感觉出是一位性格温柔的女性。
“大人，您还不回来吗？”
“我已经做好了糕点，虽然味道比不上您说的甜品……”
那声音逐渐变小，到最后好像只有白发女性一个人才能听得到，她的目光落在那只黑色乌鸦身上的时候就柔和了几分，就像现在。在她的目光落在乌鸦身上的时候，那双蓝色的眼睛——
看来说话的那一方大概是什么认识的人，而说话的乌鸦大概也算是一种能让一个人与远处的人沟通的咒术。
伏黑惠在心底不动声色地想。
大概是听完了那一段话，白发女性的手一抬，庞大的乌鸦便接着她的力道向上飞远。虎杖悠仁与伏黑惠的目光顺着女性的抬手而转移，也在乌鸦消失的那一刻回神。却发现白发女性已经不在原地。
“等等……”伏黑惠刚想出声挽留。
可夜色依然恢复了沉静，不知哪里飘来的乌云将月亮重新遮蔽。今夜并无星辰，伏黑惠只能借助顽强闪烁的灯光隐约半段他与虎杖悠仁所在的位置。
“你到底是……”
白色的羽毛携带者星光落下，与之前的黑羽纠缠，形成极大的反差。
“我出现在这个世界只是个开始。”离开后她轻飘飘的声音在月下回荡，“准备好吧，咒力的使用人。”
22.7.30 已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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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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