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冷了很多,入冬以来,寒潮一波接着一波,冻得人骨头都要僵了。
寒假前两天,温礼几乎没出门,窝在家里睡觉。
温淼比她早放假几天,整天嚷嚷着要出去玩,宫文秀被吵得脑仁疼,在第三天早上路过温礼房门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都几点了还睡?睡两天了还没睡够,你是要嫁给床还是要嫁给棉被啊?!”
“别人家的孩子,放假了知道帮忙做家务,带弟弟妹妹,你再看看你,除了睡就是吃,猪都没有你能睡!”
骂骂咧咧的嗓音从外面传来,温礼从睡梦中转醒,拧着眉烦躁地翻了个身,将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没听到动静,外面的人重重地砸了下门,那力度震得门框框响,隔着门都能感受到那股怒气。
“死丫头,赶紧给我起来!”
“听到了没有?!”
温礼猛地掀开被子,睁眼看着天花板,困意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半晌,她认命一般下床穿鞋。
要是再不起来,今天这个门估计就要报废。
门外,宫文秀穿着睡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叉腰站在门口,明明长得一张显年轻的脸,却总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好像谁欠她几百万似的。
对上那张怒火冲天的脸,温礼恹恹地垂下眼眸,同样没什么好脸色:“您有事说事,别跟门过不去,弄坏了还得修。”
脑子里昏沉沉的,这番阴阳怪气的话几乎没过脑,就那么脱口而出。
果然,又激怒了宫文秀:“温礼,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
“我怎么了?”温礼打了个哈欠,有点不明白,她只是睡个懒觉,又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吗?
两人在门口僵持着,温淼突然跑过来,漆黑的眼珠转了转,看看温礼,又看看宫文秀,摸着肚子瓮声瓮气地说:“妈妈,我饿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最拿手的就是撒娇,和看人脸色。
每次温礼和他妈妈吵架,小家伙就找准时机见缝插针,那稚嫩的嗓音一出来,空气里的硝烟霎时灰飞烟灭。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看着温淼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睛,温礼实在没脾气,她暗自叹气:“家里有面条吗?我来煮。”
“你来煮?”宫文秀像是听到笑话一般,扯了下嘴角,“你煮的面条能吃吗?”
“怎么不能吃?三水上次还吃的津津有味。”温礼反驳。
“那是因为我儿子不挑食。三水,咱下楼去吃小馄饨。”
温淼欲言又止,嘴巴翁动几下,就被他妈给拽走了。
不吃拉倒。
温礼低声咕哝,对着那道背影吐了吐舌,关上门,转身回房重新躺下。
可这会儿她人已经清醒了,再想入睡就没那么容易。
不是,宫文秀到底叫她起来干什么?
就为了骂她一顿吗?
温礼百思不得其解,她仰躺着“啊”了声,心里愤愤不平。
发泄完,起床梳洗,然后挽起头发走进厨房。
开水沸腾,咕噜咕噜冒着白气,直往温礼脸上扑。她往后退了一步,开始往水里面下面条,接着打了两个鸡蛋进去。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只是——
温礼看着那满满一锅面,为难地皱了下眉。
好像煮多了。
五分钟后,温礼端着锅敲响了隔壁的门。里面的人不知道在做什么,隔了两三分钟才来开门。
门一开,温礼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蒋让像是刚洗完澡,穿着短袖短裤,周身散发着热气,头发湿漉漉的,甚至有水珠顺着发梢滑落。
“大清早的,你洗什么澡?”温礼好奇。
“不行?”蒋让手上拿了条毛巾,懒散地擦着头发,用眼神问她:什么事?
温礼献宝似的将双耳锅微微举高,歪着脑袋冲他眨眼:“能赏个脸吗?”
蒋让随手把毛巾搭在肩上,抱臂倚在门上,垂下视线往锅里看了看,团团白雾裹着寡淡的面汤味轻轻飘过来。
“煮多了?”他直截了当。
“当然不是。”温礼死鸭子嘴硬,笑得很假,“我特意给你煮的!”
蒋让淡淡地“哦”了声,故意逗她:“我吃过了。”
“这才几点?你不睡懒觉的啊?”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你这语气怎么跟三水他妈一样。”
一想起早上的不愉快,温礼顿时拉下脸,手也举累了,蒋让察觉到了,伸手将她手中的锅接过去,往客厅里走:“她说你什么了?”
那尖锐的嗓音犹在耳旁,温礼挑了句最难听的向他抱怨:“她说猪都没有我能睡!”
蒋让将锅放在餐桌上,听到这话,短促地笑了声:“这不是实话?”
温礼恼羞成怒:“蒋让!你什么意思!”
“我错了。”他认错倒是认得快。
温礼还是不解气:“把面还给我,吃不完我留着中午吃。”
“那不行,我正好饿了。”
“你不是说你吃了吗?”
“没吃饱。”
“……”
最终,两人还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一起吃面。
吃饭期间,蒋让去阳台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脸色明显淡了几分。
温礼喝了口汤,舔了舔唇问:“发生什么事了?”
蒋让盯着她的唇角,女生本就嫣红的唇因为她刚刚的动作,染上一抹诱人的水光。
偏偏她还不自知,茫然地看着他。
一股燥意升腾而起,又瞬间被压下去,蒋让神色如常地说:“我小姨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去费城。”
温礼动作一顿,这才想起来,每年寒假他们俩都会各奔东西。他去往费城,而她则回外婆家。
以前没觉得有什么,有时候相处时间长了,还会相看两生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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