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眼尾上挑，切了块牛排，比之前镇定不少。
“要是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有么多千奇百怪的癖好。”
林今朝：“……”
林今朝双手捂住眼低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她感觉自己的形象越来越奇怪了。一时找不出别的话来，对着自己闷了会气颤道：“你就当你没听过吧。”
说完还对着房顶做了个就让这大雨全都落下的动作。
像是英勇赴义了。
许初翻了个白眼。
－
林今朝平日里看着玩世不恭，什么都不太放心上，真到办正事了效率反而一顶一的高。
嘴上说着能让许初再休息两天，实则第二天手续就都办下来了。
许初手里拿着林今朝给的资料，三两下看完了，心里有些想笑：“这么着急，一天都不想让我多待。”
“有什么用，该见不还得见。”刚回家没多久，林今朝泡了桶泡面，撕开个火腿肠，嘴里含含糊糊的，“你这本来就没多麻烦。”
浇上热水，林今朝盖了盖，真和个大人一样摆起了架子：“少去一天就多落下一天课，自然得让你早去。”
“落下课？我在你心里怕不是怎么补都补不上课的那种，还至于给我弄个好学校。”
“我哪里是那种人。”被拆穿，林今朝一秒破功，“好吧，这其实是林女士接手的，她还特意给你塞进个不差的班，希望老师管着你点。”
许初笑了两声，说不出什么意味。
林今朝嘴里叼着根叉子，一秒看出来她心里想的什么，盘臂说：“你也不用这个样，我知道老师管不住你，你能自己管住自己就不错了。”
“学不学随你，我没要求，但刚去学校你最好不要给我惹出事来，我忙得很。”
许初：“忙着在家打转？”
林今朝啧了声：“你懂什么，管好自己就行了。”
许初确实不懂，干脆不接话了，不知道答应没答应。
“嗳，”林今朝不管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反正没接话就当是答应了。她揭开泡面盖子，看熟得差不多了，扇扇风，又想起什么：“你开学上高几来着？”
“……”许初无声吐了口气，觉得她得缓缓，“高二。”
“噢，”林今朝咽下口面条，小声嘀咕，“怎么才高二。”
许初：“……”算了，就当她是个聋子。
……
第二天是林今朝送许初去的学校。
说是送，其实刚等她一只脚迈下车门，那边林今朝就脚底冒火星子一样一踩油门飞也似地走了。
许初看着赶着投胎的车屁股，捏了捏手里的资料，嘴角抽搐两下。
一天下来，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资料都是现成的，用不着她办什么。
搬着书进教室的时候正好是饭点，教室空荡荡的。
许初觉得挺清闲，直奔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去了。
许初自问自己性格不怎么好，作为一个插班生，想融入估计也难。
刚好也没心情特意搞什么社交。
窗外正是柳树最盛的时候，一晃又一晃，晃的许初发不下去呆。
她手掏了掏兜，突然想起来林今朝今天早上塞了个亲手做的披萨，非得让她尝尝。
越想越无奈，许初把那一小块披萨拿出来，刚准备吃，门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一道女声，尖锐中含着惊讶。这一声直接把许初刚张开的嘴给喊合上了。
许初两手端着个披萨，瞳孔比平时大了不少。
门口站着个穿着白裙的女生。
杏眼大张，红唇里发出的尖叫足够引人注目。
许初动作滞会，觉得这人说不上来哪里眼熟。
“啊，真的是你，你还记得我吗！”不等她想出来到底是哪里眼熟，女生就小跑过来，一脸兴奋道，“那天我被拦路打劫，你帮来了我，多亏了你，但当时情况不太好，我都没能好好谢谢你！”
女生昂扬地说着，说了半天才注意到许初没反应,声音弱了下去，有些小心翼翼问道：“你……还记得我么？”
许初想起这份熟悉来自哪了。
“记得。”
女生眼睛一下又亮了起来：“太好了，我叫齐星，那天多亏了你，你还好吗，我想去谢你的，但是没办法联系到你，你是转来我们学校了吗，好突然，对了要不要我带你转转！”
齐星东一嘴西一嘴，又给许初问沉默了。
她感觉自己脑袋里现在嗡嗡的：“没事，不用，不客气。”
齐星静下来了。
似乎是察觉到许初不太想搭话，齐星开始在一旁静静站着。
许初不太明白她这是在干嘛：“你干自己的事就好了，不用管我。”
“好的，好的。”
说是好的，但人依旧一动不动。
许初等着，实在忍不了了，终于起身。
不好直接让走人，迂回道：“你站在这等是想吃披萨么？”
齐星愣了一下：“可以吗？”
“……”许初没想到是真想吃。
她默了一会，眼睛漆黑：“不可以。”
场面实在尴尬的过分，再看不出来许初只想一个人呆着她就是傻子了。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去上个厕所。”
许初坐回座位，慢条斯理地把披萨吃完，感觉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过分的话……吧？
她琢磨不明白，拍拍手，觉得现在还是去洗手比较要紧。
洗手间和厕所都在走廊头上，靠着学校小树林。如果不是饭点，大概是学校小情侣的约会圣地。
许初甩了甩手上挂着的水珠，正想走人，不远处几道窸窣声好巧不巧钻进耳里。
她耳朵动了动，眉毛皱皱。
嘈杂声中还夹杂着几声低泣。
许初神色正正，将撸到上臂的袖子抹下去，拿了什么手里动作两下，跨步折返。
她循着声音找了一圈，停在一棵老柳树后面。
柳叶拨开，一眼过去全是熟人。
围着齐星的一群混混头齐转过来——正是之前和许初一起去局子里喝茶那些。
齐星求救的目光一下锁定，许初觉得真是巧得没边了：“呦，人还挺全，开会呢。”
混混们显然还记得许初，个个停了手中的动作，眼中划过几分忌惮与憎恨。
“又是你？”领头的老大最先站出来，威胁道，“我们找她要钱，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里可是学校！”
许初听这话好笑，在这堵人，还知道这是学校。
她两步走到齐星身边，将齐星拽到了身后。
齐星缩着，一声不敢吱。
“怎么，你还想动手？！”老大给自己壮胆，“我还是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今天的人可比昨天多！”
“你想多了。”
在今天之前这种场面她兴许真的会选择直接动手，但好歹是答应过林今朝不随便惹事的。
听这话，领头的立马知道可以缓解，收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人欠我们钱在先，你这么护着她，是想帮她还？”
许初回头，瑟缩着的齐星扭头，有些不敢直视她。
“你欠他们钱？”她记好像昨天在警局里这些混混也是死咬着是齐星先招的事。
“不是！”齐星几乎是下意识反驳，很快又和蚊子一样哼哼，“不……我确实，我还不上，不是故意的。”
混混立马接：“你看！除非你帮她把钱还上，不然这个麻烦我们找定了！”
许初神色复杂。
她兜里确实有钱，还不少，也是林今朝硬塞过来的，说是看上什么买什么，别找她要钱。许初说不要，林今朝理都不理。
补上齐星欠的肯定绰绰有余。
……
“她明天会还，今天让她走。”许初淡声，没当这个好心人。
藏在身后的齐星愣了愣。
混混倒是不满意了。
“口说无凭，我们怎么信！”
许初秒接：“她还不上我死爹。”
混混差点让她骗过去：“呸，你的话更不能信了，昨天在警局里你没爹又没妈，今天怎么就多了个爹可以死了！”
“那不行我死。”许初神色分毫未变。
混混犹豫了几秒，几个人商议起来。
“最后再给她次机会，明天她要是还不上就算你不死我们也来弄死你！”
等混混撂下狠话走人，齐星才像如梦初醒一样，感激地看着许初：“谢谢你又帮我解了围，我，我不知道我能干——”
“要是真欠了钱，就去还钱。”许初打断。
“……”齐星听到这话咬了咬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对不起，我还不上，最起码……明天还不上，刚才你说话的时候我该拦着你的……如果可以，能先借——”
许初没什么反应，话都没听完直接出了小树林，临走之前还丢下句：“没事，真没钱就先空着。”
至于死不死的。
许初回忆了下混混凶狠模样，笑了一声。
你是阎王，说死就死？
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转头回了教室。
班里的同学差不多都吃完饭回来了，看到许初这么个生面空进来静了一瞬。
许初忽略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回了位置。
齐星后脚进了教室，裙子被手拽的皱皱巴巴，像是内心极其挣扎，犹豫了好半晌才凑到许初面前，刚想说什么上课铃就响了。
无奈，齐星不得不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坐在许初前面的女生看见齐星凑过来脸色不太好，赶在老师来之前撞了撞许初桌子：“诶，新同学，你认识齐星啊。”
桌子吱呦吱呦晃晃，许初不悦抬头：“算不上，你有事？”
带着狠劲的眼神把那女生吓了一跳，一下子没了话，尴尬地收回撞许初桌子的胳膊：“没事没事，我就是问问。”
－
晚上九点，高二放学。
许初没带包，书都扔桌洞里了，和个甩手掌柜一样双手插兜莽着黑透的天往校门口走。
她好像忘记问林今朝怎么回家了。
林今朝也没说接不接她。
许初想得入神，还没想到要是林今朝真不来接她怎么办一根木棍就从她头顶直愣愣劈了下来。
接着，后面猛地冒出个人，抬脚朝她踹去。
校园戏份只有一点，总的来说还是都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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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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