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谢廖睡得很熟,周易一脸复杂的从单人床上一个跃身,轻飘飘地落地,说是骤然停在花尖的蝴蝶还不如比喻成翩翩落地的羽毛,无人看见飞起的睡衣角,露出他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绝对的诱人。
他叹了口气,赤着脚一步一步靠近谢廖的床边。
每次都得夜里行动,困死了。
谢廖睡得正熟,一向睡眠程度浅的他没有被周易的动作吵醒。周易悄悄释放出探测地力量,那一股股靛蓝的曲线集中朝谢廖的胸口奔去,宿舍里发出莹莹的蓝光。
相当稳定。
如果不是再三确认甚至写到了日记里,周易会觉得是自己当时迷糊不清看花了眼,但他敢打包票,谢廖当时的焰心,就是不见了,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它跑去了哪里,怎么消失的,连谢廖自己都肯定不会明白。
军训中的小插曲并未影响什么,周易也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搁置在一边。
开学后,四个人依然按照军训时的分配住在同一间宿舍。
“语文三项,英语四页,数学物理各一张六面卷?化学整理公式?我们什么都没学就布置这么多?”易恒翻看着主科作业,心尖儿一阵阵冒疼。
“还好啊,我们初三也是这么多。”夏一飞咬着笔盖,含糊不清的说到。
谢廖端着洗浴盆进来,一脚踹上宿舍门。反手摸出两盒扑克牌扔在书桌上,夏一飞拿起来看了看:“从哪儿弄的?”
“又没人翻书包,今天就直接放书包里带来了。”谢廖用毛巾搓了搓头发。
“谢大哥,作业这么多,哪儿来的时间打啊!”谢廖靠在床边上看易恒埋头苦读的背影,一语道破:“目的。”
“作业拿来。”易恒立马转过椅子,对谢廖勾了勾手指,又从书包里掏出来一个塑料袋,扔向谢廖,谢廖反应极速,一把把塑料袋拍在胸前。
里面都装了一些辣条薯片之类的零食,全是一些老师口中的“垃圾食品”,学生口中的“人间天堂”。
谢廖抬手拍了拍周易的床板,本就假寐的周易顷刻间就睁开了眼睛,放松了一段时间的他一时收不起眼中的警觉,让谢廖眉目一凛。周易立马调整好眼神,翻身撑着头,身上的薄被随着动作滑下去一半。
谢廖甚至能从敞开的领口看到性感凸起的锁骨……
就……挺勾人的。
他不自然的移过目光,眸中的无措似闪电般没有预兆的一闪而过,清了清嗓,“你下不下来打掼蛋?”
周易深色茫然,还是应了一声,坐起来一步一步踩着梯子下了床。
宿舍里没有小板凳,也没有小木桌,四个人就拿了练习册垫在屁股底下,盘腿坐了下去。
“怎么打?”周易死死地抓着手上刚分发到的牌,忍不住问了一句。
众人:“……”
谢廖试探性的问道:“那你会什么?”
周易看了看三人,咽了咽口水。
“斗地主?跑得快?炸.金花?”周易不好意思的把目光再次移到排成扇形的牌上。
谢廖又沉默了一会,绞尽脑汁又憋出了一个词:“老头牌?”
周易:“……”
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很无趣我也没有办法。
三个人大概跟他讲了基本玩法和规则,周易脸上尽是恍然,看着自己的牌不禁笑出了声。
谢廖众人:“?”
还没开始您一副我已经赢得万千江山的表情真的好吗?
“对四。”谢廖懒得理他,把两张牌摔在地上。
“过。”夏一飞还在研究手上的牌。
“炸!”周易把四个八帅气地甩在地上,眼里尽是得意。
其他三个人都沉默了。
“也……行。”谢廖半天才挤出这么两个字眼。
“要不起。”
“钢板。”周易从一把排的十分漂亮的牌中抽了六张,一张一张铺在一堆乱飞的牌上。
“接。”夏一飞赶忙撇出早已准备好的组合,压在周易刚出好的六张钢板上。
“同花。”易恒终于出了五张牌,手都拿酸了。
“你走。”
“慢着。”周易的指尖故作高深地从牌头滑到牌尾,最终停在了一处,三个人的目光紧盯着他漫不经心的指尖。
“王炸。”声音又懒又散,好像着牌不是他出的,他只是来看一场好戏。
三个人:“……”
您牛逼您先走。
“打夯。”
“三个八带对十。”夏一飞拨出五张牌。
“三个十带对K。”谢廖紧盯周易牌的背面,数着还有多少张,出手都慢了几拍。
“三个皮蛋带对尖。”
又轮到周易了。
他这次思考了一会儿,顶了顶腮帮,拨弄拨弄手里的牌。
“炸。”
四个J。
果然没让谢廖失望。
“报,还剩六张牌。”
“……”
雪上加霜。
易恒瞄了瞄夏一飞和谢廖的牌,估摸着就没有低于十五张的。
不能再让周易走了。
夏一飞和周易不是一家,他硬着头皮出了炸,正在思索下一步出什么,谢廖将更胜一筹地四张K压上,还特意点了点。
夏一飞:“……”
我们是一家的啊喂。
“飞机。”
“钢板。”
“对二。”
“剩三张。”
一口气把大部分牌全卸下来之后,谢廖有一种丢盔弃甲的轻松,剩下都是单牌,不好出,只能跟着他们把牌溜掉。
周易这边截然不同,他手里还攥着一组飞机,加一个大令,现实版的想输都难。
“咳咳。”他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果不其然,各怀心事的三人又转过头,略带疑惑地望着他。
“我们是不是……应该定个赌约?”周易心里打着小九九。
“不赌博!”谢廖义正言辞的强调。
“嗯……我想,我们可以定一个类似下游答应上游一件事这种的赌约。”
“我没意见。”易恒觉得盘腿坐有点难受,干脆把练习本扔一边儿,大喇着坐在地砖上。夏一飞也摇摇头表示没意见。
“那行,就定这个吧,要求不能太过分,我也没意见。”
五分钟后。
谢廖看着已经上游的周易和各剩两张的易恒和夏一飞,转而盯着自己从未有机会溜出去的三张单牌。
夏一飞和易恒早就意识到谢廖手里抓了三张单牌。
“对三。”
“对四,你下游,哈哈哈哈。”易恒丢下两张相同数字和花色的牌,上床盖被子睡觉。“睡觉咯!”
谢廖有些懊恼地收起扑克牌,瞥向周易,对方的眼神淡淡的,显然没有他那么多的心里历程,似是感觉到了谢廖偷偷的注视,抬头不偏不倚地对上谢廖纯粹的双眼。
“这个赌约……”事已成定局,谢廖也不是玩不起的人,他收完牌,见周易的脸上流着细密的汗珠,把电风扇的角度调了一点。
周易还没想好,他其实有很多要求想提,比如给一件衣服之类的。也不图什么,他也不是什么变态,只不过是每天闻着谢廖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太累的,不如直接怼着嗅来的舒服。
但他肯定不能这么说。大脑转了一会儿,他实在没想到当下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便丢下一句“留着以后用。”,就熄灯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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