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不记得是哪一天了。干涸掉的肖恩躺在床上,看着我,突然对我说,“婚姻是上帝的旨意。”*
我没说话。我知道他是想靠此摆脱我,他想要离开我,他想要结婚。他妄想。
我站了起来,当做没听见,继续穿衣服。肖恩却又重复一遍,“…婚姻是上帝的旨意。”
之前他喊得太多,即便现在想让嗓音寻常,却也总带着喑哑,听上去像是在讨饶,又像是悲哀。
我知道那只是我的错觉,因为肖恩对我从不低头。于是我不说话,像是被他踩在脚下的麦茎,只听到心脏被噼啪折断。我平静的看着他。可他却兀然避开了我的眼睛,不看我。像是厌恶至极。
我生气吗?
我不生气。
我很平静。真的。我甚至笑着对他说,好好休息,我下个星期再来。
可肖恩他却突然吼我,“肖柏,婚姻是上帝的旨意!”
婚姻,婚姻。
我真生气啊,他就那么想摆脱我,想去和一个还没出现的,一个很可能乱七八糟的女人结婚。他妄想!
“好吧好吧。”我气急反笑,“那我们结婚!”
果然,肖恩比我更加生气。
他开始骂我贱货,骂我so表子,骂我难怪当初被*。他语无伦次,像是把一切恶毒透顶的词都说完了。
…他真可怕。我想。他好像从很久之前就定义了我,没有什么力量比这更强大更可怕的了。*
我强忍着自卑,曾经的自卑。又或者羞耻的眼泪,冷冰冰的说,“那你还不是被众人都*过的表子草了?”
他的脸一下子又红又青,整个人像是被打击到了,萎靡下去,像是被折断的麦茎。
我很奇怪。
明明之前被折断的是我,可现在他也被折断了。难道一个已经折断的不堪的我,也能给他造成这样的伤害吗?
我的心变得苍老。神志不清。
…好吧,我承认。如肖恩所说,我就是贱货,否则我的感情不会超越理智,我竟发自肺腑般的说,
“我爱你。”
我低头吻他,他挣扎,却被我视而不见。
“哥。我爱您。”
他冷笑。那对童年时期就长歪的虎牙,此刻像是鲨鱼白花花的利齿,一下子要把我咬死。我突兀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爱他,他却一点点都不爱我。
为什么。
……为什么。
我太急切于这种答案,于是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让我与心背道而驰,我也骂他,我骂他自小勾引我。
如果不是他,我这样的人本就有大好前途;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沦为现在这样好像只有□□的变态;如果不是他!
我毫无理智的发泄,内心却明白,无论如何——
只会是他。
肖恩沉默。他没有反驳我丝毫,像是不屑置辩。他一直都是这样。高高在上。无论是曾经又或是现在。可在这种情况下,我竟仍然可笑的,我幻想他也爱我,所以才不反驳。
“…肖恩,你还记得有一天圣诞节,父母说世界将会化为乌有。我们都躲在家里。等待这个不被其他人期盼,但却被我们期盼的终结日。”*我说,
“我们从早等到晚,可时间过了之后,末日并没有到来。你的脸上很失望。那一瞬间我疑惑,为什么神不遂我们的心愿?我们都是虔诚的信徒,心甘情愿的受苦,就像诺亚心甘情愿的去建造方舟一样!可神并没有让洪水泛滥。所以神不是万能的! ”*
“…可是。”
“在我心里。你是万能的。”
我试图用言语把他吸进同我一样沉沦的漩涡中,但肖恩他却永远清醒,不为所动。
这怎么不让人痛苦,癫狂,甚至恼恨。
我竭力阻止我破碎掉的灵魂伤害到他,但无论我怎么承诺,我都知道,某个必然终会来临——
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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