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乘便车吗?任何城池任何临时居留点,包送达的。”一个扎着一头七彩的脏辫、穿着有些朋克的女孩见他长久地站在原地,于是走上前来推销她的便车服务。
“如您所见,所有的传送阵都消失了。看来时空裂隙出了点麻烦,在等它恢复这段时间里,没有比我这更好的交通方式了……”
她穿着露脐装和超短裤,打了脐钉,看起来像离经叛道的叛逆少女,推销却毫不含糊,为了让时不言相信,她更卖力地介绍起来,即使她身侧什么车架灵宠都没有,让人存疑。
“便车就不必了,我只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以前见过吗?”时不言总感觉眼前人有些隐隐的熟悉。
会是他曾经观摩过的完美通关的视频主人吗?
“要知道最近的临时居留点也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听到他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滔滔不绝的女孩终于安静下来,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时不言。
“春红姐——”不远处,几个穿着跟身前人同款服饰的几个小豆丁大声喊道,身前的叛逆少女应声回头。
他们身后跟着几位还处于懵懂状态的玩家,显然是刚出游戏,发现回不了家了,于是顺其自然地被他们招揽了。
“你的名字是春红,这么……”
“土是吧。”显然被说过很多次,她有些条件反射地接了话。见招揽不成反被嘲讽,她终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她顿了顿,还是回头说道:“我叫谢春红,我们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认识,拜拜了您嘞。”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离去了。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哪里土了?多美的名字啊~”时不言的讪笑虽迟但到,虽然声音不大,但他能确信,这个距离能听到他的声音。
因为她们一行人相遇后,她还回头睨了一眼时不言。
也算是回应吧。
时不言暗自笑笑,刚准备走,就听见一声耳熟的女声响彻整个广场:“灵蛇尾——”
倏地,一条横贯整个广场的碧色灵蛇像全息投影一样突然出现在广场上空,显然是谢春红这位姐的个人技,因为她直挺挺站在蛇头正上方,其他人都是坐着。
早知道这么拉风就坐它一百个来回了。
某位正是中二时期的少年轻轻碎了——
——
算了,正事要紧。
时不言目送着那条碧色灵蛇远去,随后从个人空间里摸出了个符来。
这是他还在副本里时,席沐恩塞给他的。说是实时位置同步传送灵符,支持跨城区,免去了辗转多个传送阵的麻烦。
没成想,如今各大城区的传送阵都消失了,正好派上了用场。
不过,要怎么使用呢?
抱着尝试的想法,他把符贴在了心口前,轻喝道:“急急如律令!”
一阵清风拂过,无事发生,反而把那张符纸吹走了,时不言手忙脚乱地赶着追了上去。
紧赶慢赶,终于在它即将掉进无源河那一刻抓住了,不过抓得大力了些,把符纸给扯破了。
眼尖的,时不言在河对岸瞧见了两个熟人,花辞木和祁凝。
二人都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不过看嘴型可以知道他们在交谈着什么。
他们俩人怎么会认识?
时不言心里感到疑惑,刚准备打招呼,下一秒眼前一黑,登时头晕目眩起来。
等清醒过来,他就已经到第六城拾花楼第三层了,也就是席沐恩文玉扇所在地。
时不言:……
原来符纸撕开就能使用了,竟然意想不到的……质朴…
——
另一边的花辞木在时不言消失之际似有所感地抬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表哥,对面有什么吗?”他身侧的祁凝出声问道。
“没什么。”他伸手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等说道,“花凝,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在外面叫我表哥。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的……”
“还有花辞木这个名字,也不要叫了,在其他人面前我们就装作陌生人……”
“为什么?”花凝不明所以地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躲躲藏藏地?有什么危险,是你如今的实力应对不了的?表哥,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想着哄骗我这件事就就此揭过了……”
他扭头看向身侧这位跟自己长得三分相似的表妹,像在看一位企图通过耍赖得到自己想要的玩具的任性孩子。
“你不懂……”他刚想开口搪塞。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一听这话花凝就知道他又在说假话,于是没好气地再次打断,“我真的觉得我们两人组成一个双人小团队去冲榜会更快获得进入冲关游戏的机会。伯父的病已入膏肓,他能不能撑到我们出去还是个问题,可你竟一点儿也不着急吗?”
面对花凝的诘问,花辞木无言以对。
对于父亲顾镇海的记忆,他脑海里只闪回过几个父母吵架的片段:父亲总是喝得醉醺醺地回家,冲母亲发脾气、摔所有能摔的东西;母亲总是一言不发,默默收拾好一切,可他半夜将醒未醒之际,总能听到母亲压抑的哭声……
最后对那个人的记忆,是他摔门而去,再也没有回来。
他们离婚了,花辞木跟了母亲,改了母姓。花女士含辛茹苦将他养大,供他读书,最后却一天福没享到,积劳成疾早早去了天国。
父亲?那人的面容都在他回忆模糊了,只有他每次饮酒后的怒吼、打砸,如梦魇般缠绕着他。
他内心深深地恐惧着,害怕自己哪一天会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
害怕自己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可再次听到那人的消息,却是表妹带来的,他病危的消息。
说实话,花辞木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内心是畅意的,仿佛二十多年来的仇恨都有了宣泄的出口。
花凝说,他母亲去世后,顾镇海曾找过他,从学校找到他母亲这边的亲戚这里。毕竟是他的血脉,怎么说都不能让外人来养。
可花辞木音信全无,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无故消失了……
算算时间,花辞木那时已经被卷进这里了,找不到人是当然的。
他的病就是从找不到人开始日渐恶化,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也就是撑着一口气的弥留状态了。
这一口气,大概要撑到花辞木出现在他面前,才会散去,才肯散去……
他们身侧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花辞木从回忆里抽离,看了眼周围的人群。
“我该走了……”他理了理风衣的领,装作路过的样子,向着中心城的方向去了。
“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原因……”
他最后的话消散在风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的角落,只有一位女子,因为这话久久呆立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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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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