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们约定好第二天中午见。
但江影不要他这个病号去接,于是为了方便她进门,陈照便提前将家中密码告诉给江影。
他可能真烧坏脑子了,给密码就给密码,非要笑嘻嘻地拉着江影的手,在她手心笔笔画画。
江影五指一合,抓住他挠痒似的手指丢出去,表情嫌弃。
“你就不能直接告诉给我吗?”
“真笨。”
陈照低咳着轻笑了几声,才张嘴将几个数字直接报给了她。
墙上的时钟滴答,连电视右上角都开始报点。陈照抱着毛毯窝在沙发上,遥控器捏在手里,电视却在空响,心思都在门边。
终于,门口传来机器响动的声音。
陈照将电视静音,又在门传来开动的声音时,恢复音量。
屋子里一下闹哄哄的,陈照面对电视屏幕,耳朵却还在门边。
江影背着书包,缓缓走进门来。
玄关处,又停着他那双小船似的蓝拖鞋。
她笑了一下,还是换上大拖鞋。
陈照像个巨大的蚕蛹,整个人都缩在大毯子里,强装“你来了啊”的淡定表情,缓缓看过去,却情不自禁笑了一下,冒出傻气。
“吃饭了吗?”江影踩着小船慢慢走过去,看了几眼吵闹的电视。
海外剧场正演到热闹处,一个女生抓着对面女子的头发,甩去两个响亮的巴掌,随即尖叫声打斗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江影不由有些诧异。
陈照浓眉大眼的,爱好属实有些别致。
注意不到那些动静的陈照,却在看江影,随手关掉了电视。
“没有,不是说好了一起吃嘛。”他回答着江影刚刚的问话,下巴往餐桌那儿扬了一下,“你不会是背着我偷偷吃了吧。”
“什么鬼。”江影皱眉,“你语文真的要好好学学。”
她把包放到茶几旁边,这次熟门熟路地找出体温枪。
“我先给你测下体温,看看退烧没。”
陈照于是又收回准备落地的脚,蜷回沙发上,笑看着她。
体温枪显示他还在低烧,但他精神头却很好,一扫昨日病殃殃的形象,粥喝得也很香。
他乖乖喝粥,是不是盯着对面的江影看,仿佛拿她脸佐粥。
江影抬起头:“你要是再看,我就把筷子戳你眼里。”
“好凶。”陈照低笑,将餐碟往她跟前推。
餐碟大大的,但盛得份量却很少,即便有三四道,却能让江影一个人正好吃完。江影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为她特地准备的。
全是她爱吃的,除了小碗里突兀的炒茄子。
江影本来没胃口,她甚至像跟自己置气一样,只打算象征性地沾沾筷。
但茄子打断了她。
“这什么?”
“茄子啊。”陈照把茄子推到她手边,“这都看不出来吗?”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问你。”
江影撇嘴,把茄子又推回去,满脸嫌弃。
陈照从善如流将茄子小碗端起来,捧在手心,“还是这么挑食。可是它真的很好吃,你真的不试试吗?”
“不吃。”
江影简直油盐不进,不管陈照怎么游说,她都不肯看一眼。
“那好吧。”陈照笑,“那我解决茄子,其他你自己解决。”
江影举筷尝了几口,“这好像,不是你爷爷做的?”
陈照吃珍馐般吃着茄子,闻言点点头,“嗯,煮饭阿姨做的。我爷爷说,他不爱住这些套间,没意思。”
江影看看他,没有再问下去了。
她也大概能猜到,陈照一个人住在这儿,是为了暑期学习的事。
就是奇怪,她一直都没见过或听闻过关于陈照的父母。
饭后,陈照吃了药,又被江影催去休息。
为了安他的心,防止他胡搅蛮缠,江影干脆带了课业来。
于是陈照生病在屋里休息,江影在客厅做题。
陈照犹不放心,一会儿出来喝水,一会儿上厕所。
学习状态中的江影总是很专注,像是进入独属于她一个人的世界,让人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窗外天光明媚,河面上金光粼粼,船只开过,划起流金溢彩的波纹,层层漾开。
屋内,江影沉静地盘坐在毛毯上,认真做题。光影温柔地描摹她的侧脸,于是,她与此间天地融合,如隽永的画卷,深刻进鎏金时光。
也是从这天开始,江影不知不觉改变了学习的地点,从研习室变成了陈照家。
江影其实是很抗拒和他人独处在密闭空间的,光想想都觉得很不自在。
偏偏这一切又太自然而然,并没有给她留想想的时刻。
除了陈照总是莫名其妙给她投喂各种食物外,一切都很好。安静时,就各自为营,各做各的题,讨论时,也不用顾忌害怕吵到旁人。
白鸟飞过高云,时间往前流淌。
七月末的一天,对陈照有些特殊的一天,他紧张的在镜前多照了几眼。
然而这天江影却姗姗来迟。
虽然一早她就给陈照打了电话,说自己会晚些到,还给了来的大致时间。
但陈照却总忍不住在门边来回徘徊。
倚在玄关发了半天呆,一看时间,却只过去十多分钟。
鞋柜被反复多次打开,里头除了他的几双球鞋,最边角落多了一双水红色的女士拖鞋。
土土的,丑丑的,是陈照在小店随便买的。
因为江影态度冷硬地表示,很“嫌弃”他的大拖鞋。她的意思,当然是让他自己穿。
江影是不介意光脚的,或者说她更偏爱光脚。何况陈照家温润的木地板上还铺了好些厚实的羊毛地毯。
但陈照不知道什么看多了,也有奇怪的坚持。当即就飞奔下楼,在附近小店买了这双女拖。因为不知道鞋码,还买大了两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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