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公司处理的速度就是快,虽然也有发起的是民事诉讼的因素在,但是一个多月就开庭的确实少见。本来老陶总让人来通知的时候,陶谚竹是不打算去的,但是余光扫到在一旁给布偶猫喂猫粮的温虺,又突然觉得有必要了。
温虺打趣他说是“与过去告别”,但是见陶谚竹神情有些落寞,安静了半晌,忽地放下手里的猫粮,问他:“我能一起去吗?你看啊,我对你来说,除了喂猫,也就只剩下一点点陪伴作用了吧。”
“至少让我发挥点作用吧。”他凑过来,脑袋服帖地枕在陶谚竹的大腿上,头稍稍往后蹭。
“没有的事,”陶谚竹被这动作躁得面红耳赤,顿时抛开了难过的念头,把他往前推了推,“你别蹭了。”
“好。”温虺做出个投降的手势,起身亲了下陶谚竹的锁骨,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瞥着他,“我不蹭了的话能去吗?”
说着轻轻在他的锁骨上咬了口,还柔缓地拿犬牙摩梭着这块脆弱的部位,大有“我可以不去但你必须带着我的牙印子去”的意味在。后者被磨得没办法,最后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但是要求温虺到时候要安分点。
讲真,陶谚竹心里也是希望温虺能够陪着一起去的。
一个人的话,坐那儿看着过去志同道合的人被自己的父亲告上法庭,心里总归不是滋味。
相较之下,两个人就好多了——温虺临到开庭的时候还暗暗地拉着陶谚竹揣在兜里的手,哄着他去到了不怎么惹眼的后排就坐,宣读法庭纪律时甚至悄悄地拿食指地挠陶谚竹的手心,弄得陶谚竹都没心思听判决了,甜蜜之外,还觉得有些对不起为案件忙得焦头烂额的律师、法官们。
所幸律师们已经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陶谚竹不用愧疚太久。
短短二十分钟,这场长达五年的借款终于拉下了帷幕,谷传赋被要求归还这些年的借款,共计四十万,由于一时间难以支付,再加上先前的赌债欠款,他不得不向银行贷款,还抵押上了自己家的房子。
无论是哪方当事人,从法庭走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尤其是陶谚竹,困扰自己这么多年的事情突然被解除,一时间难以适应。不过,难得抽出时间来旁听的老陶总没给他感时伤秋的机会,结束了就大步走来,问他日后的打算。
“让我再考虑一会儿吧。”
“随你便,需要钱跟我说一声。”老陶总抽着烟,四十五度仰头望天,一副对什么东西都习以为常的样子,背直挺挺的,一副还能延迟退休到80的样子。
温虺见状,冲老陶总点点头:“爸,我们下个月要办婚礼,麻烦您准备好礼金。”
陶谚竹不动声色地轻踩了温虺一脚。
“怎么了?”刚刚的动作很小,但还是被眼尖的老陶总看到了。
“没什么。”陶谚竹表情不自然地回答,余光瞥到温虺在一旁嬉皮笑脸的模样,心里记上了一笔。
这一笔最终表现在了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温虺凑过来亲他,都被他暗暗躲掉了。
“哥,我错了。”
陶谚竹正坐在电脑桌前噼里啪啦地润色他的简历,闻言拍掉了悄悄环住他腰的两只手,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两只手非但没有撤离,反而往下迁移。
“温虺!”陶谚竹呼吸不稳地呵斥道,腕表上的心率瞬间飙高。
那双手并没有因此停下动作,手主人突然问他:“哥,你今天开心吗?”
书房里短暂地安静了,红润的唇抿起又松开,最终吐露出几个空荡的字眼。
“我不知道……”他仰头望向头顶上的白炽灯,亮白的一片,刺得他眼睛发酸发胀。
但很快,这种感觉最终被脑内欢愉的多巴胺所替代。
带给他这种快乐的人凑到他的耳边,呼吸同样有些急促。
“那就别想了,不如干些高兴的事情。”
说着,手指朝着更下的方向行进。
腕表发出滴滴的警告。
……
翌日下午,陶谚竹从久违的长眠中醒来,瞥了眼客卧的挂钟,打算起床做早饭,结果刚支起半个身子就一阵酸,他咬牙坚持了一会儿,但奈何自己拥有着低于程序员平均水准的体质,手一软就要趴倒在床上。
“哥,你还好吧?”温虺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陶谚竹斜眼看着罪魁祸首,没出声。
“我的错,我的错。”把陶谚竹恢复原姿势后,温虺抽回手,看似含情脉脉地做了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手势,饶是陶谚竹再怎么心平气和都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
温虺露出一副受伤的神情:“谚竹,昨天你也答应了啊……”
他怎么知道这薛定谔的做|爱会化为实质啊!
陶谚竹昨天有多疯,今天就有多后悔,而且因为体力消耗太大,他现在饿还没办法自己做饭,最后还是温虺自觉地给他递上了几个客厅那边拿来的面包。
“我就转运了一下,不是自己做的,应该能吃饱。”温虺心塞地解释。
陶谚竹狐疑地接过这些个薛定谔的面包,吃了下去,慢慢有了些饱腹感——他捏着面包的包装袋,从未如此好奇过自己这个病的机理。
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少见的不是什么骚扰电话,而是瞿谋(*陶谚竹的高中损友)打来的。
“喂?”陶谚竹懒得举手机,直接点了个免提。
“我靠!竹子你声音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感冒了。”
好久没听见这个称呼了,陶谚竹一时间有些想念,也忘了去计较这个问题,剜了眼温虺后就让瞿谋说正事。
“哦,注意休息。是这样的,我要结婚了,婚礼在下个月,就在XX场馆,您老人家记得赏脸来啊!”
陶谚竹挑眉,没想到温虺胡诌的下个月举办婚礼还成真了,虽然他们是给礼金的一方。
“嗯,会来的。”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等瞿谋挂断电话后,陶谚竹抬眼,果不其然和温虺期待的眼神撞了个满怀。
“要一起去吗?”
温虺突然伸出手把他抱住,在陶谚竹耳畔的耳边低声说:“谚竹,谢谢。”
谢谢你愿意让我陪着你。
“干嘛呢突然。”
陶谚竹抱怨着,但没有推开。
窗外微风徐徐,时间慢慢,余生静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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