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照理来说，你为他赎身，他就该是你的人了。
为奴为狗当牛做马，全凭你尽兴。
他被你吓了一跳，唇齿翕动半晌，才从里面挤出话音来：“爷……爷是说真的么……”
你不答，便就这般看着他。
你的模样应该也是俊俏的，只是稚子少年身上那点清澈的愚蠢早不知何年何月就丢得干干净净了，你越发变得狠戾无情起来。这会儿恶狠狠地看着他，明显是饿狼盯着将死猎物的眼神。
他脖子上你昨晚留下的掐痕已经慢慢消褪下去，边缘处小点的青紫泛了黄，看不明显了。
姜为似乎很是窘迫。
眼前人是救命恩人，可他从没干过暖床的活儿。
且不说以身相许这种屁话，他原本以为，当牛做马或者来世再报都不太可能的。
毕竟你看起来，真的很烦自己的样子。
一点都不想跟他姜为扯上半点关系。
尤其是看你家徒四壁，他大抵都觉得离开才是对你最大的报恩。
但是错愕归错愕，主要的决定权还是在你。
你半边胳膊都横在他脖颈前，就算没用力，人也是动弹不得。
相望半晌，你骤然听见自己的声音：“真的。”
18
出去买锅的时候，你顺手把他也带上了。
成天穿着你那大两号的衣服在你眼前晃悠，看着惹眼得慌。
柳庄说大不大，但该有的都有。吆喝声此起彼伏，孩童欢颜笑语，有几分热闹。
你带着他逛到南街第二家衣肆时，你俩手里已经都已经拎了四五件东西。
姜为的情况稍微好些，除了刚才你拿的几件合身成衣日常服，就只在腕间挂着两包调理身子的药。
相比之下你则是多了不止一星半点。
新换的米面，两坛酒，怀里还揣着两小盒，又从王铁匠那儿取了一柄刀子，在货郎[1]的担子里翻出一件古玩。
那古玩姜为不知何物，只是看样子陈旧，圆团形的轮廓雕刻了纹样，大概是玉石一类的东西。
还有你的那口锅。
像是要故意证实“你不穷”这三个字似的，过那边岔路口的时候，你还在路边糖铺给他买了一个糖人。
于是他捏着糖人仰头看你，你扛着锅提着酒，阳光下的身影突然就没有那么滑稽了。
19
南街衣肆是这附近最大的一间衣铺。
除了卖成衣，也能量身定制，甚至还卖些许相关品。
你一眼看中一件，让姜为去里面换。
他倒是没犹豫，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抱着衣服去了。
铺子里老板娘也是个热情好客的，赶紧上前来跟你介绍：“这位公子眼光可真好，这款布料是从……”
你却待不住。
被老板娘围着解说了一大圈，你已经走到内室门口了。
正要掀帘子，一只过分白皙的手就从里面伸了出来。
好巧不巧，你俩拉的是同一个地方。
姜为率先松手，还未开口说话，就被老板娘一把拉住胳膊领了出来：“这小公子真是俊俏啊，这一身看着，哎唷唷……你们兄弟俩都好看得紧嘛！”
你退开些许，似是没注意她的用词，跟着打量起面前这人来。
姜为手里怀里抱着换下来的衣服，声音有些低：“奴——”
你倒是听得清清楚楚：“闭嘴。”
你突然觉得某个字快听厌倦了，想教他改口，可到了嘴边儿话又不好听：“给你你就收着，哪儿那么多废话。”
他一身杭绸素青外袍，脚上白玉缎面靴，一头墨发也已经好好束起来，他身段儿好，再配上这张脸，活脱脱儿一金枝玉叶。
你没想起来，这种色调和材质若是要买给仆人，其实不太合适。
只是单单好看而已。
像极了能锦衣玉食长到这么大的自己。
“就这件了。”
付了银钱，老板娘也眼看着生意敲定，高高兴兴转身去应付下一位了。
可姜为怔了怔，忽然低了头：“不用的，爷。”
他这话说得没底气。
但你只随意打量了一会儿，就从那缅怀过去的情绪里抽身。
当年那个你早就死了。
跟眼前这个人一样，你们的人生已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有什么可看的。
你突然嗤笑一声，头也不回：“走了。”
注：[1]古代挑货卖东西的人叫货郎。
提示：今天买的好多东西以后都有大用处！[狗头]
第3章那个10，口口掉的是……额不好说。反正原文是这样色儿的：“刀口/活命。”嗯。
今天就一更啦，这两三天应该会格外忙，如果抽不出时间的话，我们1月10号再见[挥挥～]小声：下一章嗯那啥。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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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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