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是不是从来不考虑后果?”
傅让夷双臂环胸,站在洗手池旁,阴沉地盯着正在洗脸的祝知希。
往脸上泼了几把冷水,祝知希酒醒了不少。
他抓着打湿的额发,往后薅了薅,露出完整的、沾着水珠的脸,看向这位很麻烦的合约老公。
“那你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吗?”
这下傅让夷也不说话了,但还是直勾勾盯着他的脸。
祝知希喝多了,脸颊红红的,人有点懵。他眨了几下眼,水珠进到眼睛里,很不舒服,于是低头用手揉。没揉几下,眼前就出现一张抽纸。
“谢谢。”
他接过来,擦了擦,张嘴想说什么,但没立刻说,而是忽然走近了。
距离被拉近,快要贴在一起。
傅让夷甚至闻到了他身上若隐若现的香气。显然,那不是信息素,也不像香水,大概率是他身上洗衣液或沐浴露的香味。一股水果的味道。
这毕竟是公共的洗手间。祝知希踮起脚,摇摇晃晃,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密谋。
“其实,就算我不提搬去你那儿,这事儿也躲不开呀。谁家新婚小夫妻不住在一起的?怎么可能。我去你那已经是最好的方案了,你要真的那么讨厌我搬过去,要不……就采纳你爸的方案?”
要说他没有任何私心,当然是不可能的。
能住在一起,就意味着自己有更大的可能性和傅让夷发生肢体接触,暂停这个该死的倒计时。
如果是单纯出于这个目的,其实和长辈一起住更好,毕竟有他们在,傅让夷没理由拒绝他的接触,装也得装下去。
但在饭桌上,看到他不愿意的表情,祝知希还是产生了一点模糊的情绪。
他是想活久一点,但不想勉强,让傅让夷不舒服,不自在。所以才站了出来。
镜子里映照着两人的侧脸,静得成双成对。
一个隔间门忽然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陌生Alpha。他来到洗手池边,一边洗手一边盯着镜子里的两人看,尤其是祝知希。
傅让夷冷冷瞥了他一眼。那人识趣地走了。
见他不说话,视线还追着那个离开的陌生A,祝知希突然伸出手,两手捧住他的脸,掰过来面对自己。
“你抹不开面儿的话,我去说?”他确实喝醉了。手很烫,说话黏黏糊糊,尾音拖得很长。
这令他想到相亲那天祝知希的样子。
“不用。”
傅让夷也将手搭在他肩头,但并非是亲密接触,而是硬生生把他往下摁,直到祝知希脚跟落地。
“就这样吧。”
“就当多了个室友。”他又补了一句。
“好的室友……我会付房租的。”
“不缺你这点钱。”
“傅老师,真大气。”
解决完大麻烦,祝知希打算直接溜掉,没想到走没几步,又被叫住。他本来走路就不稳当,这么一个急刹,差点儿摔跤。
“等我。”
“啊?哦。”祝知希像不倒翁一样定住。
傅让夷慢条斯理烘干手,走出来,和他并肩,很随意地说:“谁家新婚小夫妻不一起走的?”
故意拿我的话恶心我是吧。
算了,小祝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了。
两双脚步完全不在同一步调。一个清醒,一个混乱,并排落在地毯上,踩着重叠的影子,一步步往前,一点点变得同频。走着走着,坏毛病又开始作祟。
越挨越近,越来越紧密。
在不算宽敞的走廊里,祝知希挤着傅让夷前进。
“你踩到我了。”
“啊?”祝知希抱着搬家纸箱,有些无辜地抬起头,冲同样抱着箱子的傅让夷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对不起,箱子太大挡住了,我看不见地……”
“看得见的时候你也没少踩。”傅让夷停在自家门口,将大箱子放在地上。
“什么时候?我都不记得,你别冤枉我。”
嘀的一声,密码锁解开,傅让夷推开门。
“上次酒店聚餐,从洗手间回包间短短几十米的路程,你踩了我两次。建议去检查一下小脑。”
太记仇了吧!都过去三天了。
是啊,都三天了,才终于又见面。拜倒计时所赐,分开的每一秒钟祝知希都过得胆战心惊,慌慌张张。
他以前不懂情侣热恋期怎么能那么黏糊,那么如胶似漆,现在他共情了。他恨不得能变成个小手办挂在傅让夷身上,跟着他去上课、健身、回家睡觉,这样他一辈子死不了了!
“那次是喝多了嘛。”
祝知希小声嘀咕,也放下纸箱。
再说了,我为谁喝的啊。没良心。
“就这两个箱子了?”
“嗯,衣服什么的他们昨天都拿来了。”祝知希说完,抬眼,朝里望了望。
这哪是傅让夷父亲口中说的小公寓啊?
宽敞的客厅开间,270度的景观落地窗,绝对是大平层的配置。大面积黑白灰搭配冷色调的色块,随处可见不锈钢、皮质家具,特意裸露的房梁,很典型也很没活人味儿的工业风包豪斯装潢,整洁到几乎没有生活痕迹。
房间里似乎点着香薰,檀木香气若隐若现。
这和他两天前一时口快说的“温馨”简直八竿子打不着,是他在Airbnb看到图片也不会选择的民宿风格。这么大的客厅,连张地毯都不放。
“你家真干净。”祝知希礼貌性夸了一句。
“嗯。”傅让夷毫不客气,“希望你搬进来之后也一样干净。”
祝知希假笑两声:“好的室友。”
他被傅让夷带去了书房对面的客房。这里一看就没人住过,床单都没铺过。傅让夷打开衣柜,取出叠得齐整的灰色四件套,放在床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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