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馆出来，她捶了他一拳：“姓祁的，你宰我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够黑心的！”
祁昀提着打包的酸奶和堂食免费但另买就变得价格不菲的瓜子，笑了。
“一顿饭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何乐而不为呢？”
苏瑾斜睨他，挖苦的言语脱口而出：“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那么爱嗑瓜子，真受不了你。”
“臭丫头，话真多，难道等会儿在船上你一颗瓜子都不吃吗……”
祁昀故意快走几步，抢在她前面买了门票，然后冲她招招手，“快点，懒婆娘！”
两人缓缓前行，一路上欣赏着园内的绮丽景色，万寿山、昆明湖和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以及它们在暮春时节所呈现出的别致韵味。
路过纪念品商店的时候，苏瑾兴致勃勃地买了几样景泰蓝饰品。
他们走走、停停，用了好几个钟头，过了苏州街、澹宁堂、谐趣园、仁寿殿、德和园、玉澜堂、宜芸馆、文昌院、乐寿堂、长廊，在祁昀一再催促下，五点多的时候，两人终于到了排云殿的租船码头。
祁昀一看过去就乐了，正是刘师傅当值。
“刘师傅，两年不见，您还好吗？”他上前礼貌地问候。
手拿小红旗的中年男人满脸疑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俩一会儿，倏然笑了。
“哈哈，是小祁？！好长时间没照面了，你现在不带团了吧？”
“是啊，我改行了。”
祁昀与刘师傅寒暄了一会儿，就向他说明了今天的来意。
后者有些为难地摇着头：“小祁，过了五点游船就停止出租了。我们这儿盈利主要是靠走量，以前你们是一团的人，所以租给你们，晚点也没关系。现在就你们两人，这事儿就有点不好办啊。”
苏瑾正觉得扫兴，一个小伙子跑上前跟刘师傅耳语了几句，又跑走了。
刘师傅乐呵呵地对他们说：“你们真有福气，今晚有大客户要租两艘画舫，我帮你们去说说，兴许可以搭个顺风船。”
祁昀有些犹豫：“万一人家租船是用来谈生意，我们俩不相干的人往那一坐，不破坏气氛嘛。”
“他们已经到了，我去问问清楚，你们等着我啊——”
苏瑾拽拽他的袖子：“祁祁，这事儿靠谱吗？要不咱们回吧，我走路走得小腿肚子都抽筋了。”
祁昀拉她在石阶上坐下，蹲下身扳起她的双腿放在自己膝盖上。
“左腿？右腿？我给你揉揉。”
她做了个鬼脸，撒娇：“两边都疼！”
“好一个会享受的千金大小姐……”
祁昀给她揉着腿，抬头时，却迎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她怎么会在这儿？
秦凌指着他们问刘师傅：“您说的想坐船的人就是他们？”
刘师傅点点头：“您要是给老人家贺寿的话，是不是不太方便让外人搭船？”
她看看祁昀苏瑾二人，又望望远处，不耐烦地摆摆手。
“没关系，老人家喜欢热闹，多两个人无所谓。”一边说着，一边冲祁昀大声说，“七点钟，石舫码头，想来就别错过开船时间。”
秦凌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转身走了。他怔在原地，手仍使劲捏着苏瑾的腿肚不放。
“祁昀，你跟我有仇啊？弄疼我了，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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