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烟灰

陈荇在家休息了两天,去模特公司报道,给一款国产新品面膜拍广告,他长得漂亮,皮肤也白皙,品牌方对他很满意,但摄像师全程拉着脸,不耐烦的模样。

陈荇缺钱,所以很配合,广告费才五万块,他抢走接了,摄像师让他摆什么动作,他有耐心的照做,拍摄了三小时,终于完成。

不过他刚进化妆间,经纪人拿着摄像机找了过来,指着照片说:“你是一个模特,你说缺钱,我才给你找了个拿钱快的广告,可是你不能这样不敬业啊?”

两只特写的手,都有疤痕,左手疤痕有五厘米长,右手的小拇指动作很不自然,跟假手一样。

不知道自己是个模特吗?

不好好呵护自己的身体。

这怎么修图?

陈荇拿着湿巾对着镜子擦脸,脸上有粉底液,他说:“帮我修图吧,我给钱。”

公司拿走部分,还剩五万块到他的手里,他愿意拿一万出来,让后期修图。

这根本不是钱的事。

是态度问题。

如果某天陈荇的脸受伤了,留下疤痕了,也要来拍广告,修图吗?

这是欺诈!

经纪人吐了口气,把公司决定不跟他续约的事情,告诉他:“我们的合同,还有半年就到期了,上面的人说不打算续约,你有时间可以观察其他公司,准备跳槽。”

“还有,你还欠几个广告,有空,就过来拍了。”其实陈荇的先天条件真的很好,个子高,身材好,长相也是万里挑一,就是没有责任心。

微信不回,电话不接,给他找了能辅助他事业扶摇直上的商务活动,死也找不到人。

两个月没见了,一句对不起也没有,张口就是问她要工作。

说缺钱了,急需钱。

什么广告都接。

她隔着手机开玩笑:“真吃狗粮的广告也接?”

陈荇说:“可以,帮我拿了。”

妈的,两个月了,就变了性子,不会在外面贷款,没钱还,被堵债了吧?

-

陈荇早上拍完面膜广告,下午给新人模特当光替,一小时三百块钱,大概拍五个小时,袁朝给他带了饭,找过来,搬了一张凳子,让他吃。

陈荇很有礼貌,咬开筷子,说:“谢谢,”又问:“伤怎么样了?”

袁朝替他挨了那么多顿毒打,陈荇很惭愧。

他让袁朝回江苏,避避风头,袁朝跟傻子一样,就不回去。

袁朝热的汗流浃背,这里是场外,没有空调,没有风扇,他知道陈荇缺钱,说:“缺多少钱?我借给你。”

他家里是开车行的,虽然钱没有施霜馥多,但小几十万,今天还是可以掏出来。

就是不知道陈荇突然要钱做什么?

陈荇吃着土豆丝,拒绝了他:“以后会有缺钱,问你借的地方。”

他要随时做好离开施霜馥的准备,他得罪了那么多人,不落下残疾,申润的气顺不下来。

还有姚全泠,跟毒蛇一样,脖子上留下了疤痕,心里一定想怎么搞死他。

他要身上揣点钱,随时随地的跑路。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走,大概是真的生个孩子出来,才有离开的可能了。

“行吧,有需要就找我,我有钱。”袁朝也不纠结了,去借了一个风扇,插上了电。

陈荇吃完,收拾好饭盒,告诉他:“过几天,我打算去打拳。”

地下黑拳,来钱非常快,打赢一场可以拿到五十万,输了也有钱,有八万,但也有可能丢掉小命。

袁朝知道黑拳的规则,也去参观过,里面都是五大三粗的人,打起来不要命,一拳砸下去,墙都裂开一条缝。

陈荇本身就怀孕了,还去挨揍,真不想活了?

袁朝坚决不同意:“不能去,你都怀孕了,会流产的!”

施霜馥不是要孩子吗?

刚好给他啊!

孩子给他,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要有来往了!

袁朝苦口婆心的劝他,被香烟呛的使劲咳嗽:“真的别去,你这个身体,去了也挨打,能拿多少钱?”

“我借给你,现在打给你。”

陈荇把烟拿下来,颠干净烟灰:“说不定我是幸运的。”

他才不要给施霜馥生孩子,他知道姚全泠喜欢看黑拳,一定会拉着施霜馥去看,他决定让对手,一拳打死他肚子里的孩子,让施霜馥知道,他死都不会屈服。

袁朝叹了一口气:“要不把孩子生下来,给施霜馥吧,你们不要纠缠了。”

陈荇冷笑,没说话。

-

晚上十点钟,姚全泠组了一个麻将局,让陈荇过去玩,陈荇接到电话,骂他傻逼,五分钟后,有一辆奔驰车开到小区楼下,把陈荇和袁朝一起带走了。

姚全泠在打麻将,脸都没扭,手指一推,一个八万飞了出去。

他说:“陈荇,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最贱的一个人。”

怎么打都打不死,脸都扇肿了,还敢还手,如果他真的能生孩子出来,生出来的不会也是他这种脾气吧?

袁朝低着头,降低存在感。

陈荇冷冷的看着他,姚全泠郁闷的想骂他贱骨头。

姚全泠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施霜馥,施霜馥垂着眸,摸着麻将,扔了一个三万。

是真不在乎,一个beta而已。

姚全泠点了一根烟,对着陈荇喊:“张开嘴。”

陈荇皱着眉毛骂他:“你有毛病吗?”

张开嘴干什么?喂他吃饭啊?

袁朝扯了扯陈荇的裤子,让他少说几句,这里的alpha,都是一伙儿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陈荇无动于衷,怒气更盛:“姚全泠,赶紧回上海,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上海人跑来北京干什么?

快点滚回去。

“陈荇啊、陈荇。”姚全泠不怒反笑,摸到一张七筒的牌,他胡了,一条龙。

施霜馥把牌一推,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点燃。

陈荇的眼神,带着几十万伏电流,在这两兄弟之间来回扫射。

真想把他们电成黑炭,然后制作成木乃伊,扔到博物馆去。

突然,他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猛地跪到了地上,申润抓着他的头发,说:“流的血还是不够多,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用力的往后拽。

陈荇被迫仰着脸,咬着牙瞪申润。

申润面带微笑的警告他:“要还是认不清自己地位的话,我就要用锤子砸烂你的嘴巴了。”

不像开玩笑。

申润是施霜馥的马仔,马仔也有自己的小马仔。

看见自己的老大动怒了,他的小马仔们,不约而同的凑了过去。

眼神都带着讥笑,十几种牌子的香烟,熏的人想吐。

申润重复:“听懂了没?听懂了就点头。”

陈荇的脑袋被他强行扣在了桌沿上,耻辱的像条待宰的狗。

陈荇点头,几个字艰难的蹦出来:“......听懂了。”

姚全泠好心情的,低头下看他。

陈荇跪在地上,张开了嘴巴。

姚全泠让他:“伸出舌头。”

袁朝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在北京,他们就是天,无论陈荇躲在什么地方,他们都能立马查到。

陈荇红着眼眶,慢慢的照做。

姚全泠嘴角带着笑容,直接将烟灰,抖在了陈荇的嘴巴里,他笑的特别开心:“垃圾桶就要有垃圾桶的样子,这张嘴,除了骂人,还能吞垃圾呢。”

施霜馥冷淡的看过来一眼,内心毫无波澜,很快又去摸牌。

陈荇第一次下跪,第一次吃烟灰,垂在地上的手指攥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

姚全泠看出来了:“不服气?”

不服气那还有其他的玩法。

比如,不舔烟头,改舔别的。

只不过,真要玩了,施霜馥肯定不愿意再碰他了。

哪个alpha会和一个脏不垃圾的beta睡觉?

-

姚全泠让陈荇在他的脚底下跪了一个小时,也连着输了一个小时的牌,真倒霉,气的让陈荇滚。

陈荇去厕所扣着喉咙吐,吐的死去活来,恶心的一拳砸碎了玻璃。

姚全泠在外面开始玩新花样了。

让袁朝跪在地上给他擦鞋。

陈荇满脸水汽的出去,看见袁朝低着头,跪着,手上拿着一把刷子,和黑色的鞋油,正在给姚全泠的皮鞋,上油。

太过分了。

简直无法无天!

陈荇气的脑袋充血,差点晕了过去。

“你起来!”陈荇的头顶着火,大声喊话:“你给狗擦什么鞋?他们配穿鞋子吗?他们就应该在地上爬!”

袁朝的眼睛,湿漉漉的,低着头,说:“我喜欢擦鞋,你别说了!”

“他妈的,怎么那么吵,没了舌头,还会这么吵吗?”姚全泠暴躁的把麻将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陈荇心脏疼的厉害,冲过去,强行把袁朝拽了起来,然后捏着黑色的鞋油,甩了姚全泠一脸。

施霜馥和别人换了位置,他没继续打,站在旁边看牌,殃及无辜,也被甩了一坨臭的满是地沟油味道的鞋油。

及时闭上眼睛,没染色眼珠子。

他缓缓睁开眼睛,用湿巾擦干净脸上的脏东西。

“跟马戏团一样,真精彩。”申润在旁边看好戏,看见施霜馥走过来,懂事的让路。

陈荇头皮一疼,鼻尖闻到了施霜馥衣服上的肥皂香气。

施霜馥的手指收紧,薄眼皮垂视下来,眼神是平静的,但往往这份平静,比暴怒之下,更添恐惧,他说:“你是不是欠教育?”

陈荇恨意十足的与他对视,拼命挣扎:“贱人,你他妈的放开我!”

陈荇在施霜馥的胳膊上,抓了几道红印子,还流出血。

狗爪子,还挺锋利。

施霜馥恶狠狠踹向陈荇的膝盖,把人踹到跪在地上,陈荇个子很高,有184,却轻而易举的被施霜馥拽着头发,在地上拖行。

申润咬着烟,望着砰的一下关上的房门,呲着牙笑:“第一次见施霜馥发火呢,陈荇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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