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经纪人告诉盛成玉。
那条黑料在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已经爬上了热搜，为方舒挽埋下了一颗炸弹。
用来投票的屋子里，没有一台摄像机，也无需用笔写下要投的人的名字，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正如节目组虽说，投票的时候没有必要有所顾虑。
盛成玉清秀的手指无规律地敲着桌面，他笑眼弯弯。
再忍一会儿。
再忍一会儿，观众们就会知道方舒挽有多么恶劣，私生活有多么糟糕。一个混夜店不尊重自己身体的人不配得到观众喜欢的。
再忍一会儿。
再忍一会儿，他在综艺中的地位就再也不会如此尴尬。输掉的人马上就会自动出局。
昨晚经纪人就已经告诉他，他没有必要再顾虑那点岌岌可危的表面情谊了。
只有提前划好他和方舒挽的界限，才会显出他多么理智，多么“早就看透了这人的真面目”。
——多么“人间清醒”。
投票的人只有五个人，结果很快出来了。
总导演为了悬念拉长了语调：“你们猜是谁？”
薛从新烦躁道：“赶紧说。”
俞茹淡定道：“我们应该是都没有投。”
总导演嗤笑一声：“不是哦。”
“你们共同票出的人——方舒挽。”
起床早的观众零星评论道。
[怎么可能啊？真要是票方舒挽，那还真挺没良心的。]
俞茹抓住了一个文字游戏：“什么叫共同票出，舒挽有几票？”
[共同票出，听起来好像四个人全投的方舒挽啊。]
节目组故弄玄虚：“说了投票环节绝对保密，自然是不会公布票数的。你可以这样想，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有可能为他投了一票。”
“……”
方舒挽眸色微暗，他盯着眼前的评论愣了一小会儿，而后才出言安慰大家道：“我留在这里比较好，毕竟我可以照顾自己。”
[心疼我们懂事的孩子。]
[就没人怀疑是盛成玉吗？他和他粉丝都挺奇怪的，好像被那个沈喜欢是什么天大的好事，节目中也一直针对舒挽没错吧。]
[盛成玉和沈朝栖的那点CP粉不经常把天降打败不了竹马挂在口头上吗？搞得好像是方舒挽勾搭了他男人似的？？撕舒挽的时候，舒挽还是个素人没错吧？？]
[……]
盛成玉沉默了一会儿。
是不是早上六点，时间还太早了，所以没有人看到那个黑料。
评论上几乎没有向着他说话的人。
俞茹是队内名气和声誉最好的，影后稳稳开口道，却是：“我可以也留在这里吗？有四个座位再空一个也没关系吧？”
薛从新更是硬气，皱了皱眉直截了当地说道：“本来会以为大家都不会互相投票，才选择进房间投票的。但如果有人背后在这样的话，我也挺不想有这样的队友的。”
薛从新眼神没有一点波澜：“我也想留在这里。”
宋行行自然是跟着同公司的哥哥姐姐发话：“如果可能的话，再空一个也可以啊。”
盛成玉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幕。
他确实是已经投了方舒挽。
但却和他所想完全不同。
等黑料放出，那个表面乖巧合意的方舒挽被暴露出夜店玩咖本质的时候，不应该舆论触底反弹吗？
他率先将方舒挽投出，造出孤立方舒挽的局面，这样大家也会潜移默化地孤立对待这个表里不一的方舒挽，这样才是正确的流程不对吗。
为什么大家都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黑料分明是已经放了出去，经纪人甚至告诉他，那则黑料在昨晚排到了热搜榜第五。
如今就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表态，而投票的事实也就像一层没捅破的纸一般，脆弱不堪。
现下所有人都知道是他投的票，不解释会比解释更严重。
盛成玉咬了咬牙承认了：“……其实，我是觉得如果有一人要留下的话，舒挽懂这么多，肯定是他留下最合适。”
“……”
方舒挽温和地朝盛成玉笑了笑，可眼中的戏谑让盛成玉几乎失态。
“没关系的，我也投了自己，”方舒挽大度地说，“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肯定是我留下，最合适。”
方舒挽谦和地笑，眉眼弯弯却让盛成玉想到了那天厕所外面，一只手持烟，熟练地吞吐烟雾，又懒散又明艳的方舒挽。
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一个人因为某人最能干将某人投出和想保护队友所以将自己投出。
这两种做法高下立见。
*
方舒挽陪着四人等待着飞机到来，他乖巧地趴在桌子上。
他是叫沈朝栖不用压热搜来着，看这样子，沈朝栖好像没听。
方舒挽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他可能还要多费口舌一次，再让沈朝栖将黑料放出来。
*
昨天晚上。
沈朝栖半夜去找方舒挽，被冷冰冰地赶了回来。
他揉了揉因为没睡觉而发疼的太阳穴。
热度已经被他降了下去，从热搜第五开始消失了。
秘书打电话说，这则新闻是背后有人蓄意推动的。要不然半夜怎么可能达到六万的转发量。
那时，沈朝栖从听方舒挽的话和不听话之间犹豫了一会儿。
听话不降热度的话方舒挽的声誉可能会降到冰点。
如果不听话的话，方舒挽会不会生气……
星星亮的烟灰落到沈朝栖指尖。
沈朝栖挑了挑眉尖。
他什么时候这么犹豫了。
犹豫的这段时间被耽搁了很久。
所以直到等到早上七点，沈朝栖才将电话打给了公司公关部门。
所以，在早上六点，观众们并不知道这则消息。
大家都在口诛笔伐盛成玉没良心投票方舒挽这个事情。
可本来这则视频就是有人恶意在顶，沈朝栖限流降热度之后短短一个小时内。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则黑料，沸沸扬扬。
*
早上八点。
这则视频就有了将近三十万的热度。
这时方舒挽正在送四人上了飞机。
方舒挽宽慰三人，他抱了抱上前索抱的薛从新：“没事，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还有两天，我也就回去了。”
四个人脸色各异地上了飞机，他们这一期综艺算是录制完毕，就要各自去赶各自的通告了。
方舒挽留下来加录两天。
这时候大约八点多一点。
被沈朝栖拨乱的时间线终于在此刻显现出来了。
被沈朝栖耽误导致晚出现两个小时的黑料再次横空出世，并且事态终于朝着盛成玉期望的那个方向发展。
方舒挽一个胳膊扶着额，他微微勾了勾唇。
现在盛成玉一定很高兴。
舆论反扑，会使盛成玉重新立于道德制高点，而且“人间清醒”。
而他。
他也很高兴，不用再多费口舌，把黑料放出来。
现在，四个人上了飞机后，方舒挽的直播里评论初露端倪。
[快去热搜吃瓜。]
[本来就是看综艺里这几天方舒挽才有点好感，现在觉得这人好装啊。]
[知道沈总喜欢白莲，是什么样的白莲了。在节目里装得真正经。]
[现在看看，盛成玉不喜欢方舒挽还是有原因的哈。]
[盛成玉是早就看出这个人的真面目了吗？]
还有一堆人在下面：[解释一下吧。]
V前可能更得少一点，V后会好。
谢谢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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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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