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为人,连带着南枫也同样找了两世,如今终于在另一个身体上鼓起全部的勇气,所以南枫说什么也不想放弃了,
“李盛,你就像另一个的我,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勇气去承认。”
“我缺少勇气么?”
“你难道不缺少么?”
李盛被南枫直盯盯的目光给看得懊恼起来,
“我只是在自己没有足够把握的时候不管去主动而已,万一被拒绝了”
他没把话说完,南枫又叹了口气打断道,
“难道我周六的过去,就是我已经有足够的把握了么?”
“所以你也没任何的结果啊,反而惹恼了人家。”
“但这样至少可以了解一个态度,成功和失败也是五五开的,你总比一直都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会存在何种的结局要好吧。”
李盛越说,也越是让听着的人感觉他和未来的那个自己越来越像,
“盛年,你舅舅结婚了么?”
“啊?怎么突然问我这个了?”
对于南枫很跳脱的问题,李盛更加懵逼,
“没什么,就是随便一问。”
“那没有。”
“他应该已经很大了吧。”
“是的,我舅舅在找一个让他感到在灵魂上能契合的人,”
这样的人太难,也太少,所以能找到就像是中了奖一样,显得弥足珍贵,
“但灵魂上的契合不是一个很确切的目标,能找到的几率很小,所以我才觉得你舅舅不仅仅是把你当外甥,还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了。”
“没有吧。”
“你不懂,那家店就像是他的安全屋,而他愿意把你带进来,也意味着他是真的全心全意在对你好,可你竟然把外人也带了进来。”
话里的这个外人也正是南枫自己,
“我舅舅其实不讨厌你你,相反还觉得你挺有灵性的。”
“灵性?这是他的原话么?”
“对,就是原话,他是这么说的。”
李盛点了点头,同时自己也开始回忆起早些时候的事情,
“在你走了后,他和我聊过你,当然只是从你写的东西里看出了点关于你的性格。”
“这不是我写的,我跟你说实话吧。”
“不管是不是你写的,反正这些文字也是你带来的,通过这些东西,大概能了解你也不是一个沉默的人。”
他就像火山,试图在某一个地方用最热烈的方式来喷射出全部的**,可是这么多东西,以及如此强烈的感情,也需要另一个能承受得住的人,显然樊喆繇无法接住这一切,但南枫更没打算把他所有的心思一次性告诉对方,而是慢慢得来,一点一点得给,
“你的外貌具有一种欺骗性。”
“你看出来的?”
“我看不出来,还是我舅舅说的。”
“你舅舅别的话还有么?除了你现在告诉我的这些。”
“有啊,他挺喜欢你的,觉得你敢爱敢恨。”
“是么,你舅舅好像在我身上找他的影子。”
“那他没说过这句话,我舅舅已经放弃寻找他的另一半了。”
李盛也叹了口气,
“他明明这么好。”
“对,就是因为太好了,当好到极致的时候,人难免会无法接受一些让自己失望的东西。”
连南枫都同样不敢去回想那几十年后的自己,毕竟将来的他只回会带来一场又一场的悲剧,
“追求完美的人,不仅仅在塑造自己,也试图改造自己身边的人,盛年,我能看得出来,你也有完美主义的倾向。”
“我有么?我认为我让我舅舅失望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也会被影响的。但我不反对人是完美主义,就是别让我见到这种人,或者是被这种人要求了我。”
“可我已经把你带进去了,我舅舅让你再去那间书店,他想聊聊一些诗句。”
“你舅舅写诗么?”
“偶尔,我感觉他也有点感情泛滥。”
李盛笑了笑,又继续道,
“或许你们两是一样的人吧,所以我舅舅才对你比较在意。”
“他是孤单久了。”
“看得出来,但是不是这样的人,往往也没几个朋友?”
因为孤单,才享受孤独,又因为孤独,才忘了群聚的欢乐,以至于最终开始全身心得投入到孤单的岁月中,
“他太完美了,对自己的挑剔,对身边人的挑剔,你看他图书摆放的,都是从高到低,从诗句到散文,没有一样是混合的,另外还有一张桌子三把凳子,除了你和他之外,肯定有另一个人吧?”
“没有,我没见过第三个人。”
“那为什么会有第三把椅子?”
“我不知道,或许是随便摆放的吧,让桌子看起来和谐一点。”
南枫听着对方的解释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你舅舅不是那种会为了所谓的和谐而放弃自己原则的人,那张椅子的存在必然有属于它的理由,只是我们都不知道罢了。”
但如果深究答案,如今没有当事人在,他们不管问太多也没任何用处,
“那你要不等下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去问问我舅舅?”
“算了吧,这肯定是人家的秘密,我作为外人贸然去问,那显得十分冒犯。”
“我也不敢问啊,直到听你一说,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认识我舅舅了。”
林墨年是内敛的,一个内敛的男人好像一颗原石,看起来圆滑,可是真到了自己的手中,仍然能发现它隐藏在暗地里的毛刺,这些毛刺也代表了林墨年对自我秘密的保护,所以李盛才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舅舅的陌生,
“不要去试图了解一个不愿意告诉你答案的人,不管男女,如果他们愿意说,迟早是会告诉你的。”
“那是像你一样,告诉了我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我原本以为你不会说出来的。”
“那些东西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和我同一个岁数,同一个时代,但你舅舅不同,他和我们差着辈分。”
南枫理解大人的悲哀,在身边没有知心朋友的时候,就只能把秘密带入坟墓,再加上1977年让人更加内敛,因此林墨年错过了很多倾诉的机会,可南枫也不想再说林墨年的任何话题了,他不了解他,李盛同样不了解他,以及了解南枫,
“好了,我们已经聊得足够多了。”
“你晚上还要去守着大门口么?”
“怎么,你有兴趣陪我一块去?”
“你想我去我就去。”
对此听着的人摆手拒绝,
“你去会让情况变得更乱,而且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那我之前让你帮忙,不是显得我更加不懂事么?”
“人人不同,不必太纠结,至少结果是好的,周念知道你喜欢她。”
“对,她也知道你喜欢她,在这一点上,你比我勇敢多了。”
李盛找到了可以夸南枫的一个优点,这种寻找也有些不容易,毕竟对于沉默的人,自己被关注的目光也少得可怜,
“我说过的,我等了她很多年,认识了很久,我已经不愿意再继续错过了。”
“现在我信了,你确实和热情,不过你吓到了她又应该怎么办?”
“慢慢来吧,先解释一下,这不我一直在门口守着。”
“还几天了,还是没守到人?”
“也不是在门口,是在门对面的一颗树下,我怕被她看见也挺尴尬的,所以我就躲远了些,然后就在那边等着,可一直没等到人。”
“不会吧,那会不会,还有另一个出口?”
关于这一个的解释,南枫第一次听说,也仿佛一瞬间醒悟过来,
“哎~!,还真有可能啊,”
没准错过的原因的确在这里呢,可是下一句,李盛又开始转折着说,
“南枫,其实你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即便是看到了人,你想怎么说?走上去继续告诉她我认识你?还是我喜欢你?”
李盛扪心反问,字字句句都给了听着的人一种巨大的压力,
“见了,总比没见好,我已经失望过一次了。”
他不想反悔,退回到原来一无所有的地步,也愿意把如今当做是一场梦,哪怕依然会醒过来,
“我不要任何结果,甚至没有结果,只有过程。”
“那我不说了。”
“谢谢你,给了我很多劝告。”
对方作为朋友是合格的,从把南枫带到书店的那一刻起,他们两人就已经无法割舍了,
“可是我只觉得,这些劝告反而成了你的烦恼,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说的。”
“不是烦恼啊,你告诉我的一些道理的确有用,我也更应该好好做一番规划,并不是傻乎乎得去人家单位门口等着。”
大概是真的觉得自己太傻了,南枫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这两天在别人眼里的确像一个白痴一样。”
“啊?什么?什么白痴?”
听着对方不理解的声音,他才猛得意识到,有些词语又超过了这个时代,所以自己就再次解释着,
“和傻子一个意思,给别人看着成了笑话。”
“你刚刚不是什么都不怕么?如今开始在意别人的想法了?”
“不怕,就怕影响了你们,除非你不想跟我做朋友了。”
“那不至于。”
李盛先认真得反驳,同时也发现了南枫的笑容,他才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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