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幺幺听完沈岸声坎坷的成长经历,心里涌上说不出的酸楚和心疼。
她明白了,她的话触碰到他的敏感点,他将她代入成凶手了。
这是一个误会,偏偏沈岸声真的将她拉入黑名单,要断绝来往。
她忧心忡忡道:“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解开误会。”
杜菲菲拍拍她的肩,安慰:“没关系,我教你一个办法。”
楚幺幺不解地望着她,她凑到楚幺幺耳边低语几句。
听完,楚幺幺不安道:“能行吗?”
杜菲菲笑嘻嘻着说:“肯定行啊!我可是打小看他和沈阿婆生活呢。”
......
楚幺幺来到院子,四处张望,没看见沈岸声的身影。
恰巧阿公从鸡圈出来,她问道:“阿公,你看见沈岸声了吗?”
“他刚去他阿婆家后坡,可能是去看他阿婆的坟墓墓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她没有如实相告,撒了个慌。
“哦,我就找他问问学校的事情。”
阿公走到洗手池洗手,回道:“那你去找他吧,后坡比较陡,容易滑倒,你小心点哦。”
“好。”楚幺幺解开腰上的围腰,出门朝后坡方向走去。
坡上的小路坑坑洼洼,拐角多,路周围的野草长到人小腿般高,草上滴着水珠。
山坡上很多高高低低的树,它们树叶层层叠叠,树枝的剪影婆娑起舞。
空气中是植物的清新气息,来自大自然独特的味道,再疲倦的人也能放松。
楚幺幺一路漫步,却未捕捉到沈岸声的身影。
她眼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神情失落,在地上满满踱步。
杜菲菲告诉她沈岸声吃软不吃硬,放软语气,耐心哄,就能让对方消气。
她相信了,所以二话不说地来坡上找人。
她走过别人种的菜地,绕过池塘,穿过竹林,任不见沈岸声。
她心一点点下沉,有些着急,不安地扫视着周围,喊出声。
“沈岸声——!”
身后的草地忽然传来脚步声,她猛地回头,是沈岸声。
两人相距一段距离,沈岸声停下脚步,清寒的眸子泛冷,脸上写满满被打扰的不爽。
楚幺幺踌躇一会,抬步向他走过去。
来到他跟前,见他眉毛蹙得更紧,她心里有点打退堂鼓,但还是勇敢上。
“沈岸声,你误会我了。”
说完,她被他凶狠的眼神盯得发怵,局促不安,捏紧自己的衣角。
过去几秒,她迟迟未等到对方的回应,她感觉自己像热油锅上的蚂蚁那样焦急。
她咬紧下唇,带着悔意继续说:
“我不是轻视生命的意思,对于将法律抛之脑后满足自己私欲的人我也很讨厌。”
“我是想发生那样的事情,那个人应该会长记性,不会在肆意超速行驶。”
沈岸声开口了,声音冰冷得像冬天的雪。
“你来就是要说这些?”
楚幺幺点着脑袋,承认:“是,我觉得邻居之间存在误会及时解决挺好的。”
沈岸声没说话,转身就要走,楚幺幺紧追过去。
他走得快,一步顶楚幺幺两步,又是上坡,楚幺幺爬得艰难,累得气喘吁吁。
“你可以慢点吗?”
“不可以。”
楚幺幺疑惑地问:“你有急事?”
得到的回答依旧是否认。
这下楚幺幺不理解了,“那你干嘛走那么快?”
“想把你甩掉。”
楚幺幺顿住脚步,对他坦诚的理由不知该高兴还是无语。
她不死心问:“那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沈岸声侧身,瞥了她眼,嫌弃道:“你十万个为什么吗?“
她闭上嘴巴,默默跟在他身后。
好不容易才把人找到哄好,她可不想再顶嘴惹闹他。
.........
两人沉默地走着,直到上了坡顶。
坡顶的视野很宽阔,哪家哪户都尽数落在眼里,耳边能听到河流潺潺流动的声响。
楚幺幺像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惊奇道:“哇,好像皇帝俯瞰江山。”
沈岸声立马泼出冷水,“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社会,你哪儿来的清朝老尸?”
“要说真穿越回古代,你也是给我当丫鬟。”
“凭什么?”楚幺幺一听,瞬间不乐意,怼道:“那万一我是娘娘呢?”
沈岸声嗤笑一声,说:“你要是我的妃子,第一个把你打入冷宫。”
楚幺幺切了一声,结束这比幼儿园小朋友还幼稚的话题。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四点了,一想到返回的路程那么远,她就累瘫。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
她收起视线,往回走,却被沈岸声抓住胳膊。
“你干什么?”
“跟我来。”
他将手移到她的手,牵着她的手往草丛里钻。
楚幺幺以为他要把自己带到偏僻地方,害怕地缩回手,警惕地看着他。
“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怎么会?“沈岸指着不远处的小路,解释:“你看,那是我们来的路。”
“原本这个草丛也是一条路,但太久没人走了,才长出野草的。”
楚幺幺松了口气,“好吧,我相信你。”
她刚迈出一步,一只手递到她的眼前,她愣了会,伸手去触碰却被扑了空。
沈岸声欠欠地道:“ 你已经失去机会了。”
楚幺幺撇撇嘴,说:“骗子。”
.......
抄近道确实要快,没多久两人就回到老宅院。
院里就阿公一个人,阿公躺在竹木椅,听着收音机的新闻报告,悠哉哉的喝茶。
“回来啦?”
楚幺幺:“嗯,阿公,杜菲菲和沈攸呢?”
阿公抿了口茶,嗔怪道:“那死丫头鬼主意多,非要看沈攸的温室,两人就去了。”
阿公侧头看向他们,“你们去坡上半天才回来,没遇到毒蛇吧?”
楚幺幺摇摇脑袋,说:“没有。”
“没有就好,这坡上深处有毒蛇,我以前就遇到一条,老长了,现在想想都后怕哦。”
阿公老毛病犯了,嘴里念念叨叨,讲述着以前的事情。
楚幺幺就静静听着,时不时回应几声,沈岸声不感兴趣,出去抽烟了。
.......
一老一小唠嗑着,不知不觉地天色渐黑。
楚幺幺起身要回去,不在阿公这里吃完饭。
阿公劝不住,由她去了,临走前提了一大袋新鲜菜塞进她手里。
“这是阿公刚从地里摘的,拿去吃。”
楚幺幺接过,笑着道谢:“谢谢阿公。”
“常来玩啊。”
她挥着手跟阿公告别时,沈岸声跟着来她身边,拿走她手里提的袋子。
“你也要回去?”
沈岸声轻声道:“嗯,去打台球。”
两人并肩向前走,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楚幺幺:“我看院门口有你的机车,你不骑走吗?”
“给沈攸。”
听他直接喊他哥的名字,楚幺幺愣了愣,“你不喊他哥吗?”
沈岸声双手插兜,坦白道:“不喜欢他,我就不喊。”
也是,从小到大沈攸都拥有父母的爱,是个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
沈岸声与之相比较,唯一的温暖是死去阿婆那里得到的。
可悲的是,最亲的阿婆在他没成年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
他只能看着哥哥幸福,自己什么都没有。
哥哥虽跟他是血缘关系的兄弟,可并不亲,不愿意喊也正常。
但他肯把车留给沈攸,说明他念着手足之情,本质还是在意亲人的。
出了村门口,两人来到站牌地下等公交车,夜晚的车比较少,要耐心等。
沈岸声抽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周身顿时烟雾飘渺,让人看不真切。
香烟的味道并不呛人,相反很好闻,有淡淡的果味香。
楚幺幺猜道:“葡萄味的?”
沈岸声长长呼出一团烟,“嗯,红白葡萄双爆。”
一款香烟的名字居然能取那么好听,倒也正对它的味道。
沈岸声见她翕动着鼻翼在空气间嗅了嗅,笑意深深地问:“喜欢?”
楚幺幺害羞地点头,“喜欢。”
沈岸声抽出一根新烟,递过去。
“会吗?”
楚幺幺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没想到对方会递烟给自己。
不等她回答,沈岸声收回手,将烟塞回烟盒。
“知道你不会抽,不过.....”
沈岸声勾唇一笑,“我也不会让你抽,你年龄那么小,抽烟有害身体健康。”
知道有害健康你还抽。
楚幺幺心里默默憋了句,不再理会他,低头玩手机。
等了半小时,两人赶上一辆末班公交车。
.........
海韵公寓,楚幺幺下车,去附近的药店买了支红霉素软膏和一包棉签。
她买好出来,发现沈岸声等着她。
沈岸声率先开口:“受伤了?”
“没有,只是今天去找你的时候被蚊虫叮咬,腿和手臂有很多红肿的疙瘩。”
沈岸声嘴角下垂,有点自责的意味,偏偏嘴上不饶人。
“谁让你山上找我的,自讨苦吃。”
“我看看,严重不?”
他抓住她的手,抬手要掀开她的衣袖,被她躲开。
她死死捂着衣袖,“不用,我先走了。”
她夺过他手里的袋子,一溜烟的功夫跑上楼。
之所以不想他看,是因为怕他看见自己身上的旧伤疤。
伤疤是苏雯虐待她留下的,因为她不小心打碎了苏雯最珍贵的香水,就拿皮鞭子抽她,那时年纪小,她遭受苏雯的威胁,不敢告诉爸爸。
长大后,她依旧没告诉楚雄安,她知道楚雄安只会简单说苏雯两句。
回到家,她用清水洗了洗有红疙瘩的地方,再用面前沾着药膏涂抹均匀。
随后,她将阿公给的蔬菜放进冰箱,进浴室洗头洗澡。
洗完吹好头发,困意也上来了,楚幺幺倒头睡在床。
另一边沈岸声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在孙杨的催促下,他发出消息,便去打球。
楚幺幺并未醒来看消息,翻了个身,继续睡。
亮着的手机屏幕显示着沈岸声的微信消息,上面写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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