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杜菲菲点了两杯,一杯卡布奇诺,一杯榛果拿铁,成功拿到心意的玩偶。
孙杨不理解道:“这羊娃娃顶多值十块钱,里面填充的都是黑心棉,你还花五十多。”
杜菲菲剜了他眼,“那我愿意!我用的都是自己兼职赚的钱,你少管。”
旋即,她将玩偶扔给孙杨,“给我拿着。”
孙杨瞅她打开纸袋要拿奶茶,高兴道:“算你还有良心,我要榛果——”
当看到杜菲菲将自己要的那杯递给沈攸,孙杨未说完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是,你为什么不给我?”孙杨气愤道。
杜菲菲扫了他眼,把最后一杯卡布奇诺插上吸管,怼进孙杨的嘴里。
“闭嘴,拿着。”
孙杨拿着卡布奇诺,眼神透露出惊喜,没再吵吵。
众人来到红鸾湖,夕阳的余晖宛如一层薄纱,洒落在湖面上。
湖水似一面巨大的镜子,将那橙红色的霞光毫无保留地收纳其中。
湖畔的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摇曳,落在湖面的影子也跟着摇晃。
杜菲菲想沈攸给自己拍照,孙杨立马闪现她眼前,拿走她的手机。
“我给你拍!我拍照技术特别好!”
“我不用你。”
杜菲菲作势要抢回手机,却扑了个空。
孙杨哀求道:“你就让我拍嘛,那我拍不好,你再让沈大哥来。”
杜菲菲拗不过他,勉强同意。
楚幺幺来到栏杆前,欣赏着远处的霞光,背后传来声音。
“要我给你拍吗?”
沈岸声走到她旁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相机。
楚幺幺惊讶地问:“你有相机?”
“嗯,假期兼职攒钱买的,有机会就开始着手练习,争取以后副业是摄影师。”
楚幺幺笑了一声,“挺有规划的。”
沈岸声抚摸着相机,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他想当摄影师,是因为阿婆以前抱着年轻时的结婚照经常感概说自己老了。
阿婆年轻时是村里每个青年的爱慕对象,媒婆踩破她家门槛争着给她做媒。
阿婆不喜欢别人介绍的,偏向自由恋爱,后来遇到沈岸声阿公,一见钟情。
阿婆经常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着碎花裙子,和阿公碰面,制造偶遇。
久而久之,阿公也喜欢阿婆,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结婚生子。
即便是年老了,阿婆依旧注重美丽。
阿婆想记录自己的美貌,可是照不起像,唯一的照片还是多年前结婚拍的。
沈岸声就发誓自己有能力了,一定买台相机给阿婆照满墙的相。
可当他真的有能力时,阿婆在小小的骨灰盒里。
楚幺幺察觉到他情绪低落,转移话题,“你帮我拍几张吧。”
沈岸声抬起头,四目对视,旋即都笑了。
“好。”
楚幺幺摆着动作,沈岸声则举着相机拍摄。
拍完收工,七人一起去饭厅吃晚饭。
沈岸声看向身侧的楚幺幺,说:“改天把照片洗出来给你。”
楚幺幺笑道:“好啊。”
...........
沈岸声第一个吃完饭,抓起桌上的打火机便出去了。
楚幺幺知道他是出去抽烟,扒完碗里的饭,也跟着出去。
出了餐厅,她就见他独自伫立在湖边的围栏后,身体一半隐没在黑夜的阴影,另一半被暖黄的路灯照射,在烟雾与黑暗交织中,愈发显得孤立。
楚幺幺朝他步去,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却未转身,心底默默有了答案。
他吐出一团烟雾,“吃完饭了?”
楚幺幺停顿住脚步,没想到他不回头看也能知道是她。
“嗯,你这么厉害嘛,听脚步就知道是谁。”
沈岸声默了默,指着身边的影子,说:“是它告诉我的。”
凭影子就能猜出是她,那也厉害。
楚幺幺来到他的身边,注视着他的侧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说吧。”
听他语气分辨出他现在心情不错,但就怕她真的问了,又败坏他的心情。
沈岸声看出她的顾虑,声音放得温和,“我努力做到不生气。”
楚幺幺扶紧栏杆,问:“我只是好奇,你和你爸关系怎么好的?”
沈岸声挑了挑眉,“关系好?”
“嗯,如果你们关系不好,他也不能强迫你来加我。”
话音未落,她听到对方笑了,笑得放荡。
“楚幺幺,你觉得穷鬼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呢?”
“老登非认回我这个儿子,肯砸钱,那我就收,这本就是他欠我的。”
“我知道杜菲菲把我童年的事情跟你讲了,但我不想任何人来掺合我的私事。”
楚幺幺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截了当。
她想问他为什么对她和其他人不一样,但又觉得他会说她自作多情,便没问。
夜空上星辰点点,皎洁的月牙像一艘遨游星空的小船,很美,却钩不住她的目光。
她的目光放在身侧沈岸声冷峻的面庞,思绪早已飘远。
........
等其他人吃完饭后,他们一起打车回到旅馆。
楚幺幺和杜菲菲住,沈岸声和闻音音住,沈攸和孙杨住,冯诚单独住。
楚幺幺的客房和沈岸声的客房就隔一堵墙。
楚幺幺掏出卡,准备进房间时,听到有人上楼的动静,看了过去。
沈岸声刚从外面买了一包烟,来到走廊,对上楚幺幺的视线。
“怎么还没睡?”
现在是晚上十点了,他以为她睡了。
楚幺幺刷卡的动作顿住,说:“我出来接水。”
她喉咙有点不舒服,拿着水杯出来接热水,可旅客太多,热水供应不过来。
她没接到水,无奈只能回房间。
沈岸声见她杯子里是空的,“等我。”
她不明所以,呆愣地看着他刷卡进屋,过了几秒,他出来了,手里多出保温杯。
他拧开保温杯的盖子,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杯子拿过来点。
楚幺幺捧着手里的递过去,保温杯一斜,里面的水倒了进去。
楚幺幺哑着嗓子说:”谢谢。”
杯子快倒满了,沈岸声将保温杯重新盖上盖子。
“早点回去休息。”
他看着她进入房间,才提着保温杯回房。
房间里有两张床,闻音音在床上猛点平板,嘴里不知念着什么。
沈岸声放下保温杯,她泄气地扔掉平板,满脸不高兴。
“这关卡怎么这么难?是给我们儿童年龄玩的吗?”
“哥,你帮我过这关呗。”她向沈岸声撒娇。
沈岸声本打算抽一根烟,听到她求自己便扔掉烟盒,来到她身边。
“给我吧。”
闻音音捞起平板,递过去,沈岸声接过,点击开始,专心地闯关卡。
关卡设计得复杂,一时半会过不了。
闻音音不吵不闹地看着他操作,困意悄悄爬上她的脑袋,她打了个哈欠。
“哥,我先睡觉啦,你可一定要帮我过哦。”
她躺会床上,盖上杯子,沉沉睡去。
沈岸声没回话,默默把游戏声音降低,继续手里的操作。
屋里唯一的亮光是平板亮出的,走廊一片安静,窗外的路灯投射在闭着的窗帘。
不知过去多久,沈岸声放下平板,拿起手机看了时间。
他闯关了。
这些儿童游戏开放者指定脑子有泡,成年人都要花近乎半个小时才能闯关。
眼睛太久盯着电子产品容易刺痛,沈岸声关掉手机,拿着烟盒到窗边。
他推开窗户,透透气,风吹乱他额前的碎发,让人看不真切。
他凝视着外面的树,点燃嘴里叼的烟,吞云吐雾。
人在脑子放空的时候,容易想自己平常不注意的细节或人。
他的脑袋浮现出一个人——楚幺幺。
他很纳闷为什么会想到她,可她就是在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
细捋他和她这几天的接触,他发现了自己未察觉到的变化。
他似乎对楚幺幺和其他人有区别。
孙杨他们是他从小玩到大他的朋友,他总是沉默寡言,要么就是冷淡。
可面对楚幺幺,他逗她,救她,孤僻在见到她那一刻消失不见。
他一直坚定自己是日久生情那派,阿婆从小照顾他,他表现得平易近人。
楚幺幺不过是他才见几次面的人,他怎么会对她流露好意。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望着手里的烟,最终没抽完就掐灭丢掉。
其实每每接近楚幺幺,他隐约觉得她存在过他童年记忆,却想不起来了。
他爸说他小时候欺负过她,可能欺负的恶行也随着他长大保留下来了吧。
想得多脑袋就疼,沈岸声回到房间,在另一张床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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