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半天的经历具体概括一下就是————
你陪着天内理子在学校了听了一会课后,因为有不断为了赏金前来的诅咒师,你们决定早点回高专,但是走时太匆忙,落了黑井美里在后面,绑架她的人把交易地点定在了冲绳。
然后你们就买了机票准备飞往冲绳。
……
「晚上7:42」
你看了一眼时间后又放在了手机。
机场的吸烟室空调打得有点冷,你对温度的感知向来敏感,此刻手臂上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你们定了晚上九点前往冲绳的机票,早早就赶到了机场。
你来时只往口袋里塞了一包烟,现在一盒子烟只剩下了两根,你旁边落满了烟头。
好烦。
心绪烦闷,像是被人掐着脖子摁到了逼仄的陶瓷罐子,呼吸困难。
你含着烟头,慢吞吞地又点了一根。
“折。”夏油杰在背后叫住你。
天内理子也跟着他后面,她刚进来就被满屋子的烟味呛到了,不停的咳嗽。
“咳咳咳……那个,我们要去买晚饭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天内理子捂着鼻子,声音嗡嗡。
“不用了。”你熟练的用打火机把烟点上,“你们吃吧,我没胃口。”
兴许是因为将近原著当中的重要剧情,你这个外来者的脑子也被吵得更加厉害。
那种熟悉的吵闹又再次卷袭过来了。
“折,你真的不吃吗?你中午也没吃什么东西……”夏油杰有些担忧地望向你。
“可能是苦夏吧。”
你说,你一手拨弄着打火机,语气心不在焉。
这是你新买的一只防风打火机,火焰是粉色的,你很喜欢这个,一直踹在身边。
他语气温和循循善诱:“多少还是吃点。”
又开始了,脑中的那些声音,痛苦又烦躁。
“……”你摁灭烟头,抬眼望向他,绿眸如同堆满积雪的山巅,语气森冷。
“别烦我。”
“理子你先去悟那边吧,我有话想和她说。”
天内理子也看出了你心情不好,应了一声后就识时务地退出去了。
“怎么回事啊?你心情不好吗?”
“……没什么。你先出去。”
“聊聊吧,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可以跟我说的,折。”
“……不是。”
“你不懂的。”
你抬起手指按住太阳穴,“杰,你听过活吃猴脑吗?”
“把猴子的头通过铁器固定在桌上,然后用一个锤子,慢慢把它的脑壳慢慢敲碎,直到敲开一个洞,再把滚烫的热油浇进去……”
“这里————”你扶着额角,指着自己的脑子,“每天都很吵啊。”
“我头痛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固定在桌子上被活吃的猴子。”
你的痛苦,哀嚎,他们都听不见,看不到。
在这个漫画衍生的世界里,出现在你脑子里的那些读者的心声,就像是傲慢又高高在上的看客,他们就是神明,你必须要遵从他们的心意,绝不能违抗他们,才能够获取片刻的安宁。
不要,不要,你才不想听。
闭嘴吧,全给你闭嘴。
“……”夏油杰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你知道吗?”
“以前有人告诉过我的,‘这个世界,他妈本就是个痛苦的熔炉’。”
“这个世界他妈就是个痛苦的熔炉。”昏暗的月光下,一身黑的短发少年没头没尾的讲了这么一句话,他脚边还横着几具死相凄惨的尸体。
“你杀的吗?”他转头问你。
“……”你一言不发,却握紧了手里的弹簧/刀。
“禅院家的人你也敢杀……”他脸上蓄了一些笑意。
“眼神不错。”陌生的少年望向你,借着月色,你看清他的嘴角有一道疤。“他哪只手摸的你?”
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戒备的盯着他接下来的动作,“左手。”
“那好。”他点点头,抽出背后的太刀,将那只手齐根砍断,“解气了吗?”
你默不作声。
“你出去吧,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做的吧,回去了之后记得把脸上手上的血洗干净,衣服————”他瞥向你沾满血的白色衬裙,继续道:“衣服就别要了。”
他随意踹开脚边的尸体,从口袋里掏了一根烟熟稔点上,“会抽吗?”
他说完就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不会。”你一本正经,“但是以后可以学。”
他修长的手指捻着烟,橙红的火星在黑夜里像是一只萤火虫。
你还是站在原地。
“怎么还不走?我难得大发善心做好事哦,你再这么拖着,我可要后悔了。”
“杀了那么多家主的护卫,他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禅院家的人都很坏的。”
他伸了个懒腰,语气散漫,“刀给我吧。”
“嗯。”你把手里的弹簧/刀扔给他,“你叫什么名字?”
“甚尔。”
“我叫折。”
“要是我还没死的话,你可以来找我。”
“好。”你点点头,转身离开。
这是你和禅院甚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这个世界,他妈本就是是个痛苦的熔炉。我们所有人都像畜生一样被关在里面烧啊烧,烧化骨肉血水,把铁水注的痛苦砸进骨髓里,烧干净温情善良,烧得皮肉分离消融,烧得痛不欲生,烧到我们死去。”
“辛照亲手杀了她的哥哥。”
你抬头看向夏油杰。
“折……?”夏油杰错愕地望着你,“你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嘘……”你把食指立到嘴边。
“是啊。”
你声音轻柔,“我本来就是个疯子。”
“你要是想继续留在这里,就不要打断我,好吗?”
“……否则。”你抬起绿莹莹的眼瞳,“我会生气的。”
“辛照告诉我,小鸟游家族世代为了保持纯粹的术式传承,都是近亲结婚的,所以她天生就是个瞎子。”
“可是辛照不愿意。”
“所以她亲手杀了她的哥哥,她以为那样就能反抗了。”
“可是没有,她后来还是被禅院家主许配给了我那个生理意义上的父亲,后来我在她肚子里六个月大的时候,父亲也因为意外死在任务里。”
“辛照讨厌我,她本来想把我打掉的。”
“我在五六岁的时候,也希望自己是个瞎子,于是用白布把眼睛蒙起来了,这件事被辛照知道了以后,她给了我一把弹簧/刀,那把刀被她用来捅死过她的哥哥。”
“她叫人抱来了我养的那种小猫,说‘要么我把它的眼睛挖出来,要么我把自己的挖出来。’”
你苔藓绿的眼瞳像是一块完整光洁的宝石。
“我照做了。”
“折。”小鸟游辛照温柔的捧起你沾满血的手,“在这个世界上,心慈手软的蠢货本来就是难以生存的。”
“所以,折,不要心软,心软只会把自己赔得什么都不剩。”
薄情,冷漠,利己,才是活下去的利器。
辛照这么教会你,你十八年以来的生存法则都是这样的。
你轻笑出声,“怎么了,觉得我很可怕嘛?还想在这里呆下去嘛?”
你抽出烟盒,“要来一根吗?”
“我不会离开折的。”
“是吗?”你不紧不慢吐了一口烟,接着,你把烟头按在了他手背上。
“这样呢?”
“我这么对你,你会生气吗?”你捏着他的下巴,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不会。”他被滚烫的烟头烫了一下,却仍面色不变,反而释然地勾起嘴角。
“我说过了,什么都比不上让折开心来得重要。”
他伸手勾住你,把满身烟味的你按到怀里,好闻的洗涤剂和你身上的香水融合到一块。
“那好吧。”你踮脚轻轻给了他一吻。
“我想喝柠檬水,能不能给我去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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