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禅院甚尔家里单单纯纯地躺着摆烂了一天。
爽是真的爽,事也是真的一件都没干。
期间,小花被禅院甚尔拉着一块出去做任务,负责帮他处理尸体。
你原本是嫌弃那样会把你的亲亲小心肝乖儿子弄得一身血腥味的,奈何吃人的嘴软,何况你点了八万多外卖,你万般不忍也只能把小宝贝送了出去。
心疼难过得你又点了北极贝和烧鸟。
总不能因为心疼儿子不吃饭吧.jpg
*
你思考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答应陪着禅院甚尔一起接黑活。
……可能是因为白吃白住不太好意思吧。
你在反复拨弄胸口那颗钻石蜘蛛别针,上面沾满了碎钻,在灯光下看起来像是被铺满了闪粉。
然后,你的手腕就被禅院甚尔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别乱动。”
富有磁性的声线被刻意压低,挠得心口痒痒的。
“为什么?”你反问。
为什么你不能动,碰碰怎么了!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不是在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吗!
“你想和那么多人打吗?车轮战,我不一定顾得上你。”
你环顾了一圈周围,繁复的会客室,金色的墙纸,以及一众携着对讲机腰间配枪黑衣墨镜保镖。
“……”你乖乖的看了禅院甚尔一样,他比你高了一个头多,你即便穿了高跟鞋,也只勉强够到了他锁骨的位置。
而那群黑衣保镖,各个人高马大,肌肉发达,看着像一群水牛成精,目测过去,少说也有二三十个。
识时务者为俊杰。
空间狭窄,不方便动手。
你乖乖放下了手,把手腕藏在厚厚的貂绒披肩里。
这是一场由诅咒师与普通人合办的【拍卖会】,看着外表平凡,实则内里却别有洞天。
拍卖会举行在地下,装备有信号屏蔽装置。
更重要的是,这里即将拍卖一些咒物和……
“拥有术式的小孩。”禅院甚尔在你耳边低声道,“也有许多普通人当中的富豪前来参加,他们对那些孩子很感兴趣。”
孩子?
“用来干什么?”你问道。
“人体实验,培养成杀手………这种事多得去,咒术高层根本管不过来。”
“你呢?你不会是拉着我来做好事的吧?”你有些兴奋,“解救那些受困的孩子,太有意思了,甚尔。”
“不是。”他言简意赅。
“有人出了个天价,让我把这桩买卖搅了。”
“雇主是谁?”
“不知道,黑市上做事不问这些。任务是三天前下的,我昨晚才找到的最合适目标。”西装革履的黑发男人目光冷硬,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所谓合适的目标,自然是两个被你们顶替身份的倒霉蛋,此刻他们正被扒个干干净净扔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落灰仓库里。
“还行吧。”你摩挲着胸前的流苏钻链,“你眼光不错。”
“这些应该值不少钱吧……”
“假的。首饰都是假的。”
“……”你悻悻放下手。
“裙子倒是真的,十几万吧。”
你看他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
“……孔时雨收集的信息,我对这种没兴趣。”他解释了一句。
“哦,他们什么关系?”你指的是那两个被你们扒光了的倒霉蛋。
“金主和情妇。”
他别有深意地瞥了你一眼。
你身上的是一件黑曜高领鱼尾裙,无袖,但是把后背上的伤口挡得严严实实。
此刻你们正在排队等候入场,入场口有更加森密的检查。
你们前面约莫还有七八个人。
你懒洋洋地扫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明目薄唇,要不是场合不对,身边还有一大堆持枪保镖,你甚至想像个登徒子一样对他吹个口哨,然后轻佻的扭过他的脸,“不错,多少钱一晚?”
你像是反应慢半拍似的,缓缓道:“啊……你说的对,那我们是不是得表现得更符合人设一点呢?”
禅院甚尔:“……”
不是,他刚刚说什么了,就‘你说得对’了?
不得不说,他有时候真的很难跟得上你山路十八弯一般的脑回路。
他刚才只是起了存心逗弄的心思,纯粹好奇于你这些不太正常的青春期少女,腼腆窘迫起来是怎么样的。
平日里满嘴胡言乱语,谎话连篇,脸红起来会很有意思的吧……
结果就是他大错特错了,你好像,就是没有“脸面”这种东西。
在他微微错愕的目光当中,你踮起脚,仰脸在他下颌上重重咬了一口。
“什么表情嘛。”你笑嘻嘻地缩回去,“我知道的。”
你指指自己的脸,“对我有**也是人之常情嘛。”
“我很贵。”禅院甚尔居高临下地看着你。
你想也不想,“我回去就告诉惠惠。”
“……”
告诉什么,他爸和他认的姐姐搞一块了吗。
夭寿了,太奇怪了。
惠还小,不能让小孩子知道这种糟糕的大人世界。
然后他又转念想到,面前这个胡作非为的漂亮小孩,好像还在上高专。
啧。十七了吧。
十七岁都可以结婚了。
不算猥亵未成年……什么东西,禅院甚尔想,他居然会被你搅得开始脑子里一团浆糊。
“说呗。”他眯起眼睛,刻意压下心底的违和与不快,那种原本掌控着一切,但却突然意外失控的感觉。
他身上是一套黑白的西装,衬衫扣子扣到最上一颗,领子下垂着黑色领带,这幅打扮透着一股与他平日里截然不同的冷肃。
明明是在地上,他却仿佛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地下拍卖场里不流通的空气。
少女绿莹莹的眼瞳,基本总是含着笑意,却让人辨不透她真正的情绪。
那对好看微挑的眼睛,上扬时到底是喜悦还是愠怒呢……
总是让人琢磨不透,又总是引人刻意钻研。
他认识你很久了,你和记忆里相差无大,还是那个仗着漂亮就会胡作非为,知道总是有人站出来替你背锅的,乖戾,又恶劣的,坏孩子。
坏孩子。他像是含住了仙人掌带刺的叶肉,几个字模糊不清溢在喉腔里。
然后,他俯身低头,唇齿相扣。
他有一瞬间,想恶狠狠地咬上来,让你尝到点伤口的甜腥,才能长个记性。
但施虐欲被理智克制住,他只是轻轻的,浮光掠影般的,在你唇珠上舔了一口。
片刻之后,他抽身恢复原来的姿势。
禅院甚尔不动声色地抹了一把唇,“这个呢,你也要告诉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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