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你身上的栀子花味是哪个狐狸精的?”
邹云瑄学着狗血电视剧里面的经典台词拷问方惊墨。
如果说虞青彦和那个Alpha的信息素没残留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商序的。毕竟他今天接触时间长到能留下信息素的Alpha只有三个人。
突然有点心虚,毕竟邹云瑄对商序没有什么好印象,昨天还在他耳边说少和他接触,结果他转头就带着一身信息素站在邹云瑄面前。
“快回答。”邹云瑄向前迈进,侧歪着身子去看方惊墨低下的的脸。
方惊墨:“应该是商序的。”
“商序?”邹云瑄得到一个名字,满脸的疑惑,搜遍了脑海里的回忆都没有查出一个叫商序的人。
方惊墨感叹他鱼的记忆,虽然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给他提醒“就是我前两天新认识的那个人,我还给你看过聊天记录。”
“啊!”
邹云瑄如梦初醒,终于想起来关于这个Alpha的事“原来是那个狐狸精!”
没想到真问出来个想勾引方惊墨的妖精。
方惊墨怎么都没法把商序和狐狸精联系在一起。
“其实我感觉他人还挺好的。”方惊墨小声地维护了一下商序的形象。可惜在邹云瑄眼里妥妥像是被灌了**汤。
“他干什么了就‘人还挺好的’了?”想起那个聊天记录他就一股无名火,“这个该死的味熏死我了,你赶紧去洗澡。”
“他送我回来的时候在他车上睡着了,都没叫我,在楼下一直等我醒。”知道邹云瑄快要发情期快要到了,对Alpha的信息素尤其敏感,快步绕过他向浴室的方向走。
方惊墨这个人,总是记好不记坏,永远能从别人身上找出一个小优点,然后放大到覆盖整个人的程度。
“你早上不是开车走的吗?你车呢?”
“那个和虞青彦打架的Alpha把我车轮胎扎爆了。”方惊墨按了下浴室的灯,反手关门。
“他们打架为什么扎你轮胎?”
方惊墨隔着门,怕邹云瑄听不到,大声地简述了事情经过。邹云瑄听完顿时气炸了“现在Alpha都这么嚣张吗?仗着自己那点生理上的优势就去肆无忌惮地欺负Omega?这种东西就该把腺体挖了再枪毙。”
方惊墨赞同地竖起一根大拇指,虽然邹云瑄看不到,“知谨被迫发情期提前,还好当时有青彦在……”回想起来就一阵后怕。这种伤害虽然没发生,但是带给受害人的痛苦只增不减。
“呸,贱人Alpha下地狱去吧。”邹云瑄画个圈圈下诅咒。
“叮——”
消息的提示音响起。他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就慌乱地冲进卧室,“小墨,我的参赛作品出了点问题,我走了啊!”
方惊墨从浴室探出头:“小区这边很难打车,我也没办法送你,你怎么去啊?”
“季锐安来接我。”邹云瑄一只手解睡衣的扣子,一只手去拿柜里的衬衫。
“他?”
季锐安从来不干司机的活。只要遇上需要他开车的时候,宁愿找个代驾也不会碰一下方向盘,少爷的毛病之一。
“对,完美的仆从就该随叫随到,随时听候主人差遣。”一提到这个,邹云瑄颇为得意地扯了扯嘴角。
他俩的关系真是复杂到了难以理解的地步。
“可是你发情期快到了,季锐安送你没问题吗?”
“我让他买了一袋子信息素阻隔剂,全喷在身上。包我闻不到一点他该死的信息素。”
邹云瑄终于手忙脚乱地换好衣服,走到方惊墨探出来的脑袋前,把他的头发揉乱,“头发又长长了。”
“邹大设计师可以给我做个超——级时髦的头绳吗?”方惊墨眨着星星眼问。
“装可爱也没用,你和我的审美差距不是一般的大。”邹云瑄白了他一眼,走到门口,“拜拜啦,我要去地狱了。”
方惊墨又悄悄探出一只手,冲他摆手“拜拜。”
一个看起来像悬浮在空中的长发脑袋,一只不断摆动的手,其余部分都被门挡住。这惊悚的画面多看一眼都能做噩梦,邹云瑄赶紧拉开门把手走出去。
目送他走后,方惊墨终于打开淋浴头。
水流打在头上,顺着发丝流向光洁的脖颈,顺着皮肤纹理一路向下。
方惊墨思考着邹云瑄和季锐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明上次他们俩一起出现还是正常的,可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走向一个不被新时代接受的方向。
他左想右想,根本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季锐安的嘴大概率是撬不开,于是他决定下次见面从邹云瑄嘴里套出来。
水流的声音罩在耳边,覆盖住一切声音,也包括手机的提示音。
从浴室出来已经将近十点半。方惊墨拿起手机,发现李楠打来了电话,他按下回拨键把手机贴近耳边,发尾还在低频率的滴水,随手拿起脖子上毛巾擦了擦。
“嘟嘟嘟———”
电话接通。
“还没睡啊妈?”
“这不是在等你回电话么。”李楠打着哈欠含糊地说。
“刚刚在洗澡呢,下次可以直接发消息给我的。不用一直等我。”方惊墨原本已经因为在商序的车上睡了一觉没觉得困了,妈妈的哈欠声传到他耳朵里又泛起困意。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今天的事情很重要。”
“什么事啊?”
“你姑姑要回国了!还说给你带一盆什么…旺什么舞曲?反正就是玫瑰。”
他姑姑要回国了确确实实是个天大的重要事。
如果不是因为姑姑,他真的可能在一年前成功执行第十次自杀计划。当时他重度抑郁,已经游走在死亡的边缘,几乎是一只脚踏进坟墓的人。父母亲友轮班守在他的病床前,谁都不敢闭上一只眼睛,生怕他真的躺进棺材木。
不知道是哪天,苦苦支撑的父母给F国的姑姑打了通电话。没过几天,她拎着行李箱和一束蔷薇主教风尘仆仆的闯进病房,黑白的世界突然被切割开来。
他姑姑是爷爷最小的女儿,也是最有书法天赋的孩子。从小到大带上的冠军帽子没有三百也有二百。直到二十岁的她发现自己傀儡般地继承大书法家的衣钵却没有对笔墨的热爱,随即和爷爷大吵一架,不听任何人的劝阻,独自飞去了F国。
没想到与姑姑再次见面竟然是这么一个场景。分开那年,他不懂为什么姑姑要放弃她一直坚持的东西,发誓绝不再写一个字。再见面,他也不会再写下任何字了。
人生总是充满戏剧性。
没有花瓶的病房,娇艳的教主蔷薇只能躺在桌子上。但是,他的眼睛总被它吸引。他姑姑说,这种花喜欢阳光,耐寒,就算是再北方也能露地越冬。又问了他一些问题,比如她看到外面种的好多花,问方惊墨有没有下去看过。又滔滔不绝地说在F国的趣事。
于是,方惊墨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一头扎进了花里,去汲取土地的养分。
“普罗旺斯晨曲,对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李楠记忆中缺失的几个字被说出来。“大后天,记得回家,小小的家庭聚餐。”其实也就只是多了姑姑一个而已。
方惊墨应下来,又聊了些琐事李楠才挂断电话准备去睡觉。
方惊墨把手机拿到眼前,发现微信还有消息通知。点进去才看到是商序的聊天框。
有两条消息,第一条是九点半发来的。
[商班人:店长,平安到家了吗?]
等了很久没收到回复,将近十点钟又发来一个卡通狐狸的表情包。
[商班人:在吗?.jpg]
方惊墨走到厨房发现微波炉里有热好的牛奶,把端到餐桌上。边喝牛奶边打字回复。
[Consolida ajacis:嗯,谢谢你送我回来。]
对面依旧很快回复。
[商班人:那就好。害羞.jpg]
方惊墨向上划聊天记录,发现商序聊天的时候非常喜欢发各种各样的表情,比邹云瑄还喜欢发,邹云瑄甚至要他打字的时候也附上表情包,说打出来的文字冰冰凉的。
[商班人:晚安店长。月亮.jpg]
方惊墨开始打字“晚安。”想了想又把商序发来的消息里的表情复制粘粘到后面,才发出去。
[Consolida ajacis:晚安。月亮.jpg]
牛奶见底了,他把杯子放进洗碗机里。关上卧室门。
被方惊墨关掉的手机屏幕在漆黑的夜里亮了一下。
[商班人:明天见。]
一夜无梦。睁开眼是个大晴天,太阳高高挂起,意味着今天的温度不会让他太好受。方惊墨伸手去抓床头柜上的手机,抓了个空,才想起昨晚落下在餐桌上了。
他慢腾腾地洗漱,岛台上放着一包面包,随手拿起两片走向面包机,叮好后端到餐桌。拿起手机看见了商序昨晚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明天见?为什么?
来不及思考,瞄到手机上的时间近十点,已经快到了送货上门的时候了。切出连天界面打了个车,面包就着牛奶下肚,抓起钥匙往楼下走。
今天的温度明显高得多,尤其是站在没有遮挡物的路上,柏油路被晒的发烫,脚底板踩在上面好像要被烧穿,他瞳色很浅,被烤的发亮的柏油路也觉得刺眼。终于捱到车来,好在他运气不错,打到了一辆关窗户开空调的车。
到花店门口刚巧赶上送货车,他帮着把花材搬下来,才开了花店的门,再自己一点一点搬进去放在处理区。
搬了个凳子把醒花桶摆在一旁,开始理花,时不时招待位客人。
商序来的时候,前台并没有人,他向里走看见方惊墨背对着他拿着一把打刺钳去掉花上多余的刺和叶子。一点也没察觉到背后有人。
他拿着冒凉气的矿泉水去贴方惊墨因为忙碌而微微发红的脸。
突然的感受到与体温差距过大的温度,方惊墨被冰的躲开,回头撞进商序充满戏虐的瞳孔。
“好忙啊店长,怪不得没回我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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