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带夏寂去休息室途中,碰见宋时。
宋时提着给穆照买来的咖啡,越走越慢,最后停下,看夏寂。
“这是怎么了吗?”宋时问。
夏寂的名牌衣服皱巴,头发有些乱,唇角还有血渍,一边的脸颊很红,像是打架了。
“你去忙吧。我带夏寂去处理。”安乐说。
宋时点点头,夏寂他应该没事吧。
夏寂嘲讽地看宋时提在手里的咖啡。
“你要喝吗?”宋时搭话。
“给你主人喝去吧。”夏寂经过了宋时身边,落下一团火烧后的气息,成凉快的灰烬在宋时心底。
宋时找穆照,后者从人群里走出,脸上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看来夏寂是和穆照打架了,宋时心想。
穆照走来了,夺过宋时手里的咖啡丢地上。
“你什么意思?”宋时低声说。
“你就是这么当助理的。”穆照认为夏寂不配有安乐这样的助理。
“你让我每天这个点给你买来咖啡的。”宋时说。
穆照走远了。宋时弓腰捡咖啡,有人经过,宋时赶紧把残缺的左手插到兜里。
宋时长得漂亮,特别是那双蓝眼睛,经过的人看他问他:“你也是参赛者吗?”
“不是。”宋时提起咖啡袋,一个残缺的人是不能参赛的,地上褐色的咖啡渍就像他。
“还不快跟上来?”穆照说。
宋时这就去跟穆照提离职。
穆照进了洗手间关上门。
安乐关上休息室的门,问夏寂:“你没事吧?哪里疼吗?”
“没事。”夏寂坐椅上,拿出裤袋里的手机点开看,“初高中的时候又不是没打过架。”
“你连你的容貌你的身体都不要了吗?”安乐说,“你可是还要吃这碗饭的啊。夏寂,你真的变太快了。”
夏寂看手机不作声,安乐蹲到他腿边仔细看他的脸和腹部,记得这个基地配有医务室的。
“去医院看看吧。”安乐说。
“不喜欢那种地方。”夏寂唇角拉一拉弧度,司北亥正在朝他的所在地靠近,是乌鸦告诉了司北亥这件事吧,算不算一个比较忠诚的男仆了呢?
“我们一起去这里的医务室看看吧。你等我一下。”安乐说,“我先去摸清医务室在哪里,你好好待着。”
“知道了。”夏寂起身照镜子,“啧。”一边的脸肿了点,再擦了把唇角的血渍。
安乐前脚走,程珩后脚推开了门,只是推开一道缝,安乐走得急没看见他,他由此清楚夏寂在这间房里。
“怎么回事?”程珩看镜子里的夏寂,利眼红唇,夏寂的眼神直勾勾的厌烦。
“和谁打了一架吗?”程珩进屋关门。
“出去。”夏寂说。
“你有事没事?”程珩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去给我拿个冰袋来。”夏寂说。
“安乐不是去了吗?”程珩到夏寂身旁,心疼的语气,“脸有点肿。”
“是跟谁打架了?”程珩又问。
“阴魂不散。”夏寂坐椅上,脸色极差。
程珩笑一声:“我阴魂不散?那你不正好可以利用我?”
“利用你?”夏寂说,“倒是去拿冰块啊。”
“安乐一会儿就回来了,我看她走得很急。”程珩俯身看夏寂。
多想抚摸夏寂的眼尾和唇角,甚至想成为夏寂的阶下囚——夏寂的脖子上仍然没有吻痕。
“司北亥不会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么?”程珩嫉妒地问,似乎字音扭曲了。
“夏寂,你应该不会嫌钱多吧?”程珩说,“你和司北亥在一起我不介意,怪我没他那么大的权利。”
“夏寂。”程珩想握夏寂的手腕被夏寂躲开,“我当你的情人。以后的路还很长,司家也不一定长青。”
“我就算找情人,也对你这样的情人没兴趣。”夏寂说。
“那你对哪样的情人有兴趣?”程珩问。
“你有自我吗?”夏寂斜眼蔑视,“一开始想跟我在一起,现在沦落到要做第三者?”
“你让我成这样的,夏寂,你以为我想吗?”
夏寂实在不想再听程珩说的这些屁话,正巧安乐回来了。
安乐一愣,没想到程珩在这里。
“给我冰袋。”夏寂说。
“程总来了。”安乐交给夏寂冰袋。
“我带你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吧。”程珩说。
“我刚知道医务室怎么走,准备带夏寂先去那里看看,夏寂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安乐说。
夏寂用冰袋敷脸,唇瓣小幅度动动:“跟他说那么多干嘛?”
“那走吧。”程珩说,“一起去。”
“不如程总就在这里休息会儿吧。”安乐婉拒。
程珩已到门口,为他们开了门。
“狗屁膏药吗你?”夏寂说。
程珩沉一口气,“我关心你也不行吗?”
“好了好了,夏寂我们这就去医务室吧,身体重要身体重要。”安乐说。
三个人在走廊里,安乐在前,夏寂在中,程珩在后看着夏寂的脖颈。
“那个乌鸦不见了。”安乐回头小声对夏寂说。
夏寂眼光一晃,走廊那头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走着,是他的男仆司北亥。
“司先生来了。”安乐说。
程珩看去,是第二回和夏寂见面的时候遇上司北亥,第一回遇上时,司北亥还笑着对他们说:“祝福两位。”
都是假象,司北亥定是看上了夏寂,那次才会来看夏寂演出,现在还为了夏寂定新的规矩。
程珩的爸爸和司北亥的爸爸拜过把子的,程珩早知道这件事,爸爸让他可以和司北亥成为朋友,现如今是绝对不行了,他们是情敌。
安乐放慢脚步,司北亥似步步相逼,带着漆黑乌云抵达。
“都在呢。”司北亥面带微笑。
“司总怎么有空来?”程珩招呼道。
“听说他惹了点事。”司北亥扫视夏寂,“是怎么回事呢?”
“司先生,要不我们先去医务室再说吧。”安乐说。
司北亥的手指抵开一点儿夏寂靠在脸颊的冰块,看过夏寂的脸再看夏寂的唇角。
“跟我过来。”司北亥说。
“你就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夏寂瞪眼。
“夏寂你先去吧。”安乐说。
司北亥握了夏寂的腕子带走。
安乐瞄一眼程珩,觉得尴尬,程珩开口:“夏寂倒是不抵触司北亥的触碰。”
“因为他们在一起了啊。”安乐有丝丝的言外之意。
夏寂被司北亥一路带出来,这边没有参赛者的出没,几个路过的工作人员看了看他们。
“上车。”司北亥的车在不远处。
“司北亥,我再说一遍,你就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夏寂怒声。
司北亥用自己的方式让夏寂上了车,关上车门。
夏寂在司北亥上车时,丢冰袋到座椅上,司北亥捡了冰袋,盯夏寂。
“注意你的眼神。”夏寂说。
“你跟穆照打架干什么?生怕活得舒服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性格吗?”司北亥说。
“他先动手的!”夏寂要把眼眶瞪裂开。
“你好好想想,不是你先打人巴掌的?”在这点上,司北亥挺了解夏寂。
“他拽我到衣柜上。没看见我衣领都被他扯变形了吗?你是瞎吗?”
司北亥心想,夏寂这只妖就是低调不起来的,和听话乖巧两个字就是搭不上边的,安安稳稳不惹事就是不可能的,夏寂要走的路一定是铺满了鲜红玫瑰花瓣和尖刺的,否则无趣是么。
“随你,要打就打吧。”司北亥说,“你自己要这样,别又说我不帮你解决问题。”
“你以为我是你听话的宠物吗?”夏寂伸手,“给我。”
司北亥把冰袋丢给了他,吩咐司机:“去最近的医院。”
“我不去。”夏寂要下车,司北亥按他肩膀,“坐好。”
“司北亥。”夏寂回眸,眼珠子在光线里圆鼓鼓,嘲道:“真关心还是假关心啊?”
“你的身体要是有什么问题,我还怎么干你。”司北亥淡声道。
“说什么大话,你那里还没好吧?”夏寂说,“叫你这几天不要在我面前叫。”
司北亥看手机,他不该来,惹是生非的夏寂他该习惯。
“我改变主意了。”躺在椅背里的夏寂一下一下捏着冰袋,宛如在玩谁的骨头,眉梢有捉弄人的恶意,“不能这么简单就让穆照退赛。”
“你还想干什么?”司北亥看夏寂。
夏寂躺在椅背里,小一只儿,脸庞和身体完美无缺,眼中的恶意又是夏寂的吸引力。
“你好好的待着不行。”司北亥说。
“别让他退赛了,让他在第一场演出之后一票都得不到,然后末位淘汰。”仿佛想到穆照那张发怒的脸,夏寂笑了。
司北亥感叹:“你真有主意。”
“这件事你也会做好的吧?”夏寂说。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这种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的记性呢?”
“让他淘汰和让他没票又不是一种事。”夏寂拧着眉。
“你想让他末位淘汰,你就自己想办法。”司北亥说。
夏寂抽走司北亥的手机,“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办法的意思。”司北亥问,“程珩每天都会去基地找你?”
“你给我办不办?”夏寂的眼睛放出箭逼迫司北亥。
夏寂在他手机里安装隐藏的定位软件的事,司北亥还没跟夏寂算账呢,和夏寂说清楚了的那些话夏寂一转眼就忘了,又在这儿威胁上了。
司北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了,是夏寂留在他脸上的吻痕让他来的。
“不给你办的话你就要扔掉我手机?”司北亥问。
“你得给我办。”
“你不会扔吧,你在我手机里装了定位软件。”司北亥沉声,“夏寂,这件事怎么算?”
“你受着不就行了吗?你不也派那个乌鸦监视我吗?你来这里就是乌鸦给你打的报告啊。”
“你这么喜欢惹事,不派个人看着你行吗?”
夏寂夸大困惑:“我到底惹什么事啊?这不是一点小事吗?你难道做不到吗?”
司北亥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夏寂拍在司北亥脸上,司北亥动怒,“夏寂。”
“我不该给你奖励。”夏寂恨恨的,晶莹的眸子连余光也不给司北亥了,“医院的味道太难闻,我不想去医院。”
司北亥瞧着夏寂,心想这妖不会又在他面前演戏吧。
“你是不合格的,你是假的。”夏寂神色偏激,“我在你身边,你就得给我做事解决问题,你就必须得这样。”
“你又合格吗?”司北亥说,“你想想。”
“我都说了你就必须得这样!”夏寂瞪司北亥,体内的火焰燃烧周身空气里,滋啦啦的。
是不是要看心理医生了?司北亥说:“先去医院吧。”
“你给我办不办?”这句话的音调被夏寂重复。
“这件事我们晚上再说。”
“你办不办?”
“夏寂。”
夏寂咬牙握拳,力量要把牙齿和拳头撑破,司北亥刚要说话,夏寂轻松了一切,躺回椅背,看窗外的天。
“又怎么了?”司北亥问。
“一切都很没意思啊。”夏寂说。
“又觉得无趣了?”夏寂瞳孔的花纹是了无生机的澄澈,司北亥听见自己说,“给你办,行吗。”
夏寂视线一斜,司北亥在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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