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一惊，苏澄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声线颤抖：“小师妹你……你是要去挖人家的……坟……坟？！”
“还是晚上？？？！”
褚念灵面上无奈，语气认真：“我也想白天去，但怕被人发现被打。”
“你怕人打就不怕……？”苏澄实在无法理解这位小师妹的脑回路。
“我们陪你一起去。”镜璃道。
褚念灵摇了摇头：“幕后黑手肯定不会乖乖等着定有后招，大师兄和二师姐修为高行动定会被盯着，而我在外人看来弱小单纯完全是个小废物不会关注我。”
“这几日大师兄和二师姐守在小院附近别让人接近。”
苏澄俊美的脸上划过一抹忧虑，心虚的问道：“小师妹……你该不会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去挖人家坟吧……？”
褚念灵身体向他面前探去，故作玄虚道：“你猜~”
……
幽暗的树林没有一丝光亮，入眼只有浓稠的黑暗，夜风刮过山坳传来似人哭泣般的呜呜声。
一矮小的黑色人影蹲在低矮的土包前，低声道：“就是这了。”
黑衣少年站在树下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侧身站在褚念灵身后黑着张脸脸色极臭。
他的视线将蹲在地上的褚念灵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眉头微蹙眼中满是疑惑。
除了气息纯净天生与天地灵力亲和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到底为什么他的身体会不受控制按她说的行动？
原本他在院内歇息，这姑娘提议让他和她一起去墓地，他当然是不为所动当没听见，可身体却不听使唤跟着她一路到了这里。
褚念灵起身转过头对着黑衣少年，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小王，你没有肉身按理来说能够穿过任何实物对吧？”
他怎么觉得这眼神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黑衣少年不接话，双眸看着眼前的女孩满眼警惕。
“那你能进到里面去查查李生身上还有其他线索吗？”褚念灵抬手指向面前的坟包。
黑衣少年嘴唇撇成一条直线，语气冷漠而又不容质疑：“不能。”
“原本我是打算自己去查线索，但李生已下葬入土为安要是将坟挖开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褚念灵脸上划过一抹愁，而后一双眼睛又盯上了黑衣少年，好声好气劝道，“海神大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帮帮忙吧~”
将坟挖开不太好那让他一个大男人进到另一个大男人狭小的棺材里去查他身上的线索就好了？！
黑衣少年对此等无力请求就当没听见，回都不回。
褚念灵不放弃继续道：“小王，你就进去看两眼，如果没有线索立刻出来就好，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我一定照……”
褚念灵话还没说完黑衣少年忽然抬脚走向李生的墓，站在墓碑前一张脸因抗拒而扭曲随后化作一道虚影钻了进去。
褚念灵愣了一下，原以为他很难说服没想到如此痛快，语气里满含感谢，“你真是个大好人！”
好你￥％&*！
黑衣少年忍不住暗骂。
狭小的棺材内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道令黑衣少年恨不得立刻出来将褚念灵一脚踹进来，再将棺材封死叫她无论如何都爬不出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棺材里传来褚念灵的喊声，黑衣少年没好气的回道：“要不你来？”
褚念灵立刻软声软语：“小王你慢慢查不急，我在外面等你哦~”
约莫过去两三分钟，一道虚影如流星一般从坟里飞出，化作一道黑衣人影。
褚念灵凑上前一脸期待，圆圆的眼睛盯着板着脸的黑衣少年：“如何如何？”
黑衣少年原本窝了一肚子火打算故作高冷吊着她让她干着急，但不知为何看到眼前人仰着头满含期待的目光心中的恼意散了一大半。
但他还是板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李生尸体伤有一股极淡的几乎快消散的味道。”
“什么味儿？”褚念灵语气不自觉带着些兴奋。
“不知道。”黑衣少年道。
“啊……？”褚念灵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本想着能从李生身上查到一些线索，现在线索有了但又不知道尸体上具体是什么味儿。
“真是难搞啊。”褚念灵叹了口气，“我们去河边小院和大家会合，看看三师兄那边有没有什么收获吧。”
河边小院外。
褚念灵与镜璃、聂洄会合后等了一会儿远远看到苏澄向他们跑来。
苏澄看到他们立刻加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却很是激动：“我……我……有……有大收获！”
说着浑身无力的挂在了镜璃身上。
镜璃有些无奈，扶着他坐在旁边一块石头上。
褚念灵瞧着他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的样子，先开口道：“三师兄你先歇歇，我先说我的收获。”
三人齐齐看向褚念灵。
“李生尸体上有除了狐妖气息的第二种味道。”褚念灵神色严肃。
“什……什……么……味道……？”苏澄喘着气问道。
“问题就在这，那股味道极淡快要消散，不知道具体是何味道。”褚念灵犯了难，眉头微微皱起。
“虽然不知道那股味道是什么，但从此可以得知杀害李生的凶手可能另有其人。”镜璃道。
说到这苏澄一脸神秘兮兮的站了起来：“你们猜猜到底是何人泄露了狐妖关在小院的消息？”
褚念灵刚想开口，苏澄自己回答：“是李管家。”
“李管家竟然言而无信。”镜璃眼中划过一抹鄙夷。
“不不不。”苏澄摇了摇头，“他是酒后将此事说了出去。”
“是巧合？”褚念灵心中有些不信。
“小师妹你让我去青楼打探消息还真去对了！”苏澄站起身脸上带着些骄傲，像个说书人一般讲道：
“李管家这人没别的爱好就爱找百花楼的小红姑娘喝花酒，昨天夜里他在百花楼豪掷百两银子为博小红姑娘一笑，喝高兴以后将楼里所有客人得酒钱都包了。”
“男人嘛，喝多了都有个臭毛病爱吹牛皮，李管家也不例外，在众人起哄下将狐妖关押在小院的消息说了出来，这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镇。”
“但你们猜李管家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银子？”苏澄双目发光，一脸兴致勃勃。
“不猜。”褚念灵故意逗他，摆出一副没兴趣的样子。
其余人见状也是一副你爱说不说的神情。
苏澄憋不住开口道：“李管家吹嘘自己深得柳少夫人宠爱，这次因找来了柳少夫人喜爱的兰花讨得柳少夫人高兴，柳少夫人赏了他五百两银子。”
果然和她有关，褚念灵早有猜测。
“还有那个刀疤脸男子，也和柳少夫人有关。”苏澄道。
“刀疤脸男子是镇上有名的泼皮无赖，只要给钱什么事都愿意干，我去找他问他是受了谁的指示煽动百姓闹事，但他态度蛮狠不配合。”
“他有没有欺负你？”褚念灵的脸一下板起来，大有要跟人干架的架势。
苏澄摇了摇头，俊美的脸上带着满满的嘚瑟：“你师兄我有那么弱？好歹我也是仙门中人。那泼皮无赖不肯配合，我就按着小师妹出的主意装神弄鬼吓得他屁滚尿流，乖乖将实情说了出来。”
“他说是柳少夫人的丫鬟偷偷找到他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今日一大早煽动百姓去河边小院逼我们处死狐妖。”
“他说的可信吗？他如何确定那丫鬟是柳少夫人的丫鬟。”镜璃道。
苏澄接着说：“那刀疤脸男子说来找他的丫鬟生的一张瓜子脸眼下有颗痣，以前他曾在柳少夫人的马车上见过那丫鬟。”
“瓜子脸，眼下有痣。”褚念灵默念回忆，脑中立刻出现了前几日曾在柳少夫人院外桃花树下见到的那个小丫鬟，随即十分肯定，“没错，是柳少夫人身边的丫鬟。”
镜璃眸色复杂：“没想到这件事背后的推手竟然是柳少夫人，她看起来弱不禁风又很得青云镇百姓称赞没想到竟然会做这些。”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褚念灵道，“现在有三个疑点摆在我们眼前，李生身上那股味道到底是什么味儿？如果说柳少夫人是幕后黑手，但她又不是妖族不可能吸干李生的精气将他害死啊？还有她栽赃陷害狐妖的动机是什么？”
事情到了这里又遇到了阻碍，褚念灵忽然想起了什么给黑衣少年灵力传音：
小王，你盯着柳少夫人的那几日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入柳少夫人房间？
黑衣少年：没有。
褚念灵满脸疑惑，那狐妖是什么时候进入的柳少夫人房内？中间那几日他们也没察觉到府上有狐妖的气息，直到柳少夫人身上的符咒有异动他们赶去抓狐妖才感知到狐妖的气息。
褚念灵问道：难道有什么能掩盖妖族气息的秘术？
黑衣少年思索了一阵，语气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怅然：不记得了。
褚念灵看向众人：“你们说会不会有能掩盖妖族气息的秘术？”
此言一出，引得镜璃等人神色一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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