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洲回到训练室，打开电脑，远程指导Smile安装聊天室软件。
Smile以前在中国呆过一段时间，所以会说汉语。两人汉语夹杂着英语交流，花了半个小时，终于将软件安装好。
搞定后，宁洲开了一间聊天室，将闻余语和Smile都拉进来。
Smile：“你好！”
闻余语：“你好。”
打完招呼，Smile那边和队友聊起什么，一会儿笑，一会儿说话，全是韩语，听不懂。
说完，他又重新戴上耳机，“Mermaid选手，卧门狙击说，鸦洲机结杯，他要想你复仇。他问你们，可以不可以，去到Yokohama。”
“……”
Yokohama是横滨，明年春的亚洲集结杯要在那里举办，APL有三支战队名额，名额全部由冬季赛季后赛的结果决定。
现在当然还没法确定能不能去。
但是闻余语很好奇，“你们狙击手，为什么要向我复仇？”
这件事解释起来有些麻烦，Smile汉韩英三语齐下，终于让宁洲听懂了。
“他们队狙击手Max，之前也打过指尖，他是当年的夺冠热门，结果决赛那场，打到最后，他积分被你反超，失去了冠军，没过多久他就被俱乐部解约了。他认为悲剧源头在你，所以要向你复仇。”宁洲向闻余语转述。
这说法有点奇怪，指尖突然停服，不管他比赛输没输，都注定要被解约。向她复仇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听那边的语气，或许只是在开玩笑。
宁洲和Smile又聊了一些AKL（最终集结韩国职业联赛）赛区的事，说起他们的队伍CK，闻余语忽然想起什么，给许思发消息。
【闻余语：你之前好像说过，有个韩国队伍想要我？】
过了一会儿，许思回复。
【许思：对，有一个，CK，上赛季AKL亚军】
……原来是早有渊源。
AKL赛区开赛早，CK在他们赛区一直积分领跑，现在已经确定能去横滨了。
三个人打了招呼，试了聊天室能用，约定好上线时间，各自去吃晚饭。
吃完晚饭，宁洲将所有人拉进微信群，给他们发了聊天室ID和密码。
宁洲有事回了趟宿舍，闻余语则直接回到训练室，打开电脑，做直播前的准备。
后台开着的聊天室里，程赞先进来了。
“Hellohellohello。”
闻余语：“Hello。”
看到聊天室里【离开】状态的Smile，程赞非常不满意。
“神秘嘉宾怎么是Smile啊？你男朋友呢？你男朋友没来？”
“……”闻余语：“我男朋友为什么要来？”
程赞还没说话，一下子，Island、楚嘉、卫衍都陆续进来了。
楚嘉：“有人吗？”
程赞：“有！”
安静片刻。
楚嘉的麦隐约传来Island的声音。
“……你能听到？我耳机怎么没声音？”
楚嘉：“……能听到啊，你是不是耳机没插好？”
捣鼓一阵，Island的设备没问题了，他也在聊天室发言。
“大家好啊……咦，怎么就来了这点点人。”
“嚯，幸好就来了这点点人。”程赞说，“要不然你复出的事情真的瞒不住了。我说，你们坐那么近干嘛？你声音都从楚嘉麦里传过来了。”
“啊……”
那边Island和楚嘉开始商量换位置，这边小粉丝卫衍又一次确认了消息，相当激动。
“I、Island……加油！”
卫衍出道的时候，Island就已经退役了，偶像对他的粉丝相当陌生，愣了一下才说：“哦……谢谢。”
几人刚聊几句，崔卓也上线。
“哇，你们这么积极的吗？来这么早。”
Island和他友好打招呼，程赞却损他：“你不积极你别来啊。”
说完，他又继续磨闻余语。
“哎，Mermaid，圣诞节诶，你男朋友不陪你过圣诞节？不能吧？”
闻余语正在要和直播平台对接，闻言只想赶紧敷衍过去。
“他很忙。”
“再忙也不能不支持女朋友直播啊，怎么回事啊这个人。”程赞又转而问别人，“Island，她男朋友在哪个国家读书？”
Island也只好现场瞎编：“好像是……日本？”
“日本！日本不是比我们早一个小时？圣诞节都快过了，他难道都没什么表示吗？！哎，Mermaid，认真的，我昨天回忆一下才发现，我已经很久没在排位里见过你男朋友了，这么久不和你双排，他不会是要甩了你吧？要不然你把他微信给我，我帮你问问。”
崔卓：“微信……你想偷偷拉人打职业就直说。”
“……”闻余语：“我男朋友不打职业。”
程赞：“我不信，我们领队之前在AU上加你，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转头就投奔了MXT。”
“而且打不打职业先放一边，你这男朋友绝对有问题，说不定他出轨了别人你也不知道，快把他微信给我，我替你收拾他一顿。”
程赞磨起人来有点烦人，闻余语就死咬着不松口：“不给！”
沈以泽中途上线，听了一半，赶紧替闻余语解围。他岔开话题，“程赞，你们CQ今天也放假？”
“放什么假啊，我们昨天输比赛，训练赛打到现在才结束。Mermaid，我昨天才输你们，今天就来参加你直播，这么乐于助人，我们辅助都感动哭了，说我简直是菩萨在世……”
CQ辅助的声音从程赞的麦里传过来：“你滚，我没说过！”
“……”
程赞闭麦，和辅助吵架去了。
耳机里安静一会儿，闻余语切开聊天室看了眼。
方小川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无声无息的，一句话也没说。而可能是由于聊天室太吵，以及社恐不擅长语言交流的原因，卫衍在聊天室使用文字交流。
【KQ_Convoy：Island，你是我心里APL最最厉害的输出位，没有之一！真没想到我能等到这么一天[流泪]，愿你重回巅峰，我必为你摇旗呐喊！】
……
中二发言将现场大部分人都尬住了。
闻余语也感叹，原来卫衍这个人，不仅社恐，还很社死。
但是楚嘉没有被尬住，他看了，好心提醒Island，“Island，KQ那个新人在鼓励你呢，你回复他一下啊。”
“……”
Island：“……谢、谢谢。”
聊天室安静没一会儿，程赞重新开麦。
他仍盯着一个话题不放，“那个……Mermaid，你男朋友的微信……”
“……”闻余语深深呼出一口气，“要不这样吧，你要是能去横滨，我带我男朋友和你见个面，你今天就别缠着我了，我很忙，我男朋友也很忙。”
“可以可以。”程赞终于心满意足，不纠缠了。
崔卓却不依不饶，“Praise，你果然是心怀鬼胎，说介绍你们见面，人男朋友出轨的事情都不管了。”
“……”程赞：“也不一定出轨，人男朋友忙嘛。”
想想又觉得不能做的太明显，程赞关怀闻余语两句：“Mermaid，你男朋友送你礼物了吗？圣诞节，这肯定是有的吧？”
闻余语刚要说没有，宁洲回到了训练室，他将一个盒子轻轻放在闻余语桌上。
“好像是你男朋友寄来的圣诞礼物，去拿快递正好看到，就帮你拿过来了。”他说。
声音大小恰好能叫耳机那边的人听到。
“……”
这么巧……
见她疑惑的样子，宁洲又小声解释，“我手机挂着聊天室App。”
闻余语明白过来，之前程赞纠缠的时候，他或许就想好了对策。
于是她欣然接过，又故意在聊天室说：“圣诞礼物，我收到了哦。”
程赞：“哇，羡慕，是什么啊？”
“还没拆。”
“赶紧拆开看看啊，让我们这群单身狗见见世面。”
盒子放在眼前不远处，总让人有种开盲盒的冲动。但闻余语怀疑这个小盒子，是宁洲从粉丝送来的礼物里拿过来的。
这时候，她收到了微信。
【宁洲：可以拆】
盒子的主人说可以拆，那就拆吧。
非常轻的小盒子，打开之后还有一个方形的纸盒，看起来是个首饰盒。
她打开。
首饰盒里，是一条红线编织的手链，上面串着一颗黄澄澄的、镂空的子弹。
……
很眼熟。
Island七八个月大的女儿，手腕上也有一条。
这时候，宁洲电脑已经登入聊天室，他闭麦起身去接水。
闻余语也关掉麦，抬头看他，“你特意送我的？”
“嗯，妞妞舅舅提醒我说，你盯着妞妞的手链看了很久。”
“……”
被人发现自己觊觎小孩子的东西，这有点尴尬，但喜欢确实是很喜欢，闻余语试着往自己手上套。
……太小了，只能捆住五根手指。
等到宁洲接水回来，闻余语又抬头问他：“你买错了吧？戴不上。”
宁洲一愣，露出惊讶的神色，“原来你真的想戴吗？本来就是小孩子的东西，我还以为你只是想收藏。”
闻余语：“……”
将礼物收好，闻余语重新戴上耳机，聊天室里最后一个人也回来了。
Smile：“泥萌好！”
程赞：“啊尼哈撒呦。”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打招呼。
闻余语看看时间也查不到了，准备开始直播，又收到了宁洲的微信消息。
【宁洲：下次再送你一个可以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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