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洄和符戈出去了，不知是去哪里。
程听萝兀自演算着那道题，岑可思忖着自己听来的八卦，不知准确性有多少。
萝萝喜欢季清洄？
不可能吧？
一定是符戈瞎扯。
程听萝做题时很认真，她解得很快，解完以后她开始思考，季清洄虽然思维跳跃得非常狠，但他那个方法也不错。
短短几天时间，她从他身上见识到了好多她根本不会想过去的解法，还挺稀奇。
忽然，温辛递了根巧克力给她。
程听萝疑惑地偏头看去。
温辛很真诚地说：“你好，我是新来的，请多关照。请你吃巧克力，这个很好吃，你试试。”
程听萝也很真诚地说：“我也是新来的。”
温辛：“……”
“那更好了，我们都是新来的，更应该互相照应了。认识一下好吗？我叫温辛，辛弃疾的辛。”
程听萝应了声，“程听萝。路程的程，听见的听，菠萝的萝。”
她随口介绍完，又婉拒道：“谢谢你的巧克力，但我不爱吃，谢谢。”
旁边的岑可见怪不怪。萝萝不接才是正常的，要是接了才奇怪呢。
闻言，温辛也就收了回去。但他还在探着身子，和她对话：“刚刚数学老师讲的那道题我不是很明白，可以问问你吗？”
好像不是很好拒绝。
毕竟人家带着友善而来。
季清洄和符戈买完东西回教室，就见温辛站在程听萝身边，俯身在与她探讨什么。
俩人站在门口，符戈和他嘀咕：“新同学长得这么好看，我打赌她身边的男同学肯定会越来越多，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你信不信？”
季清洄瞥他一眼：“你对她很关注？”
听出他语气里凉凉的感觉，符戈讪讪一笑：“那倒也没有，这不是因为你嘛。”
“关我屁事。”季清洄嗤了声，抬步进去。
符戈在后面抓狂。拽死你算了。
不过他很坚持，似乎很笃定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点儿什么似的。
季清洄一手插在裤兜里，神色冷冷淡淡的，在经过程听萝的位置时，淡淡说了声：“让开。”
温辛被声音吸引着抬头，迷茫地看了看，他没挡住路吧？旁边不是可以走呢吗？
但他也没有争执，往程听萝的桌子靠了靠，给让位置。
季清洄睨他一眼，走过去了。这一瞥，他也看见了他们在讲的题——不就是刚才她看他做的那题么？
很好，看他做完，给另一个男的讲解。
他像是一个被利用完就丢的冤大头。
不知道是不是温辛的错觉，他感觉有点冷。
不过程听萝真的很厉害，也没见她多复杂地布局，简单几句他就明白了。
之前他和温蕴是在国外上课，国外的高中很轻松，乍然回国，国内的很多课程以及进度他跟得艰难，尤其是数学。所以他不是为了和程听萝说话才懂装不懂，而是真的不懂。
听完题目后，他感激道：“谢谢你啊，我终于弄懂了。”
程听萝把他的书还给他，“没事。”
他回到位置上掏了掏，又拿出许多零食来，“你不吃巧克力那你吃别的吗？我还有很多，或者喝瓶酸奶？这个味道很好喝的，你尝尝。”
程听萝震惊地看着他掏出来的一大堆东西。这人的书包怕不是哆啦A梦的口袋？
她不知道的是，她后面的人也和她一样在看着这一幕。
在程听萝再次拒绝之前，温辛把吸管插好，放在她桌上：“喝吧！”
程听萝：“……谢谢。”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这么热衷于投喂她。
以前她拒绝也就拒绝了，现在是拒绝了也能被硬塞。
很难还情的哎。
她一边吸着酸奶，一边苦恼地皱皱眉。
不过还真的挺好喝的。
温辛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地问：“好喝吧？”
他很有信心。
程听萝老实地点点头。
“那我明天再给你带。”温辛很热情地说。
季清洄喝完易拉罐里的饮料，直接捏瘪空瓶，朝后面的垃圾桶随手一丢，精准命中。
温辛被这动静吸引得回头，正好对上季清洄凉凉的眸光。
他觉得后背有些凉，不由得想，这个同学……对他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怎么看起来这眼神里充满不善？
他摸了摸脖子，默默转回头。
程听萝也没想到他这么热情，连连摆手：“我不爱吃零食，你不用带给我，带了我也不会收的。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好了。”
季清洄转动手里的笔，痞痞地来了句：“没想到新同学这么热心啊。”
岑可：“……”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阴阳怪气？
符戈：“……”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酸？
程听萝否认：“我没有。”
季清洄掀起嘴角：“夸你呢，急着否认什么。”
“听不出来啊……”程听萝幽幽道。
“啧。”他拿出一本习题册，问她：“做了没？”
“做了。”程听萝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打了个急转弯转移话题。
“对下答案？”
“好啊。”程听萝很积极地掏出习题册，翻开昨天老师布置的那一页。在看到他也做满了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多看两眼，在心中暗自感慨他厉害，明明玩得飞起，该做的竟然还是都做完了，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他伸手，她看了眼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乖乖地奉上自己的习题册。
符戈不知道这位爷哪来的闲情逸致还在这对答案。程听萝可能不知道，但他知道季清洄从来也没干过这事儿啊。他这人，怎么可能会怀疑自己的答案是错的，就算错了他也不在乎，又哪里需要去对什么答案。
季清洄迅速地比对了一下，点了一道题：“这题你错了，选C。”
程听萝探头去看，自己选的是A。她看了眼题目，“不吧，我觉得是A。”
岑可都被吸引过来了。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竟然有分歧？
符戈瞄了眼程听萝，他想站季清洄，因为他觉得季清洄怎么可能会错。
可是看一眼岑可，他不敢出声。
岑可其实不知道程听萝的水平，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这个战局。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博弈。
程听萝坚持是A，季清洄气定神闲，不说话，但是看神情，他也坚持是C。
几个同学围观过来，他们看了看他们的答案，有A有C，还有B和D，偏偏答案是被收走的，一时间分不出个对错来。
这时，有个女生提出：“我觉得季神是对的吧。”
季清洄常年年级第一，早就有了一个叫“季神”的称谓。这个称谓在女生里比较流行，流行程度意味着他在女生圈里的地位有多不可撼动。男生们还是喜欢喊哥，也没女生那么花痴，还有颜值在加持光环。
这个女生好像挺厉害的，她这么一说，就得了许多附和。
原本他们以为新来的转校生在这样的阵仗下应该也会怀疑自己，但没想到她一点改口的意思都没有，摇摇头，坚定自己的答案。
这时，上课铃响了。
只是一道题而已，大家看完热闹就坐回去了，反正这节课要讲评，老师马上就要揭晓答案。
季清洄闲闲地看她：“这么确定？”
“确定。”程听萝其实也没有那么确定。这道题她昨天做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但如果不是A的话，也不一定会是C。当然，最关键的是她死要面子，还很犟。
季清洄扯了下嘴角，“你昨天吃的那家麻辣烫味道怎么样？”
程听萝觉得这个人如果去开赛车一样很厉害，毕竟这么擅长急转弯。她中肯地评价道：“好吃。”
“那行。如果不是A，放学你陪我去吃一顿。”
哦，原来这回玩的不是急转弯，而是关联句。
程听萝下意识蹙眉：“为什么？”
“一个人吃饭，”他的语气吊儿郎当的，听不出来是真的是假，“多没意思。”
符戈：“……”
他信了季清洄的邪。
他不是人啊？不会喊他吗？他也想一起啊！昨天看新同学吃得津津有味的，他确实也起了点兴趣，琢磨着哪天去吃一顿呢。合着季清洄也起了这心思，可是人家可比他厉害多了，一开口就打起人家的主意去了。
符戈偷瞄程听萝的反应，他还是觉得程听萝喜欢季清洄。毕竟季清洄这小子确实招蜂引蝶，见他一面就开始疯狂追他的女生那简直不要太多。更别提他最近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又是送冰棍又是送早餐的，新同学很难不沦陷呐。
但他看不出来程听萝的想法。
程听萝看起来一点怀春少女的异样都没有，只是平静地答应。因为她不觉得自己会输。
岑可握着小拳头给程听萝应援：“萝萝加油，我相信你！”
符戈嫌她幼稚。
可是一看她，两眼冒着光，俨然已经是程听萝的“死忠粉”。他噎了噎，没说话，懒得把自己送上门去给人怼。
数学老师来了。
她叫大家拿出昨天布置的习题册，从第一题开始往下讲。讲到最后一道选择题，也就是季清洄和程听萝发生分歧的那一题。
大早上的，还是数学课，大家多少有些昏昏欲睡，精神饱满的没几个。数学老师都习惯了，刚想着讲完选择题就让他们都清醒清醒，没想到讲到这一题的时候，竟然大部分人都精神了起来，无数双眼睛充满期待地朝她看过来。
这突然的，数学老师都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对这道题这么感兴趣呢？看不出来啊。
符戈也很期待，尤其是他听见了刚才这两人的赌约后，简直不能不期待。
可他一看季清洄，呵，这个臭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紧张的只有他们这些局外人。？
A or C？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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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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