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江萦楚带云自勤回公寓。
公寓12楼朝阳，暖色调的灯光和布置，大厅很宽，阳台上养着喜人的绿植。卧室一米八大床，书架、电脑桌各类设施齐全。
云自勤很满意，当即就联系了房东说要过两天入住。
两人又回了餐厅准备晚间的工作。
晚间订单近百份，他实在忙不过来，又把云羽叫了过来帮忙才稍微缓解了燃眉之急。
还未满一个月的营业时间，跟云自勤收益四六分净利润已经达到了8千，招人完全养得起。
夜晚下班，他在招聘网站上发布招聘信息，招两兼职一全职，两天后休息正好有时间会见求职者。
将近一个月，他只休息了三天时间，累得瘫在沙发上如濒死软体动物一动不动，期待假期时间赶快到来。
心不甘情不愿地脱掉衣服放进洗衣机洗，前脚刚进浴室，云自勤就打来电话，还是视频电话。
他接了电话，立刻点摄像头后转，拍到干净整洁的房间。
手机屏幕上是云自勤冷俊的脸。
“萦楚，你怎么把手机后置摄像头后转了？你见不得人？”
“不方便。”
“有啥不方便的？脱了衣服不敢给我看？都是两大男人有啥不好意思的？”
还真说中了。
入球了昼夜温差大，晚上凉。江萦楚没回答他一连串的问题，想快点洗澡睡觉，直白问他打电话的用意。
“你帮我去那个卧室看看有没有驱蚊灯。”
入秋降温了还哪来的蚊子？12楼也不容易进蚊子啊。
他没多问，径直进了云自勤的卧室，凉爽的秋风从阳台灌入，冷得起了鸡皮疙瘩，匆匆搜罗一圈没见有，挂断电话洗澡。
微信消息声不停地响起：
【这么着急挂电话？】
【你是不是脸皮薄？脱了衣服不敢让我看见JPG.斜眼笑】
江萦楚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热着热气，头发没擦干偶间滴下几滴水，湿润眼帘带着几分柔情，无情地打字回复消息：
【你的脸皮厚才会觉得我的脸皮薄，睡觉了勿扰。】
吹干头发落得清净时，云自勤发语音给他道了晚安。
低沉又温柔。
是江萦楚最喜欢的声线。
下午休息时间，他登录招聘网站，十几位有求职意向者给他发来了私信。
他全都一一回复他们关心的月休，薪资，待遇等问题。
“玩手机呢？”云自勤敲了内厨小隔间里的小休息室。
“嗯。”他抬眸和他四目相对，“我要招人，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
虽说是包甜品档是包给他负责，但还是云自勤的地盘，总归要说一声才好。
“确实该招了。”他打量江萦楚的脸，一双水亮的眼睛有淡淡的红血丝，眼下乌青的黑眼圈，气色全无，竟有股惹人怜惜的感觉。
两人瞎聊没两句又到了营业时间。
-
千盼万盼终于盼到单休。晚上江萦楚筛选了十几个人的简历，选定三个工作人员约好下午两点钟一家咖啡馆见，美美地一觉睡到上午十点。
看了眼时间还早，继续打了个滚赖床。
门铃和电话声响起。
今天云自勤要搬进来，但他忘记拿钥匙门禁卡。
江萦楚随便套了件衣服起来给他开门。
“你这头发跟个鸡窝头一样，刚睡醒？”云自勤进门换了鞋问。
入秋后天气干燥头发易炸毛。
“嗯。”他转身要进房间。
“今晚可以一起吃个饭吗？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舍友也是合作伙伴了。”云自勤说。
从签下合同成为合作伙伴到现在还没正经的吃过一顿饭，云自勤给了他重操旧业的机会，是应该一起吃顿饭。但他今天下午有事。
他顿了顿，“下次吧，我今天下午要跟招来的员工见个面。”
“不影响，你们见完面我再过去。你想吃什么？”
话说到这，没理由拒绝。
“我不挑，你选。”
云自勤东西不多，两个行李箱里是日常穿的衣物和床上用品，没多久就收拾好。
江萦楚出门吃个早午饭前往约好的咖啡馆坐等。
他喜欢安静，点一杯温热的拿铁，闻醇香的咖啡味，坐在视野良好的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是他的解压放松的方式之一。
三位年轻员工提前到半个小时，坐在咖啡馆入口处角落等待，目光落在窗边一男人精致的侧脸，纤长的睫毛和白皙的皮肤好像个洋娃娃。
接近两点钟时他给员工们发了信息拍照并说明自己已经到达，三人才反应过来他就是他们的老板，跟他们想象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下午好。”他淡声说，“坐吧，想喝什么就点。”
两男一女面面相觑，点了三杯橙汁，进行简短的自我介绍。
“江先生您好，我叫李知亦，C大在读大二生......”
“我叫周煜，也是C大在读大二生.....”
两人看着有些腼腆害羞。
大二正是课时最繁重的时期，江萦楚还特意问了他们为什么要出来兼职。他们家庭环境不好，家里有人得了重病想要自力更生缓解经济压力，他想到因病离世的母亲心软就应了下来，还特意把时薪调高。
最后一位是全职的张初乐，跟他一样是今年的毕业生。
他跟三位员工交谈了工作的事项，又根据李知亦和周煜的课表排了班次，花了将近两个半小时。
“谢谢江先生。”李知亦感激道。
他们都是C大毕业的学生，被这么称呼总感觉怪怪的，“我比你们大点，叫我萦楚哥就好。”
“好。”三人齐声说。
离饭点还有一段时间，他在附近随便逛逛，没想到遇到了云羽。
云羽看见了他跑过来问好。
云自勤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在咖啡馆附近等他。云羽听到两人要去吃合伙饭，嚷着也要一起去，云自勤不想让她来，她就求着江萦楚。
他刚来时小丫头对他意见大是因为她很喜欢吃蛋糕，但来的不是个西点师，颇有失望。吃了几回他做的糕点后被征服了，平常江萦楚对她也不错，两人熟络很多。
反而是他跟云自勤不算熟，拉上个活泼的丫头反而还不会觉得尴尬，直说了让她跟着一起去。
一上车云羽就开启损哥模式，“小云哥哥，你这么抠门该不会要带萦楚哥哥去吃苍蝇馆子吧？”
云自勤：.......“不是，去吃日料。”
“哟哟，高级起来了。合着你就只带我去吃苍蝇馆子呗。”云羽抱怨道。
“就你那食量，我的天啊，每周五回来跟能吃下一头牛一样，不去做吃播可惜了，要是做吃播肯定火爆了。”
“我未成年不能直播，而且社恐不敢露面吃饭。”
云自勤：.......
江萦楚：.......
他觉得他两能成为兄妹不是没有道理的。
周六的日料店内位置全都坐满了人，好在云自勤提前订了位置，是个清净的小包间。
这家日料是本市数一数二的精致，价格不菲。倒不像如云羽所说的他没钱。
江萦楚午饭吃的晚，这会儿还没饿，随便吃了点就饱腹了。
云自勤见他吃的不多就停筷，“不合胃口？”
“没，午饭吃的晚，还没饿。”
好在带了云羽，点的东西尽数吃完没浪费。
吃完饭云枫来把云羽接回家，云自勤跟他一起回了公寓。
周六晚上堵车，车子一停一开地晃，他有点晕车犯恶心。
“晕车吗？要不要喝点水？”云自勤关心问。
他今天没怎么喝水，有点口干，“好。”
“你前面那个抽屉里有小瓶的饮用水。”
“好。”
他喝了水还是感觉很难受，尝试分散注意力，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加重了不适感。
他把目光放在了方向盘的双手，手掌宽大，指节分明，指甲修的圆润干净，微微凸起的青筋带有几分性感，很好看。
开车的人专心注目向前方，他不说话时带有几分冷厉感，说话时又自带几分和气。江萦楚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看到如此明显的反差。
云自勤察觉到了他的灼灼目光，打趣道：“江萦楚，我是不是很帅？”
江萦楚试图掩盖内心的想法，把目光移向正前方的大路：“开车不要说话。”
“现在在等红灯，没开车。”他转过头看他的眼睛。
他死死盯着路灯上的红灯倒计时，7，8，6......
“准备绿灯。”他故作淡然。
云自勤发动了车子没在说话。
他身上的不适感又袭来，闭上了眼睛养神。
回到公寓洗了个热水澡后晕车干呕的感觉才有所好转。
云自勤敲了门。不知道大晚上的还有什么事。
他靠在床头玩手机，懒得动身起来开门，大声道：“门没锁，直接开。”
门外的人听到了他说的话，开了门。
云自勤穿着浴袍，头发吹的半干，单手撑着靠在门边，线条流畅的大长腿一半隐入白色云海中，“明天早上一起去上班？”
由于今晚坐车的不适感还未消散，江萦楚感到后怕，加之两人关系没熟络到能每天蹭车的地步。
他婉拒道：“谢谢你，我坐地铁过去，有点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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