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舟的高考之路很顺利,放假后成功拿到国内顶尖学府的录取通知书。
没有意外和惊喜,大家都认可沈逸舟的实力,只有时闻推了所有的兴趣课,带着沈逸舟出去嗨了一天。
暑假他抓紧所有可以和沈逸舟黏在一起的时间,为后面的时间做打算。
快乐的时间总是一晃眼就过去了,沈逸舟要去军训了。
封闭化管理半个月,时闻想找着人都难。
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
“我去,你小子被谁带坏了?”
钱然靠着墙扎了个马步,时闻毫不客气地踩上他结实的大腿,努力往上攀。
“什么带坏了?”
他装傻,只不过是翻个墙悄悄看一眼舟哥而已,怎么能叫学坏了呢。
钱然跟他是初中一同升上来的朋友,相处几年把时闻的脾性摸得明明白白。
“你以为我在说你翻墙,其实我是在说你翘了一下午课偏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钱然深吸了一口气,“臭小子该减减肥了,你太他娘重了。”
“你骗人,我称过了,一米八三,七十五公斤,还偏瘦呢。”
“艹,你也知道你一米八三?七十五公斤?算了我不跟你争论,看到人没,看到了快点下来,哥们要撑不住了。”
钱然感觉大腿疼得快要裂开了,时闻等会不补偿他一顿龙虾大餐是不得好。
“再坚持会,加油,兄弟,我相信你。”
时闻踩在他大腿上,小心避着电网,往里面四处张望。
那些穿的都是绿色的军训迷彩服装,还带了帽子,绿油油的一片,看得眼睛都花了。
有几个团正在跑步,时闻运气一向很好,很快就看见一群人前面领跑的沈逸舟。
“舟……”
他刚忍不住脱口而出,脚下的腿就塌了,蓦然失重整个人都往下掉。
钱然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垫在下面,立马传来一阵哀嚎。
“谁在那里!”
一声浑厚威严的吼声传来,更是把两个人吓得惊慌失措,叠在一起愣是爬不起来了。
“时闻,我记你一辈子!”
*
沈逸舟是在站军姿的时候被传唤出列的,平常不怎么出汗的人被太阳暴烤着,就算有帽子也大汗淋漓满脸通红。
带路的教官一言不发,沈逸舟也没出声问,直到进了一间办公室,才了然。
“元元?”
时闻看到他惊喜得眼睛都亮了起来,嘴角咧开一个傻笑,“舟哥!”
“你怎么来了?”沈逸舟脸上的震惊还没有消失,看见时闻的欣喜还没来得及展开,就被旁边的教官打断。
“肃静!”
这几天被磨练,沈逸舟一听到这两个字立马站直,“是!”
时闻有些呆呆的傻眼,他还从来没见过舟哥这个样子。
“沈逸舟,现在打电话联系家长,把你的两个弟弟送回去。”
沈逸舟眨了眨眼,“是。”
他这才注意到后边还有个时闻的损友,钱然。
时闻又肉眼可见地丧了起来,小声道:“我们还没说上几句话呢。”
“你说什么?”
教官声音大,在空旷的办公室内,一出口都能有回响。
“我说我和我哥还没说上几句话呢。”时闻有些不大高兴地看着那个教官。
教官见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忍不住笑骂道:“臭小子。”
“我一点儿也不臭。”时闻在家里娇惯坏了,有什么说什么。
他并不怕这些教官,虽然长得又黑又壮,说话也中气十足,但性格挺好的,刚刚就训了他几句行为问题,还跟他们聊了起来,探讨爬墙的技巧,给他们水喝,要是沈逸舟再来晚点,还能吃上两根冰棍。
“行。”教官乐了,看着沈逸舟说:“快找人把你弟弟接回去,揍一顿,小屁孩不学好,学人家爬墙,摔疼了还差点哭鼻子,再留这儿被说哭了,我们可不愿意哄。”
沈逸舟担心,“摔了?”
“我没哭鼻子!”时闻梗着脖子辩驳,“舟哥你别听他的。”
“摔哪了?”沈逸舟上前抓着他瞧,除了裤子上沾了点灰,并没有什么其他痕迹。
“沈哥,我摔得比较重。”钱然忍不住道。
沈逸舟一看,还真是,钱然背后全是灰,还明显被拍过都拍不掉。
时闻本来想卖乖,此时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教官催促道:“行了,快打电话,等着人来的时间也够你们聊。”
沈逸舟点头,行了个军礼,“谢谢教官。”
时闻看着他这么正经的模样,夸道:“舟哥,你穿军装真帅。”
沈逸舟看着他笑了笑,打电话去了。
电话打完回来,拉着时闻还是看了半天,确定真的没伤着才放心。
“舟哥,我真没事,有事的是钱然,你看他屁股疼,坐都不敢坐。”
时闻有些幸灾乐祸,说完就遭到钱然一个白眼。
“我这他……这是为了谁?”
他不太敢在沈逸舟面前说脏话,噎了回去。
“你还好意思说。”沈逸舟揪了一下时闻的脸,转头看向钱然,“回家找医生看看,医药费我报销。”
钱然颇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挺多擦破点皮,没什么大事。”
“行。”沈逸舟点头,“那现在来算算这事儿的账。”
钱然:“……”
时闻:“……”
料到会挨批,没料到来得这么快。
时闻睁着一双漂亮圆润的大眼睛,无辜地看向沈逸舟,却被沈逸舟无情的表情给伤到了。
“舟哥……”
“别想靠着装可怜蒙混过关。”沈逸舟冷漠道:“说说吧,为什么来,怎么来的,又怎么摔了,如果我没记错,现在是你们的上课时间。”
钱然本想靠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来摸鱼,结果听到那个们字,就知道逃不脱了,他这可是为了好兄弟两肋插刀被牵连,立马用手拍了时闻一下,把问题都交给了时闻。
“……舟哥,你听我狡辩,不是,解释,你听我解释。”时闻恨不得咬自己的嘴。
“哦?那你狡辩和解释一块儿吧,玲姨马上来接你们。”
“……就是想你了嘛,所以才来的。”时闻拉住他的手,扯了扯,软软撒娇。
钱然对此行为见怪不怪,时闻平常在外面就是个阳光大男孩,带着一股少年的意气和韧性,到了沈逸舟面前,又成了个娇滴滴的小屁孩,变脸一绝。
但是教官没见过,在旁边啧啧称奇,这家伙刚刚还在自己面前硬气得很。
果不其然,沈逸舟也很吃他这一套,态度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下来。
“那你也不能这样,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江大的军训场所离斯林高中并不远,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来的话沈逸舟并不担心这家伙会出什么问题。
时闻又扯了两下,“能出什么事?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沈逸舟捏住他的手,“摔跤还没解释。”
这么多天不见,他也很想时闻,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和触感,他忍不住揉了一下时闻的手掌心才放开。
“就是……爬墙想看你一眼,就摔了。”
时闻说话加快了语气,想模糊过去,然而沈逸舟听得很清楚。
“爬墙?这边都是电网,你还敢爬墙?”他脸色骤变。
“我避开了的,小心得很。”
“你还觉得你很对?”沈逸舟生气道。
“没有,没有。”时闻赶忙摇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刚刚你的教官已经训过我了。”
他看向教官寻求援助,“你说是吧?”
教官默默移开眼,只想看戏。
给大学生军训的教官大部分都跟他们差不多,十**岁,也是爱玩爱闹的性子,也爱凑热闹。
沈逸舟再想开口教育时闻,时闻又一把抱住了他。
破罐子破摔,使出绝招,“我就是太想你了,好多天没见着了。”
这样直白热情的话说得沈逸舟心尖一跳,叹了口气,也抱住了他。
“那你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还给别人添了麻烦。”
教官立马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这小子挺好玩的,其实外面有监控,我们都看着他们爬的墙。”
那边没什么尖锐物体,有人清扫,就是一片草丛,并不怕出事。
不过这两个人你侬我侬地叙着相思之情,压根就听不进教官说的话。
时闻再次乖乖认错,“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这边的气氛太焦灼,钱然觉得有点辣眼睛,默默移到了教官那边,跟他攀谈了起来。
“你们心眼忒坏了,还看着我们爬?”
教官笑道:“哎,这不也是给枯燥的生活添点乐趣吗?”
“……我一点也不觉得乐。”
“呵呵,不过你这朋友挺有意思,看这样子是个兄控啊。”
钱然震惊,“卧槽,你还懂兄控?”
“我也是年轻人好不好?”
……
时闻和钱然最后还是被邱玲玲接走了,只是走的时候,时闻眼中氤氲分明,不舍太过明显。
沈逸舟觉得又无奈又好笑,只是朝他挥了挥手,做了两个字的口型。
等我。
他的军训枯燥且乏味,没有志趣相投的朋友,也融不入那些青春活力的团体,即使被人追捧,也是形影单只。
好在有时闻,就算是在军训结束的忙碌学业里,也会偷偷跑来找他,给他的生活添上光怪陆离的炫彩。
只是感情在无形中缓慢变化,他精心培养的少年的眼中多了些晦暗不明的情绪,还有隐秘的小心思,一直在等着他发掘。
他却安于现状,毫无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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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时闻校园回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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