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瞬间被一片华丽的烟花秀特效填满，持续了两分钟特效才散去。
【哇哇哇土豪啊！】
【大老板牛逼！】
【怎么办，每次一看到这种土豪二话不说直接散财的我都莫名想磕……】
【楼上你别太魔怔了！】
宁晚书懵懵地唱完一首天堂，出声答谢：“感谢爱吃芒果的H老板送的烟花秀，但是我得问你一个问题，你成年了吗？”
谢诗厚用小号在弹幕里回复：成年了。
看到这条金黄色的弹幕，宁晚书松了口气：“那就行。”
“我先说一下，在我直播间的未成年千万不要给我充钱打赏，如果喜欢我到不行，那就送点免费礼物好了，每个人赚钱都不容易，请珍惜长辈的劳动成果。”
【哇书书三观好正！】
【我成年了哦】
【放心放心，本成年人拥有自己钱包的一切使用权！】
谢诗厚心情莫名不错，他跟随弹幕大军敲出一句金黄色弹幕：【主播会不会唱粤语歌？】
“会，”宁晚书回答，“H老板想听哪首？我唱给你听。”
爱吃芒果的H：【随便一首老歌都行。】
“好，我看看唱哪首……”谢诗厚翻开自己的粤语歌单，开始找歌。
弹幕里有人问他是哪里人，他不经意地回答：“我是土生土长的南市人，母语是粤语。”
【羡慕会粤语的人，可以随便唱粤语歌】
【粤语歌无敌！】
【也还好吧，没到无敌的程度】
【粤语歌确实无敌啊，不然你看现在的华语歌坛还有能听的歌？】
【怎么没有？你当川渝说唱是闹着玩的？】
眼看弹幕要吵起来，宁晚书出声制止：“语种是先人留下的无上财富，而音乐是语言的升华，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大家没必要把自己喜欢的强加到别人头上哦。”
他点开一首自己很喜欢的歌，把话题带回来：“我唱一首侧田的幸福止痛吧，这首歌送给H老板。”
谢诗厚虽然是海市人，但他小学是在大湾区上的，自幼受到港乐的熏陶，基本上大部分经典粤语歌他都听过，不过宁晚书唱的这首“幸福止痛”他并没有听过。
他上网搜了这首歌，大致把歌词看完，再结合宁晚书的倾情演绎，他竟莫名听出了一个孤独的人被生活所困的挣扎感。
等宁晚书唱完，谢诗厚在弹幕里问：【主播几岁？】
宁晚书的思绪还停留在歌曲的意境中，下意识用粤语回：“我刚成年三个月、”
顿了下，他改用普通话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谢诗厚盯着屏幕里一动不动的仙人球，微微蹙眉。
十八岁的年纪……
怎么能把一首如此沧桑的歌唱得如此触人心弦？
【什么？？？书书才18岁？！】
【我勒个去，书书好年轻啊！】
【那主播岂不是还是个学生？】
“是的，我刚参加完高考，”宁晚书盯着弹幕，“准大学生一枚。”
【哇，我开学也是大一耶！】
【可以问吗？书书大学准备去哪里读？】
【书书考上了什么大学呀？】
“到时候会在海市上大学，”宁晚书道，“具体哪个学校我就不透露了，保留点神秘感。”
【啊啊啊我高考志愿也填了海市的学校！】
【书书唱歌这么专业，是音乐生吗？】
【同问，没准我还能跟书书当校友呢！】
“不是音乐生，只是学过几样乐器，”宁晚书回答，“我高考成绩勉强过得去。”
弹幕马上一群人问他多少分，他随口回了个“600多分”，接着把话题带回来。
“没有人想听我唱歌吗？想听什么歌都可以打在屏幕上，当然H老板依然拥有第一优先点歌权。”
话音刚落，爱吃芒果的H老板就出现了弹幕里：【再唱一遍刚才那首歌。】
宁晚书顿了下，点头：“好的，稍等。”
房间里静悄悄的，手机里传出敲键盘的声音。
等键盘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幸福止痛”的伴奏。
谢诗厚静静聆听着音乐，一直到少年把这首歌唱完，他又充了2万块钱，接着全部打赏出去。
特效散去，他在弹幕里敲出一句：【提前预约你下一场直播。】
“……”宁晚书有点懵，“谢谢H老板赠送的烟花秀，需要我加微信单独通知你下次直播时间吗？”
爱吃芒果的H：【不用。】
“好吧，”宁晚书并不勉强，“那你记得点一下关注我哦。”
谢诗厚点下关注主播，接着发弹幕：【还有事，先下了，下次见。】
“H老板再见。”等对方说完这句，谢诗厚果断退出了直播间。
他背靠在椅背上，抬手捂住眼睛。
疯了吧？
他毫无征兆地迷恋上了一个小主播的歌声。
尤其是小主播唱的那首“幸福止痛”，每一句歌词、每一个音色都精准地唱到了他的心坎上。
世界上怎么能有人把一首歌唱得那么绝？简直好听得不可思议。
另一台手机还在播放爆改书呆的直播，谢诗厚的主号“骗子死全家”还没有退出来。
谢诗厚默不作声地潜着水。
他很快发现，这个小主播不太爱闲聊，且十分注重个人**。
如果有人问涉及身份住处信息，小主播会很巧妙的把话题带过去。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小主播一点也不爱笑。
整场直播两个小时下来，他一次也没见主播笑过。
似乎是个有故事的人。
谢诗厚对这个小主播越来越感兴趣。
“咳咳咳……”直播间里突然传出少年咳嗽的声音，咳了半分钟才结束，“对、不起，我嗓子有点哑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再见。”
下一秒，直播页面变成了一片黑花色。
谢诗厚拿起另一台手机，登上微信，给小主播发微信：下一场直播是什么时候？
总有一个会暴富：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在家休息，以后白天大概率要做兼职，直播时间只能是晚上。
厚：你还做兼职？
总有一天会暴富：是丫，赚点小钱钱花。
厚：做兼职辛苦吗？
总有一天会暴富：看是什么兼职，脑力活儿稍微轻松点，但不好找，体力活儿大把，这种就很累。
厚：你做的是哪种？
总有一天会暴富：找到什么就做什么，我不挑。
谢诗厚很好奇：你很缺钱？
总有一天会暴富：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缺哈哈哈
谢诗厚没接话。
小主播是在苦笑吗？
宁晚书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太多了，便收起话题：没卖惨的意思，赚钱这件事挺开心的，我从中收获了不少。
失恋到虚脱：哦？都收获了什么？
这回换成宁晚书沉默。
这段时间他都收获了什么呢？
收获了家破人亡，收获了众叛亲离，以及无边无际的茫然无措……
在他十八岁这一年，他从衣食无忧的宁家大少爷，沦为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今他孤身一人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还要面对一个神出鬼没的凶神恶煞。
妈的，这操蛋的人生。
宁晚书猛地抬头昂视天花板，不让眼泪掉下来。
调整好堵窒的呼吸，他才慢悠悠回复：收获了一群像失恋老板这样善良又可爱的粉丝呀。
失恋到虚脱：……
总有一天会暴富：开玩笑的，总之数钱的时候最快乐。
失恋到虚脱：那确实是。
见对方似乎没什么话说的，宁晚书很识趣：我要吃晚餐了，有空再聊。
失恋到虚脱：好。
宁晚书把手机放好，绕到床的另一边，从箱子里拿出一杯海鲜味的泡面。
*
大千世界生态游乐园位于海市南部的郊区，今天正式开园。
宁晚书有幸在大千世界公众号上抢到一份兼职，天还没亮他就坐地铁来到生态园。
负责带临时工的是个脾气有点暴躁的小姐姐，姓刘。
经过一番简单的培训后，刘姐接着给每一位临时工发了早餐和服装。
宁晚书领到的是一套粉色熊人偶服，主要工作是随森林童话总动员大队伍一起游园，结束后还要站在儿童区跟小朋友互动。
人偶服净身高超过一米九，头重脚轻，需要身高1米8的人才能支撑起来。
宁晚书身高1米81，穿这套衣服正好合适，只是走路有点不方便，他练习了好一会儿完全适应这套衣服。
吃完早餐后，宁晚书穿着人偶服随大队伍进行了一次游园彩排，到上午9点整，大千世界生态园正式开园。
游园庆典是10点钟才开始，谢诗厚一大早就被谢诗乐拉到大千世界，说是要给自家生态园开业捧个人场。
结果游园庆典还没正式开始，生态园里就已经人山人海。
谢诗乐好不容易抢到一块人少的树荫来乘凉，满脸后悔不已：“二哥，咱家生态园不是今天刚开业嘛，怎么会来这么多人？”
“宣传组也不是吃白饭的。”谢诗厚神色淡然道。
他料到今天人会很多，且太阳会很晒，因此他特意戴了棒球帽和黑色口罩，还穿了白色T恤搭配白色休休闲中裤才出门。
原本是不想来的，但怕弟弟一个人在人多的地方发生意外，只好跟了过来。
还以为弟弟的性格，抱怨完就会立马吵回去，结果当森林童话总动员出来游园那一刻，傻弟弟又精神了。
“哇好可爱！”谢诗乐抓着他的手臂，激动的往前面挤，“二哥，我们往前面点！”
“看到那只猴子了没？还有那个熊、哇，后面还有一个超大号的粉色熊，太可爱了！”
谢诗厚：“……”
他这个傻弟弟从小就喜欢一些可可爱爱的东西，而他本人则对可爱无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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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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