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皇后娘娘?

江修临怔怔望向站在门外的女子,刚刚的气焰全然消失不见。

万辞裹着一身寒气踏进门。

距离的拉近让江修临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余光忽的注意到女子左手的一抹白色。

厚厚几圈纱布缠在上面,如此刺眼。

门又被关上。

万辞瞥了他几眼,兀自走到了厅堂坐下。

“身体如何?”

她卸下肩上的貂裘,随手挂在了木架上。

江修临跟过来,唯唯诺诺道:“……睡得很香。”

“是吗?”

万辞状似无意地看了他片刻,目光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遍,而后才敲了敲面前的青花瓷杯:“倒茶。”

江修临将手在衣服搓了几下,这才瑟缩着过来,小心翼翼拎起茶壶为女子倒茶。

他学着下人们的模样,倒完还对万辞小声恭敬道:“……侯爷请用。”

万辞眸光在他递过来的茶杯上驻足半晌,伸手接过时有意摸了一把那滑腻的皮肤,激得男人指尖一抖,另只手突然失了力,半盏茶壶顿时洒湿了桌布。

他慌忙将茶盏扶起来,抓起衣袖就要去擦桌子上的水。

谁料,手还没挨到桌子,忽的被人擒住了。

万辞抓着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人捞进了自己怀里。

江修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就以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躺坐在了敬安侯的腿上。

两人四目相对。

他茫然地仰头,和注视着他的女子彼此相望。

万辞似是心情很好,哪怕桌上的茶水顺着布沿往下淌湿了地毯,也浑然不在意,只眯起眸子,手指肆意揉捏把玩江修临的掌心。

男人惶惶低下头,却被万辞掰过下巴强硬拧转过来。

他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急得四下乱瞟时,再次注意到了女子缠起来的右手。

江修临顿时蹙着眉,脸上刮过一抹紧张:“侯爷,你的手……”

万辞不紧不慢地将人又搂得更紧了些:“无碍。”

江修临还想说什么,女子却将手伸进了他里衣,同时脸庞凑近了他的脖颈,温热灼人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江修临感觉心底一阵阵异样的情绪涌起,似是有什么要冲破重围出来一样。

他有些惶恐,只能下意识推拒着万辞的肩膀:“侯爷……这是做什么?”

万辞没有过多言语,而是手朝更下方探去。

江修临一阵颤栗,浑身燥热难耐。

万辞仰头,在男人香软白嫩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啊!”

江修临吃痛一声,手脚不由得挣扎起来,想从万辞身上跳下去,可身下那物却被万辞掐住了命门,根本逃脱不开。

他害怕地抖了抖,嘴里乞求道:“侯爷……”

万辞似是听到了,但不想理会,只伸出舌头舔舐咬过的那处颈皮。

手微微用力,便惹得怀中人一阵激栗。

忧心声音叫门外的人听了去,万辞便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捂住了江修临的嘴,将无数破碎呻/吟通通堵了回去。

好一番折磨后,江修临已是浑身瘫软,大汗淋漓,只能无力地倚靠在女子身上,胸膛不住起伏轻喘。

万辞摸了摸他尾椎骨的位置,平平的,什么都没有。

就连昨天那对耳朵一觉醒来也不见了。

难道这家伙刻意藏了起来,不想让人看到?

万辞觉得无趣,于是放开了人。

找到机会,江修临翻身想下来,可一个站立不稳便摔了下去,趴在地上时,腿肚子都在酸软发抖。

他费劲儿爬起来,却见万辞正半撑在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江修临觉得身体怪怪的,像是昨天在凤栖宫里那会儿一样,但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万辞恢复了往日的冷淡,问话时声音不含一丝暖意,“昨日之事,解释一下。”

看到她那疏冷的眼神,江修临想要站起来的念头顿时就灭了,于是乖乖撑在地上坐好,仰头,茫然问道:“解释……什么?”

万辞垂眸,面无表情道:“昨日走前,本宫不是嘱咐过你不要碰桌上的吃食?”

原来是这个,江修临傻乎乎地眨眨眼,没什么气势地回答说:“……我没吃呀。”

万辞皱起了眉,明显不信这家伙的话。

昨日这人所中之毒,分明就是烈性最强的花情毒。

少时她对此事堤防颇少,不幸栽过几次坑。因此当江修临症状发作之时,她一眼就认出了花情毒。

以至于后来每每赴宴,她对呈上来的餐食便多了份心思。

明明走之前还特意嘱咐过这人,没想到还是中了招,定是趁她不在之时嘴馋偷吃,这才遭了殃。

江修临对昨天的事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回万府的那一段路上浑身灼热难耐,像是置身在滚烫的岩浆之中。

他还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这一抬头就忘记了女子射向他的冷冷眼神,忽的,喉咙就哽住了。

于是他仔细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来,终于想起了些什么,低着头,小声地说:“侯爷,你走后……皇后娘娘让人给我送了些吃的。”

皇后娘娘?

万辞冷眸一闪。

“我没有动你桌上的东西,因为走的时候,你说过让我不要动,我有听你的话,只是我实在是太饿了。那几个果子吃完没有什么感觉,皇后娘娘让人端来一盘烧鸡,我想着这也不是你桌上的那些,就没忍住吃了。”

江修临坐在地上,紧张不安地抠着手指。

说到最后,他头低的越发狠了。

侯爷是生气了吗?

可是他也没有做什么忤逆她的事,他有好好听话,不让吃就没吃,也没有乱跑,后面尽管身体有些不舒服,但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处等她回来。

可见现在的情形,侯爷貌似心情不大愉快。

江修临几次抬头想说什么,待望见女子冰冷皱起的眉后,心里一紧,只得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好一会儿,万辞才出声道:“你可记得昨日替你解毒之时的场景?”

江修临眨了眨眼,他对这一段也没有什么印象。

然而下一秒,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片段。

——万辞握着刀,手上流出的血滴在了他的衣服上。

他当即低头望向了自己身上的衣襟,果不其然,胸口有一小片干涸了的血迹。

江修临不敢置信地看着万辞,嘴巴都在发抖。

“我好像……记得有人拿刀要刺我,是侯爷你救了我。”

“别的呢?”

江修临摇了摇头,“别的我真的不记得了,昨天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说罢,他再次看向了女子的手:“侯爷,你的手……还疼不疼?”

万辞静默不语,似是陷入了沉思。

见他这般,江修临便大着胆子跪立起来,就着这个姿势向前行了两步,轻轻抬起女子的手查看起来。

他对这包裹着的纱布十分感兴趣,眼睛好奇地看了又看,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又怕力气用大伤了万辞,便捧起来放在眼前近距离观察。

忽的,万辞收回了手,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

她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了一把精致锋利的剔骨刀,在男人面前晃了晃,森然道:“本宫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从何而来?有什么目的?”

江修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看到那散发着凛凛寒光的刀尖儿就瘆得慌,顿时歪倒在地,胳膊后撑在地上,不住的往后退。

“侯爷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我,我叫江修临,我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万辞冷笑一声,故意诈他。

“昨日因为你中毒之事,本宫差点丢了性命。”

听到这,江修临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侯爷,你有哪里受伤了吗?”

万辞起身,弯腰下来,拿刀尖挑起了他的下巴。

冰冷的匕首贴在皮肤上,其上的煞气比寒铁本身的温度还要逼人。

“你的伪装是本宫见过最好的,只是,吾最恨的便是欺骗。”

女子低沉开口,江修临只觉得像是被千斤重的秤砣压在了身上,有些呼吸不过来。

在万辞冷酷的目光下,江修临愈发不知所措。

他避无可避,眼前女子可怖的目光快要将他刺穿,刀尖的寒意顺着他的下巴传递到全身,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侯爷,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尽管有些害怕,但江修临还是在恐惧中坚强解释。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记忆被封闭在他触及不到的角落里。

万辞的眼神愈加锐利,仿佛要透过江修临的眼睛直达他的灵魂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抵在他下巴处的匕首终于挪开了,江修临暗自松了口气。

他实在是太害怕这种东西了,尖尖的,薄薄的,能割破皮肉,削铁如泥。

万辞收起剔骨刀,脸上扬起了一抹奇怪的笑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满意的回答,她轻柔地拍了拍江修临的脸,道:“本宫姑且相信你。”

江修临愣住了,片刻后才听明白,侯爷这是原谅他了。

他抿了抿唇,像是受到了难言的委屈一般,嘴巴扁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后就找不到侯爷了不说,还被这样一顿怀疑。

他只是流浪到这里,每天的希求就是吃上一点饱饭,旁的是再不敢奢想,怎么会抱有别的目的来呢。

但看侯爷的面色,如果自己说了假话,她将会非常生气。

“侯爷,若是我……”江修临顿了顿,巴巴地发问:“若是我哪天真的有事没告诉你,会怎么样?”

万辞慢条斯理地看了过来,“若是你真的有事瞒我,我会用那把刀,一片片割下你身上的肉。”

她说这话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江修临却生生打了个寒颤。

尽管没见过万辞暴戾的一面,可他还是打心底里相信,侯爷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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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武玄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