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在我遍体鳞伤的时候,治愈我?
——《逆流》
“你知道你程叔花了多少心思,才把你在雅宛中学干那破事压下去吗?”
沈慧边开车边骂念叨,语气里充满了担忧与不满。
虞悠坐在后座,双手交叉抱着胸,两腿“大爷式”靠在后座,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她的眼神空洞,正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又似乎在期待着未来的未知。
车内的气氛沉闷而压抑,只有沈慧的抱怨声在空气中回荡。
虞悠的沉默让沈慧更加烦躁,她忍不住再次开口:“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上还背着雅宛的几项特别处分,如果再出一点差错,你的人生就毁了!”
虞悠依旧没有回应,从沈慧把她从青浦市接到天水市,在到现在去蓝铭中学这一路上连个声都没吱。
沈慧掌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看着闭着眼,双手交叉抱着胸,两腿"大爷式'靠在后座的虞悠就生气。
白色轿车平稳匀速开在高速路上,不到一会就停在有“蓝铭中学”四个大字的门口。
轿车开不进学校,沈慧只能被迫停在路边,但也丝毫不会影响里面的车子外出。
……
……
……
"叫虞悠,是吧”
刘国涛紧盯着虞悠从雅宛转过来的学籍,面色越发阴沉。
沈慧坐在刘国涛的正对面,电脑遮挡了她的视线,完全没注意到刘国涛的脸色。
她只顾着回答:“对对对,就是叫虞悠。"
而此时此刻的虞悠正一脸烦躁地,在门口走廊上靠墙而站。她对里面的谈话毫无兴趣,也不想去听。
走廊隔着几个教室就是厕所,四五个男生刚从里面出来。
应该是些不学无术不良少年,趁着上课时间假装出来上厕所,消磨时间。
他们在厕所外站着,不时发出一些声响。站在最前面的男生偏头漫不经心听着旁边的人说话,时不时回应。
虞悠听到声响,淡淡的往那边看了一眼。她本来就戴着帽子,低低的,还有些碎刘海遮住了眼睛。"厌爷,前面那妞挺好看的。”
张博达话音刚落,后面的几个兄弟就兴奋地朝虞悠的方向看去。
祁厌转头看过去,正好与虞悠望过来的眼神对上。
一秒!
两秒!
三秒!!!
虞悠在和祁厌相互对视的第三秒,转过低下头。从远处看,只能看到她白皙的下颚角。
门开了,里面谈话的人正走到门口。
"好的好的,谢谢刘主任,以后我们家虞悠还要多让你费心呢!”
刘国涛也没多说,提醒着虞悠明天过来上学别迟到。
毕竟她身上现在还背着雅宛的几项特别处分,发生的前后时间还都不短。
沈慧拉着虞悠连忙着“好”,刘国涛也没继续闲聊,忙着开会去。
"厌爷,瞧这架势,这妞应该是转校生。就是不知道……”
张博达话还没说完,祁厌就丢下"我不瞎”三个字,径直走过去。
沈慧看着虞悠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一阵烦闷。她眉头紧皱,顺手打掉了虞悠的帽子。
帽子落地,头发散开。
祁厌从她面前走过,清晰看到了虞悠的脸。
她皮肤白皙,宛如笼罩着一层薄雾的月光。
她站在那里,眉眼清冷,面若冰霜,散着的头发又黑又直,垂在胸前,静静地听着沈慧的责备。
“你眼睛下面的东西,明天之前给我弄干净!”
沈慧大声说着,直接伸手在她眼下的皮肤上用力搓了搓。
如果说虞悠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美貌,那么她左眼下的那串英文纹身可以算是第二引人注目。
这是她初二下学期纹的。
眼下的纹身是“WhatIseeisme.”(所见即我)。黑色的英文字母很小,正好是左眼的长度。
在她原本白皙的脸上格外醒目,清冷厌世的感觉更加强烈,让人产生距离感。
"阿姨,上课时间,说话小声点。”
沈慧回头看到祁厌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和张博达等几个男生站在一起,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笑容灿烂。
“好的好的,阿姨这就走,不好意思啊,不打扰你们上课了。”
说完,她拉着虞悠快步离开。
虞悠还趁机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祁厌还站在原地,目光**裸地在她脸上打转,没有丝毫掩饰。
“走快点,我跟你讲,你少跟这些人学,别给我惹事。”
沈慧用力拽着虞悠,迅速离开了蓝铭。
张博达将胳膊肘靠在祁厌的肩膀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厌爷是不是对这妞有意思啊?"
祁厌回过神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弯腰捡起虞悠遗留在地上的黑色鸭舌帽,上面还残留着丝丝香气。
拾起的瞬间,他就闻到。
张博达手贱,还想拿过鸭舌帽看看,却被祁厌突然举高:"别碰。”
后面的几个男生见状,开始调侃起来:“哟哟哟,帽子都不让碰,厌爷这是铁树开花了啊。”
祁厌懒得听他们起哄,扔下他们,径直朝高二(六班)的教室走去。
只留下张博达和其他人在原地。
"你别说,刚才那女的确实漂亮,不过就是太有距离感了,一副高傲的样子。”
“我还是觉得白晚棠更适合厌爷。”
“你可拉倒吧,看看厌哥刚才那直勾勾的眼神,这女的肯定合咱厌爷的口味。再看看他平时对白晚棠的态度,要不是看在从小到大的情分上,估计都不会正眼看一下。”
“对对对,大鹏,我跟你想的一样。”
张博达用力拍在大鹏的肩膀上,“可以啊!自己都没啥感情经验,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大鹏抓了抓后脑勺,乐呵呵地说:“我也就随便分析分析,这种事情主要还是看厌爷自己,再说了,我可比不上博哥你经验丰富。”
……
沈慧二婚的丈夫李伟军在天水市有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不过是比较老旧的居民楼。
在还没和李伟军领证之前,她就已经住进去了。
等红绿灯的间隙,沈慧又看了看虞悠,和来时一样,她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你程叔有个儿子,就比你大5个月,也在蓝铭念高二。不过,他在一班你在六班。”
虞悠慢慢睁开眼,平静地望着窗外电动车上坐着的小女孩。
她怀里抱着新买的芭比娃娃,外面的一层透明膜还没撕,在阳光照射下泛起光。
她笑的特别开心,喋喋不休的对着开着电动车的女人说:“我爱你,妈妈,全世界第一爱。”
女人也转头对她回应。
"他对你好吗?"
沈慧压根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啊!屿安呀,这孩子还是对我挺好的,平时也没咋让我和你程叔操心,学习还特好,经常去开家长会都是其他家长羡慕的份,还有......"
“红灯了。”
沈慧满肚子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就这么暂时被打断。
祁厌回到教室时,下课铃声刚好响起,他将帽子放在桌上,静静凝视,脑海中满是虞悠那微微上挑、略带攻击性的眼睛。
回想起那句英文的“所见即我”,他的嘴角在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白晚棠从祁厌进入教室开始,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的一举一动,她都留意到了,包括桌上多出的那顶帽子。
通常,祁厌不喜欢戴这种鸭舌帽,他觉得勒头又麻烦,所以基本上都不戴。
她径直坐在祁厌前面的空位:“祁厌,这帽子是谁的呀?"
祁厌上翘的嘴角渐渐消失,脸上没有丝毫和善。
下课时间,周围人看到白晚棠去找祁厌,便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我们什么关系,管这么宽!"
祁厌看着她,眼底尽是冷漠与不耐。
白晚棠一直以来都是单方面地对祁厌付出和追求。
然而,她从未想过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听到他如此直白的话。
这也间接地撇清了她和祁厌的关系。
尽管平时白晚棠如何胡乱传播与他在一起的谣言,他也没有过多干涉,更没有站出来澄清。
她无法忍受自己散布的谣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穿,哭泣着站起身,拔腿向外跑。
砰!!!
门口第一排的桌子被撞倒,所有东西散落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谁走路不长眼,撞到老子…”
张博达看到白晚棠蹲在地上低着头。
他本能地想去拉她起来,手还没碰到,就被她推开:“滚。”
他看着她湿润的眼眶,站起来就向外跑去。
张博达还处于茫然状态,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说了句,“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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