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厌被留下,赵茂给他倒了杯茶水。
“你小子呀,比我都高了。”
祁厌散漫扬眉,嗓音低沉,
“茂叔,你有话直说,别卖关子。”
赵茂端着茶杯的手,握紧,眼神严厉,
“你今天护着那女生,我见过。”
祁厌抬眼,没了刚刚的漫不经心,
赵茂继续说道:“三年前的审判会上,她代表的目睹证人。”
“这小女孩很有胆量,她将所有证据寄到了警局,当时我正要交给你妈,就听说案件转给了青浦警局。”
“我没权利干涉,没过多久,就听说结案了。”
“刚开始我没太放心上,后来有次她来找了你妈三次。被我撞上,我担心她一个小姑娘不安全,想送她回去。结果她带着怨恨的对我说,说我们这样的不配为人民警察。”
“后来,我准备偷偷去了档案室翻那件案子,发现最后审批结果是和解了。”
赵茂抽出柜子里的信封,递到他手上,
“这就是她当年递交的所有证据。”
祁厌看着照片上的一张张伤痕照,手指发抖,心里难受的阵阵绞痛。
“照片上那个女孩叫江媛,当时她就是当的江媛的目睹证人。”
“据我调查,叫江媛的那个女孩,生前就只有位疯癫的妈妈。自从得到笔补偿后,她妈就离开了青浦市。”
“照片的伤疤是江媛和她身上的,我看到照片的时候,也有些意外。以为是同一个人,但后来我对比了一下,第一张照片的伤痕,脖颈有颗小痣,第三张的伤痕也是在脖颈,但没有小痣。”
祁厌双唇紧抿,眸光黯淡,神色蓦然恍惚。
“我猜测,她可能也是位受害者。而且凶手的极大动机是要进行性侵,她们躲避,凶手就实行暴力输出。”
祁厌看着这些照片,听着赵茂的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仿佛苦胆入喉又破裂,苦涩难捱。
“茂叔。”
赵茂不明所以的望向他。
“她叫虞悠,是我女朋友。”
赵茂干笑两声,正要说话,
“我知道你告诉我这些,是觉得她接近我,可能目的不纯。”
祁厌捏紧照片,青筋尽起。
强压下心中起伏,
“我不管她带着怎样的目的,利用我也好,不爱我也罢,我都认。”
“只是想她能待在我身边,这样我还能保护她。”
“还记得有次,你带我去青浦巡逻那回吗?”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那时候她被群人欺负,说她是没有爸妈的野孩子。”
“我以为她会哭,结果她假装很凶打跑了所有人。然后看着那群人的背影,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时候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女生。”
“在青浦那两天,从她家路过时,我都会不知不觉想看见她。”
“那时候的她,我记了好久。在蓝铭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发现她变了,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
“不是她利用我,是我利用她。是我让她,想让她待在我身边的。”
赵茂从祁厌出车祸以后,就没见过他说这么多话。
一时还没适应过来。
祁厌突然站起来,没了最开始的吊儿郎当,面色严肃认真,
“茂叔,我希望你能帮她!”
“当年的真相对她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
“我不想她一辈子,都解不开心里的那个结。”
赵茂沉思了会,
“这个案件有很多奇怪的点,再加上已经审批。要重新查起,恐怕会牵扯很……”
“你放心查,我爸那边,我会去说。”
赵茂很欣慰,咬咬牙,
“好,茂叔帮你了。”
“不过丑话先说前头,真相一旦查明,你对你那个小女朋友可没啥利用价值了。”
祁厌拿起照片,轻轻摩挲照片上的伤痕处,
“她开心,快乐就行!”
赵茂摇了摇头,笑着取闹,
“你小子呀!跟你爹完全两个样。”
……
祁厌凌晨才回到家,一进门,虞悠就扑入怀中。
她眉头一皱,闻到他身上很浓的烟味,
“你抽烟了!”
祁厌心想他在外待了那么久,怎么还是能闻出味。
“你猪鼻子,这么灵。”
祁厌两手都拿着东西,没手抱她,就下巴磨着她的发顶蹭了会。
“我的祖宗,咱能先吃饭吗?”
虞悠抱的太急,都还没注意他手上提着饭菜和水果。
因为虞悠最近在喝中药,他就买了些清淡些的饭菜。
“祁厌。”
“嗯?”
他专注的把所有饭菜都摆放在餐桌。
“点这么多,我们都吃不完?”
祁厌咧嘴一笑,略微打量,抬起她的胳膊,
“就你这二两肉,都经不住我造的。”
虞悠猛的站起来,她的脸颊微微发红,连耳廓都是通红。
“我……我……去拿水杯。”
祁厌拉住,按着她乖乖坐下,
“我去。”
虞悠抿嘴,没说话,伸手揉耳朵。
他倒的热水,怕太烫,吹凉了会,才递给她。
虞悠捂住杯身,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忙前忙后。
她不喜欢吃葱花,还没说话,祁厌就将她那碗粥与自己的调换。
虞悠开始纳闷,海洋馆,青梅糖,这次又是葱花。
他怎么这么了解呀!
“祁厌。”
“嗯?”
“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
祁厌心咯噔一下,诧异的望向她。
虞悠与他沉默对视,没憋住,嘴角带笑,
“逗你呢,你干嘛这么这副表情。”
祁厌没说话,他以为虞悠真的认出自己了。
其实他今天没跟赵茂说完全。
他其实,后来都一直有去青浦市看虞悠。
他总是冬天去看她,因为她生日在冬天。
第二年三年因为车祸,在医院昏迷了两年。
在蓝铭看到虞悠的时候,他也刚出院不久。
他本来就想好,今年冬天在去看她的,没想到她居然转来了蓝铭。
“没有,我就是在想,或许我们应该认识,或早或晚都应该认识。”
虞悠听的云里雾里,表情皱成一团。
祁厌觉得她可爱极了,伸手摸了摸脑袋,
“祖宗,再不吃饭,都凉了。”
他递给她勺子,给她盘子里夹菜。
虞悠接过,小口小口喝粥。
脑子里还是在不断思考祁厌刚说的那句话。
她总觉得,他今天从警局回来后,莫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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