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走出的工业区,秦朗走前朝她身上扔了件外套。
虞悠浑浑噩噩的在街道上行走,脚步根本拖不住,要不是意志力坚持,随时都能往地下倒。
“虞悠。”
很熟悉的女声,虞悠脚步停住,往后面倒。
江媛上前扶住,清晰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
虞悠下意识转头,抽开手臂。
没抽开,江媛紧紧拉住。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没事吧!”
夜晚的晚风有些大,轻轻就吹开外套,
脖颈上清晰可见的红色掐痕映入眼前。
她想伸出手指抚摸,“你……”
虞悠快速裹紧,将衣领拉高,遮挡。
江媛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看她现在的态度和两人之间的关系,问了大概率也不会说。
虞悠也是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她,遇见她的两次,都那么狼狈。
“你身上还有伤吗?”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记得附近就有家诊所。”
没说话,一直低着头。
“你,”顿了顿,“你要不要去我家?”
虞悠这才有反应,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
江媛家跟虞悠家是反方向,
她也不知怎的,江媛问出要不要去她家那刻,心里突然就暖乎乎。
“嘘!”
江媛先朝屋内望一眼,才将虞悠带进房间。
进去房间就被坐在床上的身影吓到,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是个女人,约莫40来岁。
看到江媛身旁的虞悠,女人变了语调,“有同学来了。”
女人按了台灯,屋内亮堂不少。
江媛下意识将虞悠往身后扯扯,“她是我同学,来我们家住一晚。”
女人没说话,上下打量一眼就离开。
前脚一走,江媛迅速将房间门反锁。
虞悠全身都很痛,感觉一股液体从大腿内侧流露。
很快流到地下,血红色液体形成一滩。
江媛吓坏,两手悬在空中,颤抖着手无足措,“你……”
额头冒出虚汗,她脸色苍白,唇瓣没有一丝血色,“你家有没有止痛药。”
“有,你等着。”
说着她就快速打开房门,没想到女人一直站在门外,被吓一大跳。
“怎么了?”
“没……没……”
女人越开江媛,朝虞悠走近。
大手覆盖上她额头,滚烫。
在看着地下一大滩血,“去医院。”
“不行。”
“不行。”
两人同时喊出。
很痛,虞悠说出不行那刻,已花费所有力气。
她蹲在地下,使劲勒住肚子,想缓解痛感。
女人面颊阴沉,转头看着站在门边的江媛,“把她扶起来,去医院。”
今天发生的一切,江媛都看到。
秦朗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今天她也是凑巧去送东西,才看到下午那一幕。
江媛知道秦朗的脾性,不敢报警,但又怕自己良心过不去,选择一路跟着她,最后在远处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还是没忍住叫她名字。
“愣着干嘛?赶快扶起来。”
江媛看着虞悠那痛苦劲,咬牙走近,扶起来。
……
去的医院,挂了急诊。
□□严重撕裂,□□壁裂伤。
医生需要进行缝合止血,由于虞悠未成年,需要监护人签字。
情况紧急,女人就替签,缝合手术进行。
等了三个小时,手术室的手术牌才熄灭。
手术很成功,江媛那悬着的心才放下。
“等她醒了,记得叫她把医药钱给了。”
“妈!”
她叫住女人离开的背影。
“你都知道,是吗?”
女人转过身,没什么表情,“她不去就没有事。”
江媛被她这态度气笑,她总是如此,自从爸爸走后。
她就天天板着脸,冷漠至极。
无情的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秦朗长的像爸爸,所以她的关心点永远在他身上。
自从他出狱以来,秦朗做的所有恶事,女人都知道,但她选择包庇。
江媛不想,她一直都不想。
“秦朗做的事,都会遭到报应的。”
女人掐住她的脖子,“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不要以为你是我生的,我就不敢弄死你。”
江媛盯着她,“他不是爸爸,爸爸被他……”
这句话成功刺激女人神经,掐着脖颈的力道加重。
没过一会,她又似乎受到刺激,将江媛松开。
江媛不停的狂咳,女人这副样子,她早已习惯。
她的神经时而清晰时而糊涂,但从始至终,心里头一直装的其他人,根本就没这个女儿。
江媛平常很怕她,女人发起疯来,会打人。
她的身上一直都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痕,所以在看到虞悠掐痕的时候,才会那么敏锐。
……
虞悠醒来时,江媛靠在床边睡觉。
她的脸蛋素净,睫毛很长,看的虞悠都忍不住想上手触摸。
“你醒了。”
没说话,虞悠瞪大眼睛看着她。
江媛以为她麻药没过,大脑一时没转过来。
“昨天你做了缝合手术,你……”
“很好奇是吗?”
她摇了摇头,虞悠却继续说:“昨天在后巷工业园我看到你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江媛张了的嘴又闭,感受着虞悠灼目的眼神,她还是没勇气说出事实。
“六年级下学期,雅宛后街有场杀人事件,死者是你爸爸。”
她惊讶,“你,”
“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在场,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知道。”
“我还知道,秦朗最后只被关了一个月就无罪释放。”
“而他能无罪释放,是因为你妈妈的包庇。”
江媛越听越震惊,这一切,除了秦朗和那女人,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秦朗告诉你的?”
这名字,让虞悠心里恶心。
脑海里的痛苦又翻涌而出,不自觉的抓紧被单,“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合作。”
江媛内心在挣扎,她没有那一刻想过,会有人愿意来帮她。
为什么?明明她都满身伤痕,身在沼泽,却愿意来推一把。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说话。
但又似乎讲了很多,许多不甘,带着恨意的不明情绪都表露在眼眸。
她们好像能读懂彼此,像站在沙漏两端,无论谁的沙多,一旦调转方向,都会尽数掉落在另一头,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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