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赢，和郁伯恩组队是唯一的办法，现在他送上门来了。陈昱如从化妆间出来后一直在线的表情管理恍惚了一瞬，他忍不住揣摩对方的用心。
“你…铭哥和你说什么了吗？”虽然张铭话多，有时候着急语气冲，但他思来想去，会担心他的可能也就只有秉持经纪人职责的张铭。
郁伯恩：“没有。”
他说完很短暂地抿了下嘴唇，一副好像不愿意多说，但不得不再开口的模样。
“这是我们的事情。”
“……有其他人找过你吗？你找我总有原因。”
陈昱如并不认为他们很熟，郁伯恩也不像是做慈善的人，他坚定地相信中间有第三方参与。
他还是说：“没有。”
小岳在一旁听不下去急急忙忙地打断，“不是哥，这是什么非要弄懂的哲学问题吗？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答应。”
当着当事人的面，周子岳自觉压低了音量，“你不会不知道郁伯恩的压制力吧？和他一队你有没有粉丝、有没有人给你投票都不重要……我刚才在直播间，杜羽书黑色球多选你优先权更高，但…应该他也不会选你。”
大概是今早给人的印象都太平和了。陈昱如慢腾腾地想，虽然听着是为他好，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全是碰上眼瞎的嫁了吧，不会有第二个瞎了眼的看上你的。
好像他是颗被踢来踢去的皮球。
郁伯恩还在等，就算没有镜头，他站得依旧端正，神情平淡，不知道是不担心他拒绝，还是人确实就这样。
“我同意的话，你会在上台后直接选我吗？”
“会。”
“那我还是拒绝好了。”陈昱如稍稍歪头笑了一下，“你粉丝会以为我们有什么私下交易，多不好意思。”
他担心的理由烂得不行，小岳还想劝，人都从地上站起来了，可惜郁伯恩在已经冷淡地点头离开了这里。
“为什么要拒绝？他可是郁伯恩。”
周子岳还在前司上班的时候，郁伯恩已经出道走红了，他的名字比组合自身知名度还高，去年有段时间大街上全是他的商务大屏。
“虽然我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但他既然开口了，答应下来绝对没有坏处，他真的很红……”
陈昱如哦了一声，“知道了，很红。”
没等小岳再说什么，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我先下去了，你一个人做不来的话，早点联系张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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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就是这点不好，走流程布置的时候不能跳过。】
【在广场上重看了很多切片和照片，其实编外哥长得还不错啦，换个新人团我可能还会pick，可惜了。】
【？？这才多久，怎么有人叛变了，不是说好联手抵制吗？】
【你们是真的希望解散吗？再走一个，大家都单飞好了！】
【是啊。】
【是啊。】
【是啊，我担单飞不扶贫，本人愿意发热期不打抑制剂找三个alpha痛苦度过。】
【是啊，如果全员单飞，我愿意用十五斤体重换。】
【不懂为什么要蹉跎在一个没发展前景的组合里，人心不齐，普通同事关系，工作够烦心了还要承担埋雷风险。】
【为什么投票选项里基础相差这么大，没人赌歪3和编外一队吗？他们俩在一起这场比赛才勉强有看头。】
【？？？】
【？扶贫不够了，现在要求他拖航母了？希望你是真的路人哦，队友粉装路信息素失调哦~】
【本人beta啦！是真想看热闹的路人。】
【骗谁，路人还知道花名。】
直播间稀稀拉拉地聊着天，眼见又有吵起来的风险，导播赶紧催流程，然后让摄影师扛一个镜头去和艺人聊两句，分散分散注意力。
结果场内只坐了个文然，其余三个全没了人影。
“什么情况？”导播急得上火，“没人跟他们说离开会场要报备吗？直播马上重新开始了！”
“不知道谁负责的这块，我找人去联系他们经纪人。”
“怎么连谁负责的都不知道？”导演，“上个月对应负责人名单不是就发给每一个人了吗？”
统筹无奈点头，“对，但耐不住名单里一小半人都在一周内离职了。”
这话一出，沉默周围一片人。别说他们这个项目，有个部门甚至全员出走，已经停摆几天了，HR一直在加急招人，有经验的进来一看情况，立刻跑，小白进来战战兢兢，没人教也没对接的能力。
按照流程，正式员工离职怎么也需要一个月，但上面那位多狂，一句话说完半小时就要求执行，当天中午食堂都空旷不少。
“先干完今天吧。”大家怨气重地快把陈舟淹了，没办法，至少项目还在继续，“先去找张铭，然后问问附近员工有没有人看见他们往哪走的。”
导演一发话，助理马上掏出电话准备打给JOC对接人，有眼尖的指着消防通道口，“回来了回来了。”
旁边有人打招呼要签名，郁伯恩接过笔签完，目标明确地往舞台一侧走去。
他刚走两步，陈昱如就推开楼道间门出来了，大概没想到郁伯恩在，两人对视一眼，郁伯恩先点了下头，好像他们因为刚才几句话，真的有熟悉一点。
陈昱如自然地弯弯眼，直播没开始的时候，会场内声音很乱，他指指舞台另一侧，做了个“下次”的口型。
会场很多人，他如果真的在意郁伯恩的粉丝言论，不应该主动做相熟的动作，现在的行为完全和找的借口相悖了。
而且郁伯恩显然没懂他的意思，疑惑盯他看了半秒，想走近问，陈昱如摆摆手，穿过零散驻足的工作人员，先离开了。
导演和一众工作人员看到了全程，“他们什么时候认识了？”
“消息有误，等会分组会不会和那位想的不一样？”
“有人知道刚才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吗？好奇。”
“弟弟是发现密码准备蹭热度卖吗？alpha和alpha卖可不是高招。”
“……和郁伯恩卖还不够高吗？”
“人家一个组合的，就打了个招呼，现在这点都得拎出来分析了？快点回岗位准备开始直播！”
文然觉得自己刷了好一会手机，刷得人开始犯困，赶紧站起来醒神，借了化妆师的小镜子仔细打量自己的脸，力图做到每一缕头发都精致得不出错。
陈昱如在他身边站定，旁边的工作人员接过他手里的矿泉水瓶，立刻拿去卫生间倒掉，瓶子回收。
现在信息素紊乱刺激药很多，在外基本开封过的水都得扔，安全问题排第一，张铭专门和团队每个人都嘱咐过。
“你就去拿了瓶水？”文然还回镜子，“喊晓琳、袁琦去拿不就行了，真得空。”
陈昱如言简意赅，“又不远。”
文然轻蔑地哼了声，施施然道：“不是远不远的事。”
习惯接受他人服务的，一般两类人，一类从小因信息素、长相受追捧和喜欢，一类因工作、家境受到特殊待遇。
文然以自己两类都占而隐隐自持身份，拿水这种跑腿的事怎么能亲自去做呢，陈昱如到底算什么少爷，这也不懂——不会是刚被豪门找到的、边缘人私生子吧。
“说了你也不懂。”文然总结。
因为陈昱如拒绝，郁伯恩自然地选择了文然作为队友。
分到和陈昱如杜羽书没忍住避开镜头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郁伯恩这个死板的硬脾气，绝对是规则说什么他做什么，规则说有缘人，他就和抽到的最有缘人组队，完全不会有自己的想法。
算了算了，也认识一两年了，还有什么好惊讶的。
杜羽书满腹怨气，陈昱如直白地问，“你不想和我一队吗？”
“天，你在说什么？”
票数相差太大，他们比另一组迟出发半小时，直播间观看人数跳水，还都是他的唯粉，但不代表可以乱说话了！
杜羽书紧急扫了眼镜头，找补道：“我…我本来就是要和你一组的哈哈，所以你完全是想多了，我绝对是一点、一点不情愿都没有。”
“真的吗，那应该是我看错了。”陈昱如若无其事地说。
【什么情不情愿的？编外问了啥，看给我小宝吓的。】
【木积啊，他把麦关了。】
【问的不会是“杜羽书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组”吧……不确定是不是真这么没情商，再看看。】
【羽羽的运气真的太差了，以前歪2在的时候基本跟歪2组，现在换了个编外，就开始跟编外锁了一样。】
【捏嘛的某人当top这么久了不累吗，什么时候这个top位可以轮到我们坐。】
【这个房间可以开个刷礼物当房管吗，没别的，被有些发言整得汗流浃背了，害怕两分钟后被挂扫射羽毛书院全员。】
【删了吧，真的。】
【《开局帮我抢中》、《四分要蓝我带飞》、《十分掉点我的我的》、《后期守家我在行》、《队友开麦我点投》、《没事没事下一把》】
【哪个游戏粉走错了吧？】
【等会去哪个直播间串门啊，对面节奏起飞，s组快全员沦陷了！】
【新粉吧，多久了还没学会躺平（×）】
之后陈昱如也没力气逗人，安静等到可以出发，他俩才从塑料板凳上站起来——为了比对，节目组给两个组提供的设备差距大到离谱，不说坐的椅子，就连负责掌镜头的老师都喊走了，只剩下一个记录、以及必要时提醒的编导老师。
杜羽书刚才捧着名单从头看到尾，目标明确地在前面带路，陈昱如乐得轻松，在编导老师的帮助下操控摄像头。电梯里没信号，设备带不进去，直播间先关了一会。
“唉。”杜羽书又在叹气，“早知道把几块鸡胸肉吃完了，现在都饿了。”
陈昱如早饭吃得多，比他好点，没办法他一天下来也就早上胃口好一点。他安慰，“没吃加工作，双倍减肥，更有成效。”
“……”杜羽书，“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没有。”
杜羽书语气硬邦邦，“全电梯都是我快压抑不住信息素的顶级alpha压迫力。”
顶级alpha。你们abo人讲话真有喜剧天赋。
“好的。”陈昱如摊着脸，“确实很压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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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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